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姜楠特意又挽起厉寒的手,和他恩爱甜蜜的模样。
然后漫不经心看向陆淮书时,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冰冰冷冷的:
“陆淮书,你只需要记住,你和我的那段过往已经翻篇,並且画上句號了。”
“你现在只是我丈夫的外甥。”
“我也只是你的小舅妈。”
“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係。”
说完这几句话,姜楠转头看向厉寒。
目光在这个时候多了一丝温柔和甜蜜,还有撒娇:
“老公,我有些累了。送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你先坐著休息一会儿,我等一下回来陪你吃早餐。”厉寒揉了揉她的脑袋,隨即起身。
看见站在面前失魂落魄的陆淮书,厉寒冷声提醒了一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对不起,小舅,小舅妈,打扰你们了。”陆淮书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时的背影带著深深的落寞之意。
走出別墅时,一阵风吹过来,仿佛要刺穿他的身体。
再回头一看。
这栋別墅曾经是他和姜楠的婚房。
他和姜楠结婚后的第二天,姜楠就出事被抓捕了。
婚后他没有给过姜楠一天的保护照顾与呵护,他们没有过过一天甜蜜的日子。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回到结婚后的第二天,他一定会选择相信姜楠。
而不是把姜楠越推越远。
这个时候,厉寒走出来,站在门口,看著陆淮书,“后悔也没有用了。”
“小舅,你要对小舅妈好一点。”陆淮书良心发现道,“以前她过得太苦了,都是我的错。”
厉寒的脸色冷硬下来,“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陆淮书一声苦笑。
確实,他是个大浑蛋。
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
“小舅。”他满眼乞求地问,“当初姜楠……”
厉寒冷声提醒,“你叫她什么?”
陆淮书不得不痛苦改口,“当初小舅妈被抓进监狱,她到底经歷了什么,你一定知道真相吧?”
当初姜楠被捕,全家人都认为姜楠做了骯脏的肉体交易。
只有小舅一人,是相信姜楠的清白的。
他肯定知道实情。
陆淮书追著问,“小舅,我想知道当年的实情,我想知道我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厉寒应声,“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你的帆帆。”
“你的意思是说,姜楠她……我是说,小舅妈她当年被抓捕,和姜帆有关?”陆淮书简直不敢相信。
姜帆到底还有多少齷齪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厉寒应道,“跟她无关,但她是目击者之一。她明明可以证明姜楠的清白,但她没有。”
“小舅,你可不可以把话说得明白一点?”陆淮书太想知道真相了,他的心跟猫抓一样好奇,同样也充满了內疚自责。
厉寒却扶著门,关了门。
透过越来越小的门缝,他冷冷说,“这件事情,你回去问你的帆帆。”
砰!
门紧紧地关上了。
那关门时扑面而来的风,像是扇在陆淮书脸上的耳光一样,冷冷的,带著刺痛感。
想要知道答案的陆淮书,急著去找姜帆。
无论他怎么打姜帆的电话,姜帆始终不接听。
此时此刻的姜帆,正在姜家。
一家三口幸福甜蜜地吃著早餐。
李教授孙女的事情,姜国栋和周佳茹並不知情。
眼前的姜帆,还是姜国栋和周佳茹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公主。
姜国栋又是给姜帆倒牛奶,又是给她剥鸡蛋剥核桃,“帆帆,你现在怀孕了,要多吃点营养的,来,爸买的新鲜核桃。”
“你瞧你爸多爱你,为了让你吃到新鲜的核桃,剥核桃皮的时候手都染上色了,洗都洗不掉。”周佳茹笑著说。
他们完全忘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女儿,现在也怀著孕。
可是,別说是吃上他们亲手剥的核桃,就是连句关心话也没有过。
“谢谢爸妈!”姜帆看著二老,“我就知道你们最爱我。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二老同时问:“什么好消息?”
姜帆道,“我婆婆说要给我们买一栋別墅,並且是全款,还要写上我的名字。”
姜国栋喝了一口牛奶,“你婆婆真是个好婆婆。”
姜帆又说,“但是我想著,我嫁给淮书,又不是衝著他们的钱去的,这买別墅的钱多多少少我也应该出一点,只是我手头上只有两百多万。我想跟爸妈借一点。”
她赶紧补充,“爸妈放心,我以后肯定会还的。”
说完,她还做了指天起誓状,“这钱我肯定会还,你们也知道我除了教书的工资,还有我那个帐號的gg收入,以后我还可以参加钢琴演出,再多挣点。”
“傻孩子。”周佳茹拍了拍姜帆的手,笑道,“什么还不还的。你嫁给陆淮书,我们早就想好了要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
“去拿出来吧。”姜国栋看著周佳茹,笑著吩咐。
周佳茹起身,“我和你爸早就准备好了。”
接著,周佳茹去房间里拿出了两本房產证,还有银行卡,以及一个漂亮的盒子。
那盒子打开,是金灿灿的黄金。
周佳茹把黄金推到姜帆的面前:
“我和你爸在你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往这里面存上50克黄金。”
“26年了,这里一共是1300克黄金,折合人民幣大概80万。”
“还有市中心的两套房子,前些天不是让你签字吗,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
“这张卡也是你的,这些年爸妈往里面存了两百多万。”
姜帆点点头,乾脆利落道,“行,爸妈,这些我先借用。之后我一定会还的。”
“谁要你还啊。”周佳茹笑道,“你是爸妈精心培养的好孩子,就你靠得住,我们的钱不留给你,留给谁?”
姜帆还在维护她的人设,她乾脆利落道,“不行的,爸,妈,这些本应该属於姜楠。到时候我肯定会还的。”
姜国栋將杯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
一想起那个不爭气的女儿,他到现在还一肚子的火,“別提她了,丟人现眼的玩意。她已经跟我们断绝关係了。”
吃完早餐,姜帆很快就离开了姜家。
她去找了房產中介,急著想把姜家二老的两套房子变现。
蓉城市中心的房子,哪怕是现在房价普遍下跌的情况下,也能值三万块钱一平。
如果低价卖的话,能够更快变现,还能到手五百多万左右。
陆淮书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她一通都没有接。
终於在中午二点多的时候,陆淮书在大学门口,堵住了要去上课的姜帆。
他把姜帆拉到边上没人的地方,怒气冲冲问,“姜帆,当年姜楠被抓入狱的事情,你到底掩盖了什么样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