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已经顾不了其他了,他用尽了全力势必要帮我斩杀在刀下。
    他的招式速度快身法如鬼魅,时常躲进黑暗里找不到人,然后又突然出现乱刀砍你。
    我拿重剑没那么灵活,挥剑挡住一招之后他已经转到我身后,我侧身拉开距离时他已经追过来,在我身后的位置,我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血腥味让我理智再次陷入崩溃,我直接不躲了,直接站在原地,细心聆听他的声音,在捕捉到那一丁点的气息时直接挥剑过去。
    他反应也快,快速隐进黑暗里。
    就这样你来我往打着打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瘟疫的医馆处。
    他一直躲躲藏藏叫人找也找不到,但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屋顶是什么。
    便站在屋顶上露出破绽,他见状直接飞扑过来,而我刚好一个转身,躲开他的攻击,然后旋身一跃踹了他一脚。
    这事发生得太快他反应的机会都不没有,直接落向医馆处用来摧毁患者换下来不要的衣服堆里。
    我站在屋顶俯瞰着他天真浪漫笑起来:“哎呀,不好意思忍不住踢了你一脚。”
    那些衣服都是臭烘烘的,他被熏得眉头紧锁,再被我嘲讽,瞬间气得脸色苍白:“碎影,你死定了。”
    “哎呀,今日就算我败给了你,告辞。”我同他抱了抱拳,飞快的溜了。
    第六十五章 有关你的
    回到的客栈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毕竟病了这么久,平日里都是喝些稀粥,一进了窗户,我直接瘫倒在地板上。
    把刚进门的小宁子吓了一跳。
    “哎哟盟主,你怎么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小木桶,想来是到洗地板的时间,微微一抬头,发现天光已经亮了。
    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追过来,我有气无力的看向小宁子:“快,做饭去,老子饿了。”
    小宁子弯眸笑道:“家主早就想到啦,你直接去他房里就行了。”
    但是我好累我不想动。
    无奈的爬起来,把剑放回到银竹床边。
    不过我有瘟疫,不敢就这么去千重一的房里,加上酸酸臭臭的,哪里有脸见人呢。
    便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戴上面巾这才去往千重一房里。
    果然,满屋子瓢香的饭菜味儿勾得我直吞口水,我快步走到桌边,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
    千重一在一旁看着我浅笑,虽然围着面巾,但一双眼眸温柔似水,有快乐的弧度。
    说来也奇怪,近些日子他格外的爱笑。还记得当初进他的宅子时,他一张脸冰得恍若是北国的风雪。
    对我也没几分好脸色,除了他叫我子轻,在床笫欢快的时候眉目有些许的温柔。
    我不由的放下碗筷看向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他见状,问:“看着我做甚?快吃。”
    原本极饿的,在想到他如此反常反而让人不敢下口,可是狗命要紧,我还是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并斟酌着问他:“你,最近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千重一一脸疑惑:“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也不想跟他打太极了,直接问:“你最近老爱笑,也老好说话了,搞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千重一无语的看着我:“对你好一点儿都不行了吗?就那么喜欢被虐?受虐狂?”
    神他妈受虐狂,分明是你自个儿一开始就那副臭臭的样子,突然变了个样叫人如何接受得了。
    而且,那些逐渐清晰的梦境里,千重一这张万年冰山脸始终无法与梦境中那个爱哭的少年重合,分明他们眉眼如此相似,但若说是同一个人,真叫人震惊,不敢相信。
    梦里的千重一多么可爱,娇弱得同是少年的我轻而易举就可横抱起来,看看现在,个子比我高了那么些,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但一撩开衣服,胸肌与腹肌以及手臂的弘二头肌是那样坚实,跟我都有得一拼了。
    “好好吃你的饭。”
    被我这么一说,他立即敛去眼中的笑意,冷声到:“吃你的饭。”
    “得令!”我瞬间就畅快了,开心的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是叶大夫匆匆进了千重一的房间。
    “千夫人真的好了?”
    叶大夫面上也围着面巾,一身黑色的罩一将他圆润的身边衬得似个球儿,他惊喜的四下打量我一番,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
    我觉得自己又成了个猴儿。
    叶大夫看够了,这才走过来替我把脉,我无语的蹙眉,看着粗粗的手指头握住我的手腕。
    他沉吟了片刻,面上的高兴一点点化为乌有。
    千重一也跟随着他的表情脸色也染上了一层冰:“叶大夫?”
    叶大夫诊完脉,叹了口气:“唉~”
    跟在他身边的门生柳溪清神色紧张的问他:“老师,为何这般神色?”
    叶大夫无奈道:“千夫人得的并不是瘟疫,而是寻常的伤寒小病,只不过是因着体内的毒加重了他的伤寒而已。”
    原来我得的不是瘟疫?可是银竹明明说他得了瘟疫,而且大夫也是有所诊断的,我即得的不是瘟疫,我又为何好好呆到现在?
    众人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看向叶大夫,叶大夫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也听溪清说起你是同得了瘟疫的侍卫同吃同住,因此给你也一起服药了,那位侍卫在何处?带老夫去看看。”
    一群人带领着叶大夫去往了银竹的房,其余人都没有穿罩衣戴面巾,因此侯在门外,而我同银竹同吃同住已经练出了大胆子,毫无防护的就跟着进银竹的房间。
    结果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千重一一门关在了门外,我没有防备,直接迎面砸在门上,疼得鼻头麻木。
    屋子里,叶大夫把万银竹的脉,翻看了他的眼皮又测试了他的体温,叹气到:“这位公子得确实是瘟疫不假。”
    “那,为何千夫人同他住了这么久,却是只得个伤寒小病呢?”
    柳溪清问自家老师。
    叶大夫也十分困惑:“老夫也着实疑惑。”
    不多会儿病房门被打开,我不高兴的捂着鼻子看向千重一,他一脸冷漠,给我的眼神在说我活该。
    本盟主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肯否请千夫人到医馆处,让我等研究研究?”叶大夫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我。
    我惊恐的往后退:“不不不,不行!”
    “若是对枂城有所帮助,叶大夫只管把人带走就是。”千重一冷冷的替我答应了下来。
    回来了,那个恶魔般的冰山男回来了,我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说他爱笑的样子叫人不适应?
    于是乎,我就这样被小宁子和苏北五花大绑的绑去了医馆。
    他们特地腾了一间房给我,看我的饮食起居,然后还带着我不停穿梭在那些人的病房里。
    我看着染上瘟疫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活像被水给烫的那般,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颤栗。
    嘤嘤嘤,本盟主想回家了。
    而在此期间,我也得知自己病了的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睡了有七日,这七日间,枂城已经有大半的人染了瘟疫,医馆已经人满为患,只得征用了一些客栈酒楼作病人的治疗处,而这场瘟疫更是让芜县的人差点死绝。
    枂城里也有不少人在救治过程中不幸去世,即便死亡人数比不得芜县的一个零头,可死亡,怎么说都是件让人胆寒而无法评估损失的事。
    研究了三日,医馆里又有死去的病人被抬了出去烧毁,叶大夫带领着枂城的大夫们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
    突然有一天,叶大夫一脸沉重的走过来,问了我一句话:“千夫人,恕我冒昧,可否取一滴你的血液?”
    我惊得护住自己的手指头:“你说什么话呢,平白无故怎的要取我的血?”
    “老夫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研究研究你血液里的毒,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毒里的某些药材可以治疗瘟疫。”叶大夫老实憨厚的笑了起来。
    我无语的看着他:“从我血里你用什么看出我的毒?”
    “老夫……”
    “叶大夫。”
    叶大夫还想说什么,就被蹦蹦跳跳跑进来的小宁子苏北二人组打断了。
    只见小宁子戴着面巾的双眼也止不住的扬起对我的幸灾乐祸,然后把一张单子递给了叶大夫:“叶大夫,这是我们家主让我转交给你的。”
    叶大夫接过纸箱仔细阅读了上头的字,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这就是千夫人重的毒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着捧着纸张就走了。
    小宁子在他身后喊:“我们家夫人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叶大夫头也不回。
    等人走得没影了,我一拳敲在小宁子的脑袋上:“叫本大爷苏盟主!”
    “呜呜,盟主你又打我!”小宁子痛哭流涕。
    苏北见状伸手拦在小宁子面前:“不许打……他……”
    “小北你最好少学他,不然我连你一起揍。”我举起拳头。
    他立刻吓得钻到小宁子背后去了,小宁子无语,他好像养了个怂孩子,算了,他是个孩子,不跟他计较,不跟他计较。
    在医馆呆得可算是无趣极了,我当即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滚回了客栈。
    回到房里时,千重一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左边看书,听到我声音,头也不抬一下。
    我恬着脸朝他走过去,把脸贴在他的书上,只露一双眼睛与他对望:“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本:“过来我看看。”
    好几天没见,说实话我还挺想他的。我听话的走到他身边,他一把把我拉入怀,将一把抵在我肩膀上。
    “医馆没有把你熏臭,可喜可贺。”然后他说到。
    我原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情话叫我听,害得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脸都烧了起来,结果他就这么一句调侃我的话?
    我气恼的挣开他的怀抱,在一边的小凳上坐下来:“问你个事儿,碎影少主是谁?是怎样的一个人?”
    千重一原本染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他目光微寒的看向我:“你想起来了?”
    我不敢告诉他我今日都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其中就有碎影少主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