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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我想和你和解。
    “对不起。”
    素初抱紧他,踮著脚继续亲了一下。
    亲的即白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淤积在胸腔的怒气一瞬如被猎风吹散的蒲公英。
    飘的七零八落。
    没有半点残留。
    他们之前相处模式確实没有这么柔软过。
    素初一开始留下来,替爸爸赎罪也是抱著『英勇就义』,无欲无求,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弥补方式。
    不会主动找即白袒露心声,也不会想过跟他用温柔亲密的方式求谅解。
    即白又是拧巴的男人。
    他摸不透素初的心思,所以也不会表露自己的想法。
    怕得不到她的回应。
    更怕她因此嘲笑他的天真。
    明明都有血海深仇了。
    怎么还有脸跟她说:他喜欢她?
    没自尊。
    所以就这么强势地不走心只一味地占有,报復。
    两人確实像一根藤蔓上缠绕在一起,分不开的一个死结。
    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包括女儿也在帝都。
    素初第一次,不想再让自己活的这么没有血肉。
    她想过正常的人生。
    也想即白过正常的人生。
    他不该陷在这样的仇恨里跟她牵涉一辈子。
    “初初你——”即白绷紧唇线,皱著眉看著她凑上来亲,温热的唇,沾著淡淡的柔软草药香。
    这是苗疆独有的香味。
    之前他强吻她的时候,从来没有尝到过这股淡香。
    没想到,她主动亲他了。
    他竟然第一次品尝到了小时候那个盛夏天午后偷亲素初的味道。
    那天,午后,窗外阳光充足。
    她闭著眼,趴在在靠窗的软榻上小憩,他被姆妈喊过来给初初姐姐扇扇子。
    那天,真热。
    他出了好多汗。
    可是他不想他的初初姐姐热。
    他举著小扇子,扇得可起劲啦!
    后面,薄薄的纱窗外如金丝篓的光越来越强烈,他盯著初初姐好看的脸看著,脑子一热,想到她骗她好多次,骗他吃狗尾巴草,还夸了根本不如他乖的胖墩墩姜木。
    不夸他。
    他生气,然后竟然有了胆子,趁著初初姐没有醒来。
    他低下头,跟做贼一样。
    吧唧一口。
    亲在她嘴巴上。
    亲完,他第一次尝到了那股淡淡的草药味道。
    不是苦的。
    是甜的。
    像爷爷在族里后院种的小番茄一样,甜。
    当然,那时候他还小,又怕素初,偷亲了一下,心虚害怕的要命。
    丟下扇子就跑了。
    所以,记忆里。
    初初姐唇上的香气,应该就是如此。
    即白压抑著呼吸,空白的大脑终於又了一丝丝清明:“你现在这样討好我,跟我道歉是为了女儿吗?”
    一半一半。
    一半確实是为了女儿。
    但另一半是为了他。
    这五年的纠缠,她其实有好多次想过和他和解。
    只是每次看著他冷冰冰的眼神。
    她就退怯了。
    说到底,成年后,爸爸,长老们相继离世,离开。
    曾经繁荣的苗疆大家族,如倒塌的高楼大厦。
    隱溺於尘埃。
    消散在这个世界。
    连带倒塌的还有他们大世家家族上千年一代代留下来的阶层森严的贵族制度。
    她不再是什么苗疆尊贵的继承人,没了身份,没了权利。
    她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怎么敢要求反而如日中天的即白来和解这份血仇?
    所以,她沉默了。
    “是因为女儿,但——”素初收回身体,目光很清澈很沉静:“也是因为你。”
    “即白,我和我家里本来欠你家一个道歉。”
    “对不起。”
    素初又一次道歉:“我想和你和解。”
    “我不在意你之前欺负我,也不生气你给我刺青奴隶。”素初举起手腕给他看:“这些根本比不上爷爷的痛苦,我从来没有怨言。”
    “所以,即白,你告诉我,你要如何才能真正泄愤?和我们和解?”
    素初愿意承受。
    即白不吭声了,只是目光漆黑沉沉看著她的脸。
    下一秒,他抬手抓起她的手腕。
    把她的手放下来。
    刺青以后会洗掉。
    他只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快跟他服软。
    “初初姐,其实我也不知道。”即白没说谎,他確实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和她和解。
    他好怕自己和解了。
    爷爷在地下知道了,会不会骂他是不孝孙子?
    明明小时候他最宠他。
    爸妈忙,要去帮素初爸爸做蛊毒,所以他从会跌跌撞撞站立开始就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我有时候很痛苦。”即白压下嗓音。
    声音干哑的厉害。
    “即白,別痛苦。”素初反手握著他的手,她之前也不敢碰他一下,现在主动握著他的手,才发现,他手指是温热的。
    不是冷冰冰。
    记忆里那个奶乖爱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叫她『姐姐』的小屁孩,其实一直很乖,很好。
    她之前觉得他扭曲黑化的不像人。
    实际,这不是他的错。
    他从来都是无辜的。
    不好的是她,是她爸爸。
    “我不会离开你。”
    “小蘑菇也不走。”
    “我们都陪著你,好不好?”素初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紧紧握著他的手:“即白,抱歉,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真正去关心你,了解你。”
    即白怔了下,目光漆漆黑黑像有些不可思议般地看著对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素初。
    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初初,你想了解我?”
    看吧,本性最乖的小孩。
    就是容易满足。
    姐姐一句话,他就动摇了。
    “嗯。”素初点头:“即白,你对我——”
    对她是什么想法呢?
    她突然也想知道。
    不过她的话还没问完,即白的手机响了。
    公司的事。
    很急。
    即白接起来,听了几句,掛断手机他看向素初:“初初,晚上我们谈谈。”
    素初:“好。”
    即白收起手机,再度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住,晚上再和初初聊。
    他现在心里也有点乱糟糟。
    转身先离开客厅。
    不过从別墅內出来的时候,岑砚送素雅过来了。
    三人在別墅门前的车库边碰上。
    岑砚看到他,马上走过来:“即总,小蘑菇在哪里?”
    即白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是上赶著来:“岑总,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女儿的事?”
    “之前教我女儿说人贩子的事,我还没找您算帐。”
    岑砚:……
    他差点忘了,他和小蘑菇相认了。
    他是小蘑菇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
    他这个外人,確实没资格管。
    “我只是关心她,即总,抱歉。”关於人贩子这件事。
    岑砚確实有错。
    他倒也没矫情不承认。
    即白:“我女儿,我会宠著。”
    “麻烦,岑总別掺和。”
    丟下这句,即白上车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