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楼眠眠手臂处的血痕,血液里涌动着难以自持的心动。
    如果、如果他们血液相连——
    真是想想就兴奋得让少年快要晕过去了!
    他身上印刻的图腾微微发亮,纤长的手指翻飞,柔韧的蛛网将少女的退路毒堵死,周身妖力大作,如同一张挤压的重器,几乎要将人五脏六腑都要压出来。
    蛛潮几乎要被这些无差别的攻击剿灭,血色从黑色的浪潮里涌起,汇聚在竹惑身边,成为他的助力。几乎每一道深入蛛甲的剑伤,都会在瞬息,被这些血色治愈。
    此时,连空气都变得黏腻潮湿起来
    楼眠眠:你们这些奶盾烦不烦,自奶要不要奶的这么快?!
    少女冷着脸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唯有在竹惑来不及补血的前半秒对他造成致命伤,才能不被这越拉越长的战斗时间拖到没命。
    剑势快如星驰,急如风旋,一眨眼功夫,竹惑身上便鬼魅般出现了数道裂痕,血色很快裹注入少年的腰身。
    大量的妖力被用来织补肉体,导致竹惑的出招绵软了许多。楼眠眠身影飘摇,躲得轻而易举。
    长剑一扫,刺破了少年的眼皮,鲜红霎时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还未待他反应,寒芒一点,直击要害。
    利剑刺进他命门时,少女骤然迫近的气息,让竹惑呼吸微顿,血液沸腾。
    “我心悦你。”
    他挺身将血肉送进楼眠眠剑端,笑得格外疯魔,偏偏语气又缠绵至极。
    [脑子有病。]
    楼眠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抽剑离开,任那诡艳的少年慢慢化作一团血水。
    楼眠眠:如果这还死不了,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下次再砍一次了。
    在她收走笼车里面那些尸体时,没有发现,背后那滩浓郁的血水在一只落单黑蛛的吸食下,逐渐黯淡,最终消失不见。
    …
    楼眠眠回到小临村时,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她复盘着刚刚的那一阵对战厚血奶妈,觉得自己应该在出剑的速度上在练上一练,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么。万一有一天,她对上竹惑2.0加强版,说不定能够用更快的速度把他弄死呢。
    楼眠眠:更快的速度,想想就觉得激动,我的剑什么时候天下第一?!清珩老头最好喝酒喝死,再让让我继承剑尊之位!
    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有从清珩手里抢过天下第一剑的头衔,楼眠眠顿时腰不疼了,腿有劲了,连家门的木门都变得毛绒绒了呢!
    等等,什么毛茸茸?
    少女登时止步,看着门边冒出的绒尾愣了一下。
    她目光顺着雪白蓬松的绒尾向旁边移动,在浓郁的夜色里,看见了一身是伤的云夙。
    高大健硕的男人曲腿坐在暗角,眉眼微垂,遍身上血色和淤青,胸膛两道深刻的血痕格外明显,随着青年的喘息而外渗着鲜血。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云夙飞快的抬头瞥了她一眼,而后神情愈发低落隐忍,绒耳低垂,白的发亮的狐尾落在泥里,沾染了点点泥泞。
    楼眠眠瞬息就从云夙胸膛的伤口辩出了裴似留下灵息,这伤口铁定是山河琴的琴弦勒出来的。
    那小子不会把琴弦都扯了吧?
    想到这,楼眠眠难得对云夙有了几分愧疚。她利用他利用得明明白白,也不需要遮掩,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少女开口道:“怎么坐在门口?李师弟不让你进去?”
    刀疤李之前一直念念叨叨,说自己对狐狸过敏,所以云夙最好再也不回来。
    云夙美艳凌厉的眉眼此刻毫无攻击性,反而因为他刻意做出的苦闷而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他委屈道:“我在等你。”
    楼眠眠不理解:“为什么在这儿等,我今天也许回不来,你打算坐一天一夜么?”
    云夙回想着话本子里的苦情主角,模仿道:“这里可以第一眼看见你。”
    楼眠眠压下吐槽的欲望:“没必要。”
    见她真的油盐不进,云夙按着腰伤起身,低头走到她身边,闷闷道:“那进去吧,我守着你打坐。”
    闻见青年身上满身的血腥,楼眠眠微微蹙眉:“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先给自己处理伤口。”
    云夙垂眸,纤长的眼睫耷拉着:“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死活。我是你驯养的狐狸,你无所谓我活,那我就死。”
    ?
    楼眠眠:“你他爹也疯了?!”
    见她如此,以为她想起了裴似,云夙抱着血痕斑驳的手臂,哼道:“对,我疯了。怎么,你要为了裴似把我再关起来?”
    楼眠眠:?
    ——
    竹惑:众所周知,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曾在血海里泡成了一只蜘蛛。你们可能不知道,太平洋曾经是沙漠,现在变成了海洋并且孕育出那么多生命,靠的是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心,所以伤心太平洋不是白唱的。而我,主上最完美的造物,在两次死亡后确信,我,爱上了楼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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