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香心疼的扶着他,“小余咱们不逞强了好不好?老师还有钱的,我们再去医院里住几天,等养好了身体再回家。”
    萧余虚弱的摇头,“老师…忍一忍…就过去了,医院里…也是只能忍。”
    李桂香吞回了多余的话,泪流满面的带着他上了车。
    萧余疲惫的靠着车窗,最后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一直到小区楼下他才缓缓醒过来。
    萧军早在半年前就跑了,可能在钱没有花完之前,他是不会回这里的。
    萧余摸了摸家门口那个早已枯萎的富贵竹,伸手进坛子后面掏了掏,钥匙表面都生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打开门。
    “咯吱”一声,房门推开的刹那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萧余捂着嘴退后几步,等待家里的味道散去后,他才扶着墙慢慢走进。
    家里乱糟糟的,桌上的饭碗早已发霉发黑,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也被风雨蚕蚀的面目全非。
    萧余没有力气,也顾不了沙发上那厚厚的灰尘,气喘吁吁的坐下,胸腹处火烧火燎的疼,他不敢太用力,伤口刚刚结了一层痂,他生怕再蛮力的给戳破了。
    琛哥,你究竟去了哪里?
    你是不是生气我这么久没有联系你?
    萧余躺在了沙发上,身体里一阵冷一阵热,他知道又发烧了。
    琛哥,我好痛啊……
    第25章 他退学了
    等到萧余能够行动自如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他兴高采烈的跑去出租屋,刚输入密码就被提示密码错误,他不死心的又输入了两遍,最后密码锁开始报警后他才反应过来。
    密码换了!
    “你是什么人,你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屋内,一中年女人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萧余神色惊慌的询问道:“这里不是傅泽琛的家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上个月刚搬来的,之前的人可能是退租了。”中年女人回复道。
    萧余摇头,“不可能的,他还在这边读书,怎么会退租呢?那、那里面的东西呢?我的戒指、我的戒指——”
    中年女人瞧着这神神叨叨有些不正常的陌生人,连忙关上门。
    萧余不死心的拍了拍门,“我可以进去找我的东西吗?我的戒指还落在了里面。”
    中年女人吼道:“这里没有你的东西,入住前就已经被搬空了。”
    萧余的心脏恍若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扯住了,一时之间疼的他动弹不得。
    他抬起手压了压绞痛不已的心脏,绝望的再敲了敲门,“你可以告诉我他搬去哪里了吗?”
    “神经病啊,我怎么知道。”中年女人呵斥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萧余失魂落魄的出了小区,他看向对面的大学,明知自己不能跑,还是踉跄着跑进了学校。
    “你说傅泽琛吗?他早就退学了。”
    萧余孤苦伶仃的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明明是大热天,他却冷的浑身发抖。
    傅泽琛走了,他不会回来了,他真的不要他了。
    萧余双手重重的压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痛席卷而来,他完全坐不住了,身体一晃就摔在了地上。
    眼前闪过好几道身影,他在努力的看清他们,妄图找到那个最熟悉的人。
    可是他不见了,他真的离开了。
    萧余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有嚷嚷着叫救护车的,也有着急忙慌找老师的。
    他咬牙站起身,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视线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学校。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撑回了家才完全晕死过去。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萧余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他两眼呆滞的望着窗外的黑,脑子里不停的在找着借口。
    琛哥不是不要他了,他只是回不来了。
    对,他一定是被家里发现了,他们生气,所以不让他再回宁城!
    萧余扶着墙缓慢的站起身,他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才找出自己的身份证。
    燕京,琛哥在燕京等他!
    八月底的燕京像一座火城,白天的大街小巷连个人影都不见。
    萧余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找到一个月只要五百块的地下室,大约只有几平米,又黑又潮,里面放着简易的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恶臭漫天的厕所。
    虽然环境一言难尽,但是地下室对面就是燕京大学,班主任托了好多关系才给他查到的信息。
    傅泽琛上半年就转过来了,听说傅家捐赠了十几栋楼才把他给塞了进来。
    萧余现在才知道,原来琛哥家不是小生意,他是燕京傅家独子,也就是所谓的京圈太子爷。
    他坐在路边,看着空空荡荡的京大校门,还没有开学,里面也就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在修剪草坪和处理一些基本设施。
    萧余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可是不进去他又怎么找到琛哥呢?
    “哎哟,你毛手毛脚的干什么?如果不是人手不够,我真想把你丢回老家。”
    一对父子推着板车从萧余身前走过。
    半大的孩子委屈道:“爸,我都要开学了,我作业还没有做完。”
    “行了行了,学校马上开学了,开学后应该就有很多人来报名兼职,到时候就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