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平静的话语宛若一道惊雷,重重的劈在我身上。
    我怔在原地,终于,把适才感觉不对劲的碎片给串联了起来。
    这下,我搭在他上方的手也跟着他一并抖抖抖。
    如果说他死去的友人其实就是我的父亲。
    那好像……他刚刚的所有异常,也都能和这则情报所对得上线。
    可——
    骗人的吧!
    我不可置信的咽了口口水,并试着向系统进行求证。
    如果是已经解锁的情报的话,只是确认真伪,小8还是可以帮助我的。
    [虽然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但他刚刚所说的,确实都是真的……]小8的语气又沉重,又悲伤。
    [如果、如果刚刚宿主你在搜索时,多输入一个名字的话……]
    那这则消息,大概就不是由安室透所告诉我的了。
    我在脑内补全了它未说完的话。
    系统的肯定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毕竟——
    人被刀,就会死。
    我觉得自己此时正在经历被反复鞭尸,痛的要命。
    但在悲伤期间,我仍留了一丝理智来告诉自己——
    这,并不是你原本的世界。
    我不得不再次感谢爸妈遗传给我的好用脑子。因为它让我在第一时间内,就反应过来这件事仍留有余地。
    我:[等等!如果我许愿要让这个世界的爸爸合法的复活,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么么?!]
    小8:[当然可以!]
    *
    小8像是等了我这个问题很久的样子。我一问,它就迫不及待的回答我道。
    所幸它的回答没有让我失望。
    呼——
    我短暂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件事依旧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但既然还有复活的可能性,那总比直接回天无术要好上太多。
    所以只要我可以努力完成它所布下的任务,那这个世界的我,就依旧拥有顺利出身的可能性。
    当务之急,首先要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拥有合法身份!
    *
    “我妈妈的确没有告诉过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毕恭毕敬的对着安室透鞠了个躬,致以歉意。
    尽管我脑内的思绪已经从东京湾横跨到了太平洋。
    但在现实里,其实才刚刚过去短短数秒。
    等待妈妈主动过来联系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实在太被动了。
    既然安室透不愿意承认自己降谷零的身份。那我也没必要在这继续和他纠结。
    作为常识,我知道日本公安多数是负责情报统计的。
    而我隐约记得,他之所以能升职这么顺利,除了原先职业组的学历外,年轻时所立下的功劳,似乎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所以说,他现在大概是在进行什么秘密任务吧。
    就比如——他的目标可能是毛利小五郎这个人。
    我轻舔后牙,避开了安室透望过来的目光。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研二爸爸在7年前就已经殉职的话,那按照我提供的年龄,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看见他。
    所以,我不应该表现出过多的悲伤。
    冷静下来之后,我板回一张脸,看上去特别高冷。
    因为从一开始进入这家餐厅的时候,我就保持着这样的表情的。
    会选择把自己扮演成一个不茍言笑的面瘫,是因为我觉得像二舅那样的池面真的很帅。
    结果久而久之,这张表情就变成了令我感到最舒服的模样。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刷分转转盘,那我必然会在这个世界呆上好长一段时间。
    考虑到以后肯定还会和安室透见面,我认为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明白我会比同龄儿童成熟很多。
    毕竟,我又不是真的小学生。
    后退一步,主动向安室透解(撒)释(谎):
    “因为家里有存放他的照片,而且妈妈在每次擦拭都非常仔细小心。可她却从来不会告诉我这家伙去哪了,只说他去了很远很远地方。”
    “我以为他只是个离家出走让妈妈伤心的混球,所以才……”
    踮起脚尖来回在地砖上摩擦,垂着脑袋让发丝盖住大半边眼睛。
    我把这当作了一场我俩之间的博弈。
    正如他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一般,我也不确定他给我脑补的身份。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眼里,我绝对是和这个世界的萩原研二有血缘关系的存在。
    我把话说的模凌两可,既增加了真实感,又并未透露什么重要的内容。
    “嘛。既然你都说了他已经殉职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找他了。谢谢你啊大哥哥,你这可帮我解决了一件大事情呢!”
    我走近安室透并拥抱了他一下。
    亲密的肢体接触让我感受到他后背肌肉的紧绷程度,绝对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从容不迫。
    末了,我重新弯起眼睛笑眯眯的看向他:“那安室哥哥刚刚说的葡萄蛋糕,我现在还有的吃么?”
    适当的摄入糖分可以促进多巴胺、肾上腺激素的分泌,所以现在我继续甜食来抚慰自己受创的心灵。
    安室透估计没能预想到我的心胸如此“宽广”。他眨眨眼睛,片刻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你想吃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做哦~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眼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