高玚调起仅剩的力气,合紧牙关,咬出一丝腥甜,在对方因吃痛而出现几秒错楞的间隙里,总算争取到一丝喘气的空间。
    察觉邢奚厌仍在紧追不舍,他撇开头,使尽了力气喊:“赶紧,停下,停下,不玩了!”
    差点没厥过去!
    alpha胸腔剧烈起伏,衣下喘息又急又乱,下巴周围的衣料,更是浸着一滩明显的湿痕,湿淋淋地黏着下半张脸。
    即便有着那层遮掩,也不难让人从那曲折转合、干净利落的线条间,隐约辨认出那刀削斧凿般的五官。
    少年稳下呼吸,卸下钳着alpha双手的力道,随即掀下alpha脸上的遮挡物。
    脸上一轻,高玚轻颤了几下,像是得以放归回到水里的游鱼,本能地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总算活过来了。
    差点被自己的衣服憋死。
    看着那双蔚蓝眼眸中盈着散不尽的欲潮,邢奚厌克制着重温一遍的冲动,托住alpha红岚艳极的脸。
    他替他将那汗淋淋的墨发拨到脑后,唇瓣从烫人的额头碾至湿润的唇峰,继而吮住,直至那唇肉愈发饱满糜艳,才尽兴撤离:“学长舒服么?”
    高玚眼珠微动,冲他递去一个眼神,险些没压住朝那张脸来一拳的冲动。
    轻颤不断的话语从齿缝间逐字蹦出:“你看我长得像不像舒服?”
    邢奚厌抬起头,视线在那开开合合,饱经蹂躏,罂粟般殷红烂漫的唇上久久定格,喉咙微紧,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
    “……”
    高玚表情僵住。
    莫名尝到了自打嘴巴的苦。
    “再来一次?”
    像是在附和少年口中的邀请,那极强的存在感,忽然间威胁起alpha腹下柔软。
    “你是想弄死我?!”
    高玚被咯得心底一慌,吃力地弹起腿,想往后撤,却被牢牢扣住腰肢,退无可退。
    邢奚厌置若罔闻,扣住他的腿弯,将两人的距离压得更近:“我会让学长舒服。”
    高玚一哽:“我现在……不想舒服。”
    比起那一时半会的舒服,半死不活的后劲、温呈珉不留情面的数落,显然更让人感到糟心。
    “学长是我的未婚夫。”
    邢奚厌垂眸,沾着余温的指尖抚向alpha后颈,抚向腺体那处。
    似是在提醒alpha,履行一下未婚夫的“应尽”义务。
    “是这样没错,就是这地方……有点不合适吧?!”
    高玚有些头疼地瞟向邢奚厌身后澄净如洗的天空,委婉拒绝了对方提出的天台play邀请。
    “合适。”
    少年油盐不进,细细感受着alpha后颈那处残存的不平坦。
    他将手上的力道把控得很轻,几乎不会让人产生负累。
    但对alpha敏感的后颈而言,这种“轻”非但没有让自己感到轻松,反倒比那简单粗暴的重击更加要命。
    尤其是对方总带着几分撩拨意味,拨过他颈后还未完全消退的牙印。
    指腹上的薄茧,像极了细细软软的刷子,撩得他脖子那块地方,既麻又痒。
    眼看邢奚厌扯去障碍,探入他腹下,企图拖着他在这没有半点隐蔽性可言的地方,一块共沉沦。
    不远处的楼道里,还传出了几声细碎的交谈。
    高玚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扯住落在后颈上的手:“这里什么屁都没有,能不能换其他地方?”
    alpha语气挣扎,比头顶上空的蓝天更要透亮几分湖蓝眼瞳,清晰映着少年的漂亮面孔。
    水色弥漫间,透出满满的求生欲。
    不等alpha从震惊中恍过神来,少年便驾轻就熟地展开了飓风暴雨般密集的征伐。
    “靠……你……疯了……”
    高玚反射性地闭上眼,紧咬下唇,抑住那随时从唇齿间跑出的低吟。
    “不想换地方……”
    少年凝视着逐渐被热意裹挟的alpha,眸底暗色渐浓。
    听着那距离近了不少的谈话声,高玚顿时睁大了双眼。
    “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交织着四肢百骸里狂呼高啸的激流,疯狂冲挤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咬破舌尖,声音夹着颤意,语气几近妥协:“够了……停下……”
    邢奚厌摇头,曲起指尖,揩掉alpha眼角的水渍,控着他的力道越发凶狠。
    掺着热气的细小汗珠,从他的额角淌下,滑至下巴,滴落在alpha红烟缭绕的脸颊上。
    “只要你停下……去我家……”
    深谙对方那恐怖持久力,高玚指尖哆嗦着,撩起还未干透的衣摆,遮住自己的脸,一股脑地提出了回家的决定。
    邢奚厌微顿,稍稍放宽了力道,却仍固执地维持着原有的姿势。
    日光覆过他的脊背,在地面上投出修长挺拔的黑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绵长。
    一如从他意识里延出的贪念,尽管alpha已经近在眼前,尤不知餮足地将其裹藏在阴影之下,迫切地将其融为身体的一部分。
    此时的高玚,所有注意力都投在了楼道处的交谈声里,自然而然地错过了对少年几近病态的目光。
    发觉对方像是把话听了进去,他自暴自弃地接着补上一句:“你想做多久做多久……”
    “好。”
    如愿听到alpha的求饶,邢奚厌眼底闪过几分欢悦,草草结束后,总算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