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
三辆机车差不多一前一后,相互靠近。
金狐想撞秦予晚,傅曄礼想撞金狐。
不过金狐到底狡黠,知道后面有人紧紧贴著自己。
他没有马上动手。
而是等快到前面断崖的时候,傅曄礼一个没留神。
唇角冷笑,用力加速,一个箭步狠狠就撞上前面的秦予晚。
霎那只听到砰一声。
红色的机车和金色的机车瞬间撞击在一起。
金狐急急踩住剎车想剎车。
秦予晚知道金狐想撞她,但是她没想到金狐会在到终点前一分钟直接撞她。
她已经防著他。
甩尾的时候,努力避开他了。
但是他到底是九连冠的大神,在她身后虚晃一枪。
又突然地调转车头,猛地就朝著她机车侧面狠狠一撞。
砰一声。
两辆车火速撞击在一起。
瞬间在空荡的山体间发出刺耳的迴荡声。
秦予晚来不及剎车了,整个机车就像她在预知的梦境里一样。
原本是由段司南坠落山崖。
现在变成了她。
秦予晚还不想死,她还有崽崽要餵养。
还没有等到老公说一声:“爱她”。
她不能死。
她侧过身,用力剎住失控往断崖处滑动的机车。
而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傅曄礼目睹这一切。
差点疯了。
隔著头盔咬著牙吼出来:“晚晚!”
秦予晚听到傅曄礼的声音,下意识要回头。
砰一声。
金狐的机车竟然被傅曄礼直接撞飞出去,而后叮叮噹噹全部砸在旁边的断崖山体。
连带他的人也被重重砸到石块上。
一瞬晕死过去。
秦予晚的机车则开始在断崖边打转滑动。
眼看要掉入后面的万丈深渊。
她咬著唇,直接从机车上滚下来。
不过滚的太快。
身体不受控,在路面一路摩擦翻滚著,直直就朝著旁边没有任何防护栏的断崖下面跌落下去。
眼看身体要掉下去。
傅曄礼眼眶一红,几乎是疯狂般地从机车上跳下来。
顾不上摔倒。
一把扔掉头盔,狂奔般地衝到断崖处一把趴倒在地面,抬手紧紧拉住已经滚落下去的秦予晚。
“晚晚,拉紧我!”
秦予晚有些嚇到了,双手发抖的厉害。
后背濡湿。
耳边都是呼呼呼的夜风。
像地狱的催命符。
刚才她已经把最坏的打算都算上了。
比如,她真的掉下去。
会不会死了?
当然,如果运气好,被树枝掛住。
然后高位截瘫?
又或者断胳膊断腿?
差的,坏的。
她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傅曄礼会衝过来拉住她。
仰起脸,逆著公路上方刺眼的灯,她定定看著瞳孔里倒映出来的男人著急到疯的那张脸。
呼吸,像被一团堵住。
而后又被很快抽走。
呼吸终於一顺。
晃荡的瞳孔清明。
她抬起另一只手紧紧抓著傅曄礼的手:“老公,救我。”
“晚晚,別怕,我救你的。”傅曄礼死死抓著她手臂,一点点把她拉上来。
他们身后,赶过来的段司南顾不上去拿卫冕之心。
几步衝过来,弯腰一把抓著秦予晚另一只手,跟傅曄礼一起合力把她拉上来。
等她脱离空荡荡的断崖。
傅曄礼火速帮她摘了闷气的头盔。
丟在一旁。
用力將她死死搂在怀里,眼尾红的嚇人:“晚晚,没事了,没事了。”
“有我在,有我在。”
没人知道。
他的嗓子抖的厉害,眼尾有些濡湿。
真的差一点要疯掉。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看到秦予晚受伤。
“晚晚,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予晚摇摇头:“没有。”
话落,她想抬手,结果就发现手臂处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刚才滚落的时候。
手臂摩擦到路面,破皮了。
“嘶——”秦予晚痛得下意识轻呼出声。
傅曄礼低头看向她手臂。
这才发现手臂內侧有一道破皮的血痕。
血痕上面还混著碎石。
看著就很痛。
“別动,擦伤了。”傅曄礼赶紧轻轻握著她手臂,让她別乱动。
“我带你去医院。”
“还有哪里痛吗?”傅曄礼眸色蕴著急色一边问,一边马上开始检查:“我来看看。”
秦予晚趴在他怀里。
一动不动。
刚才跌下去,她魂都嚇掉一大半。
这会魂刚刚回来。
没力气。
就由著傅曄礼检查。
一番检查后下来,另一只手臂没事。
腿上也没事。
不过傅曄礼还不放心,“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
秦予晚终於笑了下,是被自己老公感动笑的:“老公,我没事。”
一点点擦破皮。
她还能扛得住。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不会那么矫情。
最主要现在在外面,她想矫情也不好意思。
“哪里没事?刚才差一点。”傅曄礼说到一半,抿紧薄唇不说了:“晚晚,下不为例。”
她刚才掉下去的一秒。
他的心臟差点骤停。
秦予晚不想让他担心:“老公,我知道了。”
“卫冕之心到手,我不会再参加这种比赛的。”
“嫂子。”段司南半跪在他们身侧,俊脸染著一层厚厚的愧疚:“傅哥,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嫂子也不会差点——”
掉入山崖。
真的就差一点。
秦予晚就掉下去了。
如果她出事。
段司南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傅曄礼不想怪他,来比赛是他们自己自愿的。
“不怪你。”
“你先去拿卫冕之心。”
傅曄礼提醒他:“晚晚是第一个到终点的。”
段司南知道:“好,谢谢嫂子。”
“那个金狐,我会帮你们处理。”
“他撞了嫂子,我不会那么算了。”
傅曄礼点头,既然卫冕之心拿到手了,他不担心他那边的事。
眼下他要带晚晚去做个全身检查。
以防万一。
“我带晚晚去医院。”
段司南嗯一声,起身去拿卫冕之心。
傅曄礼抱起秦予晚下山,一路,保鏢们拎著医药箱急匆匆过来。
傅曄礼让保鏢先拿了消毒药。
他帮她清理伤口。
清理乾净。
抱起她继续下山。
到了山下,江永年那帮人脸色一个个都又惊又惨白。
他们可没想到金狐大神还真的输给了秦予晚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秦予晚?
甚至,为了贏。
最后关头还耍了阴招。
结果还是没用。
江永年气得不行,他家八千万不仅打水漂了还要被圈子里笑话。
他都没脸去看秦予晚。
准备灰溜溜带著他那帮狐朋狗友赶紧溜走。
秦予晚瞥到,赶紧让保鏢把他们拦下来。
“江少,答应我们的事。”
“別忘了,跪下来给段司南磕头。”秦予晚朝他们竖起中指:“江少,愿赌服输哦!”
傅曄礼抱著她,无奈地看著她:“晚晚,我们先去医院。”
秦予晚还想看他们下跪。
“可是我想看他们跪下来求饶。”
傅曄礼:“我让保鏢拍下来就行。”
“乖乖听话,先跟我去医院。”
秦予晚张张小嘴想要继续留下来,但是看著男人焦急的俊脸,她不执拗了。
“行吧,我们去医院。”
傅曄礼朝保鏢使了个眼色,保鏢们明白。
马上齐刷刷抓著江永年等人,踢著他们膝盖骨。
让他们跪下来磕头。
傅曄礼则抱著秦予晚先上车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傅曄礼看了眼被阴影遮挡的看台处,上面站著两个人影,看身形有点眼熟?
傅曄礼顿时沉起眸色,侧过脸让陈清去看台看看。
陈清收到,带人快速去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