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丸,不是浓缩再浓缩,提炼再提炼,晚上给你棒棒叫,老婆一路哀哀叫那款东西…;当然也不是路边演杂耍,胸口碎大石,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狗皮膏药…。这是一艘日本远洋散装货轮的名字!至于日本人为什么要取这样船名,那就没人清楚了…,有可能是他们不够棒棒叫,也有可能是他们想玩胸口碎大石…。
    这艘货轮孤伶伶、静静地航行在葡属帝汶和澳洲之间的海面上。老实讲,这里不是国际热门航道,当今和澳洲没啥贸易的日本货轮根本很少会到这附近来。况且,葡属帝汶,也就是后世的东帝汶,附近有几个小岛,藏了三股南洋势力不小的海盗。一艘没有武装的散装货轮行驶到这个海域来,几乎等同送死。这个时代人命可不值钱,时下并不流行索马利亚海盗那套绑架玩勒赎的游戏。
    大力丸的甲板上有两名男子正倚靠的栏杆,面向大海,用日语在聊天,其中一个就证实了送死这个说法:「桑田君,这是个送死的计画。该死的帝国总军令部!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的商船船员跟着我们一起送死?」
    「酒谷中尉,你说他们会来吗?我们是不是离葡属帝汶太远了?」另一名穿着灰西装的男子答非所问的回答着。
    「我不知道,把我们的航线和货物资料传递给海盗不是你们外务省情报人员的工作吗?」另一名穿着一种模仿军装型态,被当作民用礼服的所谓「国民服」的男子,漫不经心讽刺的回答着。
    「这就对了,你不知道我们外务省怎么决策、行动的,那么你又怎么能批评你们海军军令部的命令呢?你要知道,我们外务省为了这个计画,一周内,前扑后继的死了十多名干员。有的人还是为了让潜伏进海盗团伙的伙伴表示忠诚,而让自己人杀害的,你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上级的命令?八嘎!要不是我们需要你来联络隐藏在这附近的帝国舰艇,我恨不得把你扔下海去餵鯊鱼!人渣!」西服男子头都没转一下,根本没拿正眼瞧一下国民服男子,而是低声对着大海嘶吼着。
    国民服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嘴巴张开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他是基层军官,知道事情的真相实在太少了。
    「来了!哈!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当地的吕南人海盗,我还以为会是蔡宝那个对我们日本帝国恨之入骨的支那海盗呢!」西服男子没头没尾嘟噥了两句,随即头也没动的,对身边国民服男子下了命令:「去吧!酒谷中尉,快去呼叫我们大日本海军的特遣舰队,这样你担心的平民船员就能少死一些,说不定连一个都不用死了!」
    国民服男子听了西服男的命令,连一声回应都没有,立刻转头向船舱跑去。
    只听那待在甲板上的西服男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了一句:「或许整件事情当中,唯一该死的就是负责整体策画的我吧?这次海难必定得有个牺牲者,帝国才有藉口介入南洋,那么就让我成为唯一受难者吧!也算是为那十几名牺牲的弟兄偿命吧!」说完,他从西装上衣内,掏出一把大正十四年式手枪,然后对逐渐靠近的海盗小艇吼了一句:「来吧!让我们给彼此一个痛快!」
    大正十四年式手枪,当时缴获或购买过的中国人通常称其为「王八盒子」,至于为什么这样叫呢?穿着西服的外务省谍报人员桑田河作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
    被西洋人称为吕南的土着,他们的小艇有点老旧,速度并不快,花了一段时间,才进入大正十四年式的手枪有效射距五十公尺内。桑田河作为了保险起见,直到小艇靠近到卅公尺才开枪…。
    「纳尼?八嘎!这是什么鸟枪啊?」枪声没有响,响的是桑田河作的骂声。这款手枪的故障率很高,主要是因为日本的撞针材料不过关,硬度不够且较脆,常常无法击发。本来是因为这款手枪的枪套形状像乌龟而被中国人称为「王八盒子」,后来则是因为常常打不响,而大骂「王八蛋!」而驰名。而且这款模仿德国着名的p08鲁格手枪的仿製品,竟然没有按照原来德国九釐米口径来设计,而是配备的初速和推力的不足八釐米的子弹。这点曾让抗战老兵回忆着说:「厚一点的木板门都打不穿!」
    因为拿了一把一般日本士兵都不用的烂枪,桑田河作想要成为船上第一名牺牲者的企图失败了。一阵咒骂之后,求生意志让他一回头就转身跑回船舱。
    大力丸驾驶舱里的岛耕船长看到慌乱的桑田河作,笑骂了一句;「马鹿(日语的白痴)!」然后转头对大副说:「加足马力,让我们衝过去,这种小船,一下子就被我们的涌浪掀翻了,不知道桑田先生是在慌张什么?」
    大副「嗨」了一声,随即让大力丸全速前进,果然海盗的小艇在忽然涌起的海浪中颠簸不定,再也无法靠近大力丸。
    看到这个情况,驾驶舱的船员们都随着船长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他们笑没多久,大副安达修就笑不出来了,而是比刚刚桑田河作更慌张地转头对船长说:「船长,我们有大麻烦了!」
    「蔡宝的砲艇!完了!只要是日本人,蔡宝从来都不留活口。」岛耕船长几乎被抽去全身的力气,小声地喃喃自语。
    相较于船舱悲观的气氛,被刚刚大力丸忽然加速掀倒,跌坐在甲板上的桑田河作则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自言自语的说:「蔡宝,你还是来了!筱田君,你做到了,你终于说服蔡宝,这不是一个陷阱。但,这真的是一个陷阱,只不过不只是坑你蔡宝的,而且是顺道坑白人鬼畜的!哈…哈…!」桑田河作笑声听起是那么凄厉,像厉鬼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只不过这股让人不寒而慄的笑声很快就嘎然而止,取代的是轰隆一声巨响和杀猪般的叫声。海盗的砲艇开了一砲,没想到却正中桑田河作坐倒附近的甲板,桑田河作终于完成他的心愿,成为大力丸牺牲的第一人…。只不过在此之前,右手臂和双腿都被砲弹碎片削断的桑田河作,哀号了将近半小时才实现他的愿望,期间他早已后悔,不断呼喊着让船员救他,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海盗上船了。
    等到躲在葡属帝汶北侧海域的日本南洋分遣舰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力丸和海盗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吉田司令,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在周边海域搜寻大力丸的下落吗?」日本南洋分遣舰队的旗舰长门主力舰的舰桥上,副官正向分遣舰队司令吉田善吾请示着。
    「不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分遣舰队的陆战队开始登陆葡属帝汶,并且对葡属殖民总督府下达最后通牒:我们要上岸搜寻海盗踪跡,只要他们敢抵抗,格杀勿论…。等我们彻底控制了葡属帝汶,这些海盗随手就能解决。」吉田善吾摸着自己的八字鬍,冷酷的下达命令。
    「嗨!」副官毫无迟疑,直接了当,靠腿弯腰敬礼回答。
    王绍屏并不知道日本没有採取希特勒的建议,乖乖听话到荷属东印度当王家的接盘侠。开玩笑!即便知道荷属东印度有油、有矿,那也得有命能拿到啊!日本人可不是白痴,全世界列强都对王家避之惟恐不及,在王家手上屡战屡败的大日本帝国,难道还傻傻地往有派驻王家部队的荷属东印度去送死吗?何况英国也已经决定大力援助荷兰,怎么看,都摆明是个陷阱。反而是葡萄牙,一样的欧洲弱国,一向独来独往,’在英法德当中摇摆不定,看来更像是一个软柿子,尤其葡属帝汶据说也有油啊!所以经过短时间的调查研究和策划,日本人决定在荷属东印度动盪之际,在葡属帝汶海域自导自演一齣好戏。
    不要说英法或是荷兰不知情,连王绍屏也对此毫无所悉。毕竟王家的全球卫星监视网还没完善,即使王家的卫星覆盖了全球空域,也不可能监视每一件武装衝突。这个可以随便动武的年代,世界实在太大,区域衝突太多,负责监视的超级电脑再怎么样厉害,和王家无切身关係的事情,人工智能不可能样样关注。尤其当日本在南洋行动之际,王绍屏和他的顾问们还在为着中国西北、西南的麻烦,讨论着该如何收场。
    在东南亚的消息还没传来的时刻,很快地,一个让王绍屏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国内问题的情报忽然传来。
    「确定了吗?袭击西昌是在藏区的英国人策画的?他们欠我们这么多钱,怎么还敢对债主下手呢?」王绍屏对于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讶,当大秘书王志平进来稟报王牌特遣队在西昌的情资收穫时,连连追问了好几句。
    「台生,英国人是对刘文辉下手,他们又不知道你的人在西昌探亲。」黄潮生头脑还是挺清楚的。但随即他又拍了桌子大骂道:「不过这样更可恶,英国佬是欺负我们西南边陲没人,还是中原势弱?看人下菜碟儿啊?我看你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列强不平等条约都给废了。」
    「现在还有不平等条约吗?」小爱反应很快的傻傻地问着。
    小敏拍了一下小爱的脑袋说:「笨蛋,不然你以为租界为什么还存在?」
    二咪马上接着说:「还有治外法权、内河航行权…,最可恶的是列强军舰竟然可以公然的在黄河、长江、珠江等各大内河中耀武扬威的行驶!」
    廿二世纪出生的王绍屏虽然没有黄潮生那么愤青,但也厌恶了身为小国寡民,老是听从列强霸权摆佈的状态。一听自家老婆们细数这个时代身为中国人的悲哀,也忍不住拍案而起:「让贾米森通知英国内阁,希望他们立刻做出解释。还有,让王炳山逮住那两个英国人和相关土匪,我们要掌握让英国佬无可话说的铁证,一举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至于西北马家那几个小丑,我们没时间和他们继续玩游戏了;让在西北的李诚蓉和陈安琪,把马仲英和青马都给俘虏了,直接导入高度忠诚计画,让他们别继续添乱了。」
    「对桀傲不逊的马家军实施忠诚计画不打紧,但我们大张旗鼓的把地方势力给俘虏了,难免会有当地知情人洩露出去。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的反弹呢?要不要用斩首行动的方式,把主要人抓住,然后将他们洗脑之后,要他们自愿要求整编?」怀孕之后的小咪对于家大业大的机械生化王国的一举一动变得比较谨慎,忍不住提出较为保守的方案。
    王绍屏听了点点头:「嗯!就这么办。其他军头,包括委员长他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间着。抓住主谋的英国佬之后,我们就大肆宣传,要求全国同仇敌愾,把所有地方派系都绑上民族主义的战车。不仅要废除不平等条约,还要让西藏像蒙古一样也派员参加分省会议,把外国势力通通给赶出去…。」
    王绍屏全然不知他一时率性而为的快刀斩乱麻,竟然为他在和陈大部长的暗中较量下,夺回了主控权。
    当晚的南京委员长办公室又听到摔杯子的声音,浓厚的浙江口音的咆啸声随后传出来:「娘西匹,废除不平等条约,我是没在做吗?要他来出这个锋头?他是委员长,还是我是委员长?」
    即便听到自己的夫婿大发雷霆,委员长夫人身段依然优雅,不慌不忙的推开了办公室大门,似乎见怪不怪,语带吴儂软语的轻声问道:「达琳,台生又惹你生气了?」没等委员长开口,夫人就瞄见散落地上的晚报,她姿态美妙的盈盈下腰捡起了其中的头版,上头粗黑的大字写着:「英国人密谋袭击西昌,导致国人伤亡惨重;自由联盟要求片面废除治外法权,外国嫌犯得接受国内审判。」下面还有一篇的标题则是:「自由联盟主席王绍屏呼吁国人万眾一心,齐力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
    「达琳,这是好事,你气什么呢?」蒋夫人不解地问道
    「你可知道,余自誓师北伐开始,就致力于总理遗嘱,废除列强所签订之不平等条约,民国16年开始,分别收回汉口英租界、九江英租界;19年收回英国占领的威海卫;20年,也就是大前年,收回比利时在华租界。17年和美国签订中美关税条约,其后又同与挪威、比利时、意大利、丹麦、葡萄牙、荷兰、英国、瑞典、法国、西班牙等国签订了友好通商条约或关税条约。19年,连最强硬的日本也终于同意签署了中日关税条约,到今年完全摆脱外籍海关职员,即便还要偿还部分庚子赔款,但起码终于达到关税自主。至于治外法权,也就是领事裁判权,政府从19年就发表声明拒绝承认;前年还制定了『管辖在华外国人实施条例』22条,要不是918事变爆发,为争取列强同情支援,才只好暂缓实施。不然去年我们就片面废止了这项不平等条约了!」
    即便自己的夫婿说的义愤填膺,委员长夫人依然脸带微笑,边看报纸边淡淡地说:「达琳,这不正代表着台生和你志趣相投、理念相同吗?你有什么好气的呢?」
    夫人的这番话,让委员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不过心中就是有着一股怨气,总觉得自己和国府做了那么多事,只因为不善于宣传,又因为一次突发事件,被王绍屏下山摘了桃子,捡了便宜。
    没多久,蒋夫人拿着报纸,指着当中的小字说:「或许这份晚报的标题下的耸动一点,不过台生是个老实人,你看他在专访里面说的,恰恰和达琳刚刚说的一模一样。他没有抹煞政府的功劳,反而敬佩政府在艰难的局面下能做了这么多,他还特别强调在当前国内各党各派齐聚南京共商国是之际,应该上下团结一心,趁胜追击,收回租界,落实民国20年制定的『管辖在华外国人实施条例』,甚至重大犯罪应该依据国内刑法论处。这话说的在理啊!达琳,你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我看看。」原来刚刚委员长只看了前一篇有关「英国人密谋袭击西昌」主张废除领事裁判权的报导,却没有仔细看下一篇王绍屏的专访。
    待委员长从夫人手中接过报纸,仔仔细细的看完专访之后,大大吐了一口气的说:「算这小子有良心。」
    「这下子,达琳气可消了。台生的小孩子还是挺懂事的,他这是把棒子递过来给你接啊!达琳你可得好好接好,别掉地上了…。」蒋夫人一语双关的给王绍屏圆了场,也给自家夫婿一个台阶下,完美的化解了王绍屏和国府的另一场可能的新衝突。蒋夫人头脑一直很清楚,现在的中国几乎是靠王家撑起来的,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自家夫婿和王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她不像国府底下的官员,有着自己前途的小算盘。自家夫婿搭着王家的顺风车,绝对能站得更高,成就更大,至于以后王绍屏会不会抢班夺权?对没有小孩,又受美式民主教育长大的蒋夫人来说,那根本不重要。不要说王绍屏声望要盖过自己夫婿,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光是中华民国摆明打着民主的招牌,迟早也是要公开选举,她深信王绍屏不会军事政变,大不了就是摆开车马,公平竞争嘛!要知道,自由党比起国民党在基层的实力与佈局,那可是差得远了。即便国民党真输了,蒋夫人也不认为会在自家夫婿任内,以她的眼光来看,王绍屏不会这么不给自己和自家夫婿面子。
    第二天,不仅中央日报大篇幅支持自由联盟的论调,国民党其他各党报、友报也火力全开歷数不平等条约对国家的残害,当然其中更夹杂了国府如何坚持废除不平等条约的信念,又如何如何废除这些条约的努力…。
    即便宣传轰轰烈烈,搅得举国沸腾,但一向信奉治大国若烹小鲜的委员长,做事并不像宣传那样激动,也不像王绍屏那样无俚头,老是想到一齣是一齣。他并没有马上宣布这些条约即刻失效,而是按步就班的依据外交惯例,对外正式宣布:无论旧约是否到期,国民政府将从现在开始与各国谈判新约,必定在今年年底之前全数废除对华不平等条约。
    王绍屏全然不知当前中央全力支持,看来情势一片大好的情况,是蒋夫人从中出了一把力,他还以为是全中国百姓苦不平等条约久矣,加上废除不平等条约是国父遗嘱所交代,并且是国府一贯的主张,所以舆论一片响应不过是眾望所归、水到渠成罢了,于是在国府宣布了谈判的政策之后,他就卖力地透过各国驻台使节向列强施压,期望早日废除不平等条约。尤其是英国,贾米森的压力大的不得了,因为伦敦迟迟没有回应…。
    虽然歪打误着,国府和王家的立场难得再次一致,但中华民国不愧是多难之邦,就在自由联盟之声等新兴广播媒体开始推动与列强谈判的宣传,试图为全国群情激愤降温之际,一些杂音又冒出头来…。
    在依然是少数精英统治的这个年代,保守的势力还是较大的,国府的计画,被这些党国大佬、社会贤达、工商领袖称为老成谋国之举,而委员长在这些团体的操作下,国内声望重新提高。当然,有人赞成就有人反对,即便在看似全国上下一心的情况下,仍有些许杂音。眼中,国府的做法简直就是老迈顢頇,几乎和满清政府没两样。
    激进的共党、左派人士与所谓的「前进学生」继续原来群情激愤的主轴,他们高呼「外抗强权,立除国耻」,在各大城市示威、静坐,要求政府立刻废止不平等条约,甚至恨不得像前朝某位掌握大权又一时脑热的老太太一样,马上向全世界宣战,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废止种种恶约。
    不过,即便这些激进的声音屡屡想要用抗议、示威的方式「唤醒」被国府「催眠」的大眾。但在掌权派和社会菁英铺天盖地的媒体宣传下,加上战败的日本,在王家的强力威胁下,首先发表声明,立即放弃所有赔款、租界及所有在华特权,废止所有不合理条约,另行磋商新约的情况下,激进派的图谋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因为他们是针对国府,企图抢班夺权,但很可惜,国府的声望仍如日中天,尤其是在王绍屏幕后操纵谈判歷程的情况下,胜利果实仍落在中央政府的手中。毕竟条约签属,还是得靠真正有代表性的国府。虽然王绍屏有着不小的直辖领地,但无论在列强眼中,还是在中央内部的执政梯队里,他仍排不上号,不可能代表中国。勉强来看,基本上算是地方势力的一环。甚至在某些中央大员的角度来看,他根本还是国外势力范围。
    堡垒一向都是由内部攻破的,所以王绍屏的阻力依然来自国府,尤其是南京中央不少人对王家仍有不同的看法。即便他们也赞成废除不平等条约,但对于王绍屏掺和这件事,侵犯到中央的权力,仍有极大的不满。譬如陈大部长、何委员…,这批屡屡在王绍屏手下吃亏的傢伙,更是想尽办法要在其他地方找回面子和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