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妤问齐栾想要吃点什么,齐栾报了几个菜名,她想起家中刚好又这些菜,这就省了去买菜的功夫,便嘱咐齐栾千万不能随意喊价,好好的在这儿等她回来。
    齐栾面上应的好好的,心中惆怅,只觉得自己的牺牲实在是太大。
    云逸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只觉得齐栾委实太过分。
    不仅能吃到,还能点菜?
    云若妤走后,齐栾彻底没了顾及,瞥见七皇子的人,喊价喊得毫不犹豫,最后瞧见七皇子过来,更是准备狮子大开口,“这位公子,买点什么?”
    云逸看了摊子前精致的香囊,想起往年端午的时候,云若妤都早早的给他们准备好香囊,上头会绣上他们喜欢的图案,用的布料也是他们喜欢的颜色。
    云逸感慨一句物是人非,瞥见齐栾腰间的那个,一中妒火更甚,可他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选了几个香囊装模作样的问道:“怎么卖?”
    “二两银子一个。”齐栾看着云逸手中的那七个香囊,大致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把手中的小老虎递过去,“凑个整,算你十五两。”
    云逸:“……齐栾你脑子没病吧?”
    二两银子一个,买七个居然要收十五两?怎么不去抢。
    “不买就放下。”齐栾淡淡开口,云逸只能狠狠的扔下十五两银子,临走的时候却被齐栾喊住,让他把那只小老虎带上,“这是她给小侄儿准备的。”
    云逸看了小老虎一眼,毫不犹豫的结果,但为了避免齐栾再一次狮子大开口,扔下十两银子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要他走的够快,齐栾就坑不到他!
    齐栾看着没一会儿功夫就赚到的二十五两,只觉得七皇子的侍卫们都是随主子的,说他们人傻钱多,就绝不多聪明一点。
    他不都把小老虎递过去了?七皇子居然没反应过来?
    齐栾看着二十五两银子开始发愁起来。
    小老虎还能说是十两银子,这其余的钱可怎么办?
    齐栾想了想又找出自己的荷包,面不改色的把银子放进去。在内心安慰自己,他这绝对不是吃软饭,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全然没有注意到相邻铺位的婶子冲他投来的鄙夷目光。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些商户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若是有人瞧见便能发现,都是些绸缎庄和香包铺子的掌柜。
    “什么人啊?还懂不懂规矩的?”
    “他这样子搞,我们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商户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纷纷眼红齐栾的进账,“方才那个男人,是他自己找来的吧。”
    “肯定是,一个香囊卖二两银子?不是他自己人,也只有傻子才会买。”
    众商户说了好一阵子酸话,最终决定去报官。
    眼看端午就快要到了,香囊荷包生意正好的时候。
    再让他这样搞下去,他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作者有话说:
    七皇子:我可真聪明。
    齐将军: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第22章 东窗事发【修罗场前夕】
    阮凝回府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想起街上瞧见的那一幕,心里头就堵得慌,她本想立刻去镇北侯府告诉姑姑,可母亲却在这个时候带了裁缝过来给她量体裁衣。
    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出门。
    另一边嚷嚷着饿得不行的齐栾,则迎来了最早的一顿午膳,他接过食盒的时候还以为会看到姜丝粥那样可怕的东西,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喜欢吃的那些菜。
    齐栾高高兴兴的解决了午膳,又漫天要价的卖出去了一些香囊。
    午时过后又闷又热的,好在香囊卖出去了七七八八,已经所剩无几。
    齐栾不想云若妤热的中暑,便借口要回府念书,把人连哄带骗的哄了回去。
    云若妤这一上午都过的迷迷糊糊的,她抱着钱匣子把钱数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夫君,那个小老虎,真的卖了十两银子吗?”
    “我骗你做什么?钱不都在匣子里头。”齐栾面不改色道,虽然那十两银子是七皇子多给的,他的荷包里还有十五两,加上上次的九两,一共是二十四两。
    比云若妤那钱匣子里的银子还多出不少。
    齐栾有时候都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吃软饭。但他很快就说服自己,他是为了减少麻烦。
    齐大将军找了借口,当然得含泪咽下苦果,拿着一本书开始看起来,云若妤就收起钱匣子,坐在一旁的软塌上开始做东西。
    “娘子这是要做什么?是打算做香囊,还是小老虎?”
    “老虎赚钱些,但我并不清楚是大家伙儿都喜欢,还是凑巧。”云若妤的声音里有些困惑。
    她有些遗憾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场,“夫君,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人买走的?他买东西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
    齐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娘子问这个做什么?东西卖出去不就可以了吗?”
    “不一样的,要是知道是什么人买走的,就可以知道我做的这些香包,到底是小孩子更喜欢,还是姑娘家更喜欢。”云若妤和齐栾分析了好大一堆,有可能是带孩子的妇人主动买了送给自己的孩子。
    也有可能是孩子喜欢,当母亲的不得不买。
    这都是不一样的。
    齐栾看着一脸认真的云若妤,没敢告诉她是云逸自己来买的。
    他对此其实没有什么很好的建议,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七皇子找人买的,到底有多少人喜欢他也并不清楚,若是贸贸然的建议,让云若妤白费功夫可不好。
    五月的天已经渐渐转热,云若妤近日起得也早,明明坐在软榻上几次三番要睡过去,依旧强撑着不让自己睡下。
    齐栾瞧着心里有些不好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们这行为究竟是对是错,若是香囊卖不出去,估计她也能少点折腾。
    看着云若妤这般认真,齐栾想自己是不是不能太游手好闲,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那些铺子,有没有招账房先生的。
    这样也能把银子光明正大的给云若妤。
    全然忘记自己也是可以扯谎的,并不需要真的去当账房先生。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软塌那边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齐栾定睛一看才发现云若妤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放下书本走过去,把云若妤手中的针线取出来放好。
    扯过一旁的薄毯给她盖上,结果没一会儿就被蹬在地上,睡着的人儿还不停的嘟囔着,“热……”
    迷迷糊糊的呓语,听得齐栾哑然失笑,他也没喊人,自己拿起一旁的扇子给云若妤扇了扇风,“这才五月,你往年都是怎么过的?难不成这个时候屋子里就要放冰了?”
    软塌有些窄,睡在上头定然是不舒服的,但齐栾也没有动她,免得把人给吵醒。
    由于齐栾的刻意纵容,云若妤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醒来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她看着外头的天色不满的瞪着齐栾,“夫君为什么不喊我?”
    “瞧着娘子睡得香甜,有些舍不得喊你起来。”
    齐栾说的自然,云若妤那兴师问罪的话瞬间就吞了回去,夫君这是在心疼她,她不能不知好歹的。
    但因为下午睡过去了,她的香囊都没有做几个,明日要怎么办啊?
    齐栾见状,便建议云若妤明日在家中休息,莫要出门。
    云若妤不想答应,正在想借口解决。
    齐栾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的目的就要达成,心中更是高兴,待要再接再厉之时,鹿竹和银蝶拿着许多香囊出现,说这些都是她们白日里做的。
    齐栾:“……”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云若妤能够一天之中整出这么多的香囊,原来是因为还有帮凶?
    鹿竹和银蝶在齐栾冷酷的眼神中瑟瑟发抖,她们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她们比谁都想让公主好好的待在府中,可是公主哪能愿意?
    按照她们俩对公主的了解,与其费尽心思的阻止,还不如好好的顺着她,等她自己歇了心思。
    至于这些香囊,则是她们回宫找宫女一块儿做的。
    齐栾见劝说无果,只能听之任之。
    翌日两人一同出门,齐栾今日要去“书院念书”,陪同云若妤的任务就交给了鹿竹和银蝶。
    他万分不放心,对着云若妤交代了一句又一句,最后拿走了一些香囊,打算继续去祸害谢明洲。
    街市上,鹿竹和银蝶两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来往的男女,她们俩虽然也没有做过生意,但是陪着公主演过啊。
    鹿竹和银蝶信心满满,可是一上午的时间,愣是没接触到一个客人,因为她们发现,公主比她们以为的要厉害的多。
    没一会儿功夫就卖出去了好几个香囊。
    她们俩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认命的坐在一旁绣起香囊来,此时摊位前的人走远了。
    云若妤开始整理香囊,边上摊位的婶子凑过来同云若妤搭话,问她夫君今日怎么没有陪同一块儿来。
    “夫君今日要去书院念书,所以才没有过来。”云若妤笑眯眯的回应。
    那婶子见云若妤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心里头有些难受,昨儿个她明明瞧见那男子往自己的荷包里装银子。
    瞧着就不似个好东西。
    这小娘子长得漂亮又贤惠,说话还讨喜,真不知道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男人,“小娘子,你和你夫君是怎么认识的?”
    “机缘巧合认识的,夫君是我的救命恩人。”云若妤笑着开口,见隔壁的婶子有兴趣,便说了许多关于齐栾的事情。
    眼中的爱慕怎么都藏不住。
    那婶子越听越觉得不值当,便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了云若妤一句,“小娘子,男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千万不要对你相公太放心。”
    云若妤当然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男人是靠不住的,但这很多男人靠不住跟她有什么关系?
    “婶子放心,我夫君不会这么做的,他从来不会骗我的。”云若妤笑的温柔。
    鹿竹和银蝶大气不敢出,毕竟这话听着,是真的尴尬。
    那婶子撇了撇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死心眼的小娘子,她可见的多了,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云若妤见大婶不说话,收拾完手中的香囊之后,便开始绣起别的东西来,没一会儿摊位前来了别的客人,“这位娘子,你这儿可有什么别致些的香囊吗?”
    “小生想要给内子买些节礼。”
    云若妤看着面前的男子,认出他的身份,云若妤替他找香囊的间隙,顺势和人闲聊了起来,“姜公子?今日书院不是要上课,你怎么有空过来?”
    姜贤自然也认出了云若妤,冲她打了招呼,“娘子怕是记错了,今日书院休沐,并不上课。”
    云若妤听到这话,有点儿疑惑,休沐?
    休沐不是昨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