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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136:旱地行舟
    第389章 136:旱地行舟
    “总统阁下!我们跟半岛方向的部队被切断了!”
    “伊斯坦堡號...沉没!全体官兵殉国!”
    “黑海舰队到底在磨蹭什么?!还有多久才能赶到?!”
    嘈杂、慌乱、恐惧,各种情绪弥散,不一而足。
    哈坎总统紧盯著屏幕,脸上却是带著一丝侥倖。
    说实话,他鬆了口气,战局的发展不管从哪方面说,都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支恐怖的奥斯曼亡灵大军在攻陷法提赫清真寺、肃清周边抵抗后,並未如他恐惧的那样,乘胜向存放著超凡之物的基地发动总攻。
    相反,它们的主力竟开始调转兵锋,沿著之前撕裂的防线缺口,重新部署,构筑起一道面向西部的防御阵地半岛方向也有推进,但力度不大,似乎只是为了巩固和扩大一个安全的后方。
    而土耳其残余防线,虽然依旧存在零星的骚扰和攻击,但强度已大不如前,从足以导致溃败的狂潮,变成了可以勉强支撑的袭扰。
    “它们......难道不是衝著这面旗帜来的?可这面旗子,应该是引发这场灾难的根源才对。”哈坎喃喃自语。
    这是个好消息,如果对方的目標是旗帜,没理由在占据绝对优势时停下脚步。但隨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惑。
    它们这种行为,简直像是在...防御什么。
    “防御谁?那个方向除了我们溃散的部队,还能有谁?”司令也感到不可思议。
    哈坎的目光投向地图上被奥斯曼亡灵完全占据的法提赫清真寺,那里仿佛成了一个泉眼,新的亡灵士兵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冒出,集结,然后投入西面的战线。
    “法提赫清真寺...穆罕默德二世......”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缓缓成型,“那位征服者,难道是要...復活了?还是说已经復活,那里成了他的大本营?”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前线侦察单位传来了紧急情报,是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
    一支装束不同奥斯曼士兵,眼中燃烧著暗红色火焰的亡灵大军,正沿著奥斯曼大军开闢的路线,浩浩荡荡地向东推进,兵锋直指已经被奥斯曼占据了的法提赫区。
    哈坎剎那恍然,想通了一切。旋即,就是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既有被无视的屈辱,也有明白了缘由的庆幸。
    还有...扑面而来的荒谬感。
    “所以...他们如此紧张地构筑防线,是为了抵御这支军队.
    “
    “这支...罗马大军。”
    在自家的国土上,在这座被誉为世界之都的城市,堂堂土耳其官方,此刻竟像一个无力的苦主,只能眼睁睁看著两股早已作古的帝国亡灵—其中一方还是自己前身一在自己的心臟地带轮番登场,肆意糟蹋。
    而他们能做的,仅仅是蜷缩在角落里,祈祷这场神仙打架能稍微温柔一点,別把房子彻底拆了。
    伊斯坦堡,经不起这么暴力地折腾。
    (態势图,土耳其和奥斯曼交接处是第六山(埋了宰相的地方),忘標註了)
    想到这里,哈坎几乎要憋屈得哭出来。
    然而,当他抬起头,再次望向那面被专家包围研究,无风自动,散发著红光的旗帜时,眼神迅速重新变得炙热而坚定。
    “只要能掌握超凡......这一切代价,终將是值得的!”他握紧拳头,“必须趁它们互相纠缠的时候,破解这面旗帜的秘密!否则,等真正的超凡者赶到,我们连汤都喝不上一口!”
    “伊斯坦堡...绝不能白白牺牲!”
    想到这里,他开始计划带著旗帜紧急撤离隱蔽的措施。
    法提赫寺的大殿內,穆罕默德二世站在台上,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空荡的腐朽腰带。他握了握拳,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最终將乾瘪的手臂缓缓放下。
    透过某种超越视觉的感知,他能看到了西方那支正汹涌而来的暗红潮水。
    他並未感到意外,只有一种宿命到来的平静,以及压抑了数百年的怒焰。
    “去吧,我的勇士们,”他的声音迴荡在大厅,“將君士坦丁......永远拒之伊斯坦堡的门外。”
    “去告诉他,这座城市,永不再属罗马。更不属於他。”
    “遵命!苏丹陛下!”麾下的奥斯曼亡灵军官眼中绿火炽盛,齐声应和,隨即鱼贯而出,奔赴各自指挥的战线。
    穆罕默德的目光投向门外电闪雷鸣的暗红色天空,几声轻笑溢出,那笑声中带著已经几乎无法压抑的暴怒与解脱:“终於......可以终结这无限的轮迴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君士坦丁。”
    前线的狄奥多西城墙遗址区域。
    这里,已成为真正的人间地狱......或者说,亡灵炼狱。
    两支承载著数百年世仇的军队,如同两股毁灭性的潮水,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没有复杂的战术迂迴,没有精巧的阵型变换,只有最原始最惨烈的正面搏杀。
    积压了数个世纪的仇恨与执念,在此刻被全数点燃释放!
    罗马军团沉默地推进,前排的士兵举起残破的盾牌,后排则射出稀稀落落的箭矢,还有一些士兵使用著老式的火绳枪,喷吐出硝烟与弹丸。
    而奥斯曼亡灵大军则以其標誌性的凶猛迎击,弯刀闪烁,长矛如林。
    高空俯瞰之下,密密麻麻的亡灵如同两片不同顏色的蚁群纠缠撕咬。
    那无数闪烁的幽绿火焰与暗红火焰,在这庞大的规模下,竟形成了一条条清晰可见,不断涌动变幻的灯光带,在硝烟与尘土中明灭不定。
    或许是因为之前与土耳其军队交战有所消耗,或许是罗马军团復仇的意志更为炽烈,一个照面,奥斯曼防线竟被压制,不断向后收缩,暗红色的浪潮一步步侵蚀著绿色的地盘。
    就在罗马军团士气大振,试图扩大战果之际,地面传来恐怖的震动。
    一支奥斯曼重骑兵洪流,从侧翼猛然杀出。
    为首者是一名身形异常高大、覆盖著厚重甲冑的亡灵军官,眼中绿火如同火炬。重骑兵集群以无可阻挡之势,狼狠地镶入了罗马军团的侧翼。
    剎那间,骨骼碎裂声如同爆豆般响起,无数罗马亡灵士兵被骷髏战马撞飞踩碎,或被骑兵手中的长矛刺穿挑飞。
    罗马军团的阵线被硬生生撕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攻势为之一滯。
    “为了...罗马!为了...皇帝!”
    千钧一髮之际,那名腹部有著恐怖贯穿伤的罗马军官发出一声咆哮。他猛地向前跃起,与此同时,他前方的地面轰然裂开,一匹眼中同样燃烧著暗红火焰,披著残破马鎧的亡灵战马发出一种漏风般的嘶鸣腾跃而出,恰好將他承载。
    “上马!隨我衝锋!”
    隨著他的怒吼和带头,这支后方的罗马军团发起衝锋,而更多亡灵战马从地下破土而出,载上那些手持长柄战斧的罗马亡灵士兵,组成了一支罗马重骑集群,逆著溃散的潮头,朝著奥斯曼重骑兵发起了反衝锋!
    轰—!
    两支亡灵骑兵部队像是两颗陨石般对撞在一起,霎时,恐怖的音浪爆开,人仰马翻。
    骷髏战马在巨力下粉碎,骑兵们被巨大的衝击力拋飞,骨骼、鎧甲、武器天女散一般在空中四散飞溅,场面惨烈到了极点。
    罗马军官与那名奥斯曼重甲军官在乱军中廝杀,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几分钟,它们便在身边清出了一片空间,然后望见了对方,彼此对视一眼,锁定目標,驾驭著坐骑,不约而同迎面衝来。
    在接近的剎那,罗马骑士的长剑与奥斯曼军官的弯刀狠狠劈向对方。
    咔嚓!
    巨大的力量对撞之下,两人胯下的亡灵战马竟同时承受不住,骸骨彻底爆碎。
    两名军官也隨之摔落在地,但几乎在落地的瞬间,便以不符合亡灵僵硬的敏捷迅速爬起。
    没有任何废话,长剑与弯刀再次交锋,火星四溅,每一次碰撞都蕴含著可怕的力量。双方那明明残破的武器却又能承受这股力量。
    二者曾经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將,武技精湛,廝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亡灵士兵都下意识地让出了这片区域。
    最终,罗马军官以付出左臂被齐肩斩断的代价,抓住对方一个细微的破绽,手中锈跡斑斑的长剑穿透了奥斯曼军官面甲的缝隙,直抵核心那团跳跃的绿火。
    “呃啊..
    “”
    奥斯曼军官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眼中的绿火剧烈闪烁,隨即彻底熄灭,高大的身躯轰然跪地,缓缓化作黑烟消散。
    大將阵亡,奥斯曼重骑兵的攻势顿时受挫。
    罗马军团爆发出嘶哑的欢呼,士气大振,再次向奥斯曼大军发动猛攻,暗红色的浪潮重新占据上风,將绿色防线向后挤压。
    但此时,在他们望不见的金角湾方向,传来了大地的轰鸣。
    只见那些原本在海上与土耳其海军缠斗的奥斯曼亡灵战舰,在基本解决完顽抗的军舰后,残余的战舰此刻竟然......直接衝上了陆地。
    庞大的木质船体碾压过码头区的建筑残骸,犹如移动的山峦,朝著正在激战的陆地战场直衝过来。
    船体两侧的炮窗依旧不断喷射出炮弹,甲板上的亡灵水兵疯狂地射箭开枪。
    儘管前方开路的军舰在毫不躲避的碰撞中不断受损直至彻底报废,但后方的舰船数量还有很多,足足数十艘。
    按照这个势头,这支庞大的陆行舰队哪怕剩下一半,也足以將正与奥斯曼陆军缠斗的罗马大军侧翼彻底衝垮碾碎。
    “真主啊!船、船上岸了!”
    “旱地行舟!小心!都避开!”
    沿途那些刚刚鬆了一口气的土耳其防线部队猝不及防,瞬间被这些庞然大物碾压穿插,死伤极其惨重,本就脆弱的防线再次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在奥斯曼陆行舰队必经之路附近,曾经的君士坦丁堡第六山上,一座名为米赫里马赫的寺內,被困在大殿中无法撤离的年老伊玛目,正惊恐地祈祷著。
    突然,他面前的地板剧烈鬆动起来。
    咕隆。
    一只乾枯,戴著老旧戒指的手,猛地捅破了地砖,伸了出来。
    伊玛目嚇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连滚爬爬地逃向了后院深处。
    很快,一具穿著深红色,早已褪色破烂的官袍的无头尸体,从地穴中缓缓爬出。
    它似乎並不慌乱,而是耐心地在坑洞旁摸索著,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头颅。
    一个面容枯槁,表情却带著某种刻薄与执著的头颅。
    乾瘪的头颅露出怪异的微笑,双手將头颅捧在手中,高高举起,一步步走到寺外。
    它睁开空洞,同样晃荡著红光的双眼,望向那座被硝烟与战火环绕的城市,最终,缓缓定格在法提赫清真寺上。
    “穆罕穆德,我说过,我会......亲眼见证。”
    “罗马的回归...
    “1
    “与你的毁灭。”
    它缓缓將头颅安回脖颈,发出骨骼对接的轻响。隨后,它从怀中掏出一个古老的海螺號角,凑到嘴边一呜—
    低沉苍凉的声响,穿透了战场的喧器,迴荡在天地之间。
    就在那奥斯曼陆行舰队前方,大地忽然如同沸腾般剧烈涌动。
    大片民居、店铺被一股巨力拱起掀翻,一艘艘相比奥斯曼巨舰显得十分迷你,但造型更加灵活的木质战船,从地底破土而出。
    这些罗马战舰出现后,没有丝毫犹豫,船帆无风自鼓,径直朝著庞大的奥斯曼陆行舰队发起了自杀式的衝锋。
    在衝锋的过程中,这些战舰陆续自行燃烧起来,化为一艘艘熊熊燃烧的火船。
    这火焰好像唤醒了奥斯曼船上军官的某种不愉快记忆。
    “希腊...火...躲避!”
    可这些燃烧的火船异常灵活,以不可阻挡之势,一艘接一艘地撞入了奥斯曼巨舰的船体內部。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声响彻云霄,奥斯曼巨舰那庞大的木质船体,在內部爆炸和烈火的双重打击下,如同纸糊般被撕裂解体。
    漫天火光带著破碎的船板、燃烧的风帆、以及亡灵水兵的飞灰如同雨点般落下。
    方才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奥斯曼陆行舰队,就在这一连串疯狂的自杀性攻击中,化作了一片蔓延的火海和焦黑木屑,彻底失去了威胁。
    第六山上,亡灵静静地注视著这片火海,深红色的官袍在热浪中微微飘动。
    “陛下,罗马海军...不负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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