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审判官当然知道仆人是在逃避罪责,试图洗清愚人众身上的嫌疑。
    为此她接二连三的逼迫水神,只要水神的话中有了漏洞,仆人就可以根据这些漏洞制造时间,拖延甚至清洗愚人众身上的血迹。
    那维莱特不会让这种事情在他的眼前发生。
    “至于愚人众的行为究竟如何,想必您的内心非常清楚。”那维莱特代替芙宁娜回复了仆人的问话:“我方拿出的证据无一不在说明愚人众的恶行。当然,我并不是认为您也参与了这桩案件,但作为愚人众驻枫丹的负责人,您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维莱特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仿佛真的只是想要她的解释而已。
    但仆人可知道他的手段,一旦被抓住了把柄,对方可是会毫不犹豫的将犯错之人送进梅洛彼得堡的。
    那维莱特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桌面上,示意她查看:“这是证据的备份,您需要一一过目吗?”
    那维莱特特地将阿曼多的证词放在了最下方,以此减少仆人针对青年的机会。
    仆人拿起这些证据看了两页后,将它们甩在桌面上。
    “既然死无对证,枫丹又想要让我做出怎样的解释呢?”
    显然,她并不在乎证据如何,也不在乎他们犯下了怎样的罪行,仆人轻笑了一声:“的确,这些证据与痕迹无不在说明一件事,这的确是愚人众所为,但这可不代表他们是我的手下。”
    言下之意,他们不归我管,为什么出了问题要我来负责?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不认为您也参与了此次恶行,”那维莱特目光灼灼:“但你们都是愚人众的一员,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所以同为愚人众,您理应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也就是说他们要仆人去查清这件事,并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枫丹。
    仆人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更何况那些家伙也不是自己的手下,她为什么要帮他们擦屁股?就因为同为愚人众?别开玩笑了,她连同为执行官的同僚都不在乎,更何况是那些弃子。
    是的,仆人认为那些死在船上的家伙就是弃子而已,他们口中的重要消息压根不存在,为的只是给自己和枫丹添堵而已。
    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是谁?富人?还是博士?又或者是那些在殿下死后,重新出现的旧贵族势力?
    但现在不是查清这件事的时候,眼前的困境还未解决,这件事的确是愚人众理亏,为了日后让自己在枫丹活得更加舒服,不被眼前的最高审判官频频针对,仆人确实要做出一些让步。
    比如,为那些弃子擦屁股。
    “既然最高审判官需要一个解释,那么愚人众会给您一个解释的。”
    仆人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双腿交叠,双手交叉,奇特的眼眸划过在场的三个人。
    “不过......如果我查出来,那些愚人众口中所说的‘重要情报’真实存在——”
    她精准的从那些证据中找出了几分能证明‘愚人众并未主动伤人’的证据,将它们一一排列在桌面上。
    拨开资料的途中,仆人看到了被隐藏在最后面的证人证言。
    她嘴角的笑意加深,将这份证言也一同放在了桌面上。
    仆人尖锐的指尖轻点桌面:“那么枫丹耽误至冬重大情报,为至冬造成损失这件事,我可要与在场的各位好好算算了。”
    她语气无辜,一副自身无法做主的模样说道:“毕竟如果被耽误的消息太过重要,很可能会由比我职位更高的人出面,第三席、第二席......甚至是...那一位。”
    仆人没有明说,眼神却暗示般的看向水神。
    这让水神下意识的认为来的人会是与自己同为神明的冰之女皇。
    芙宁娜有些焦虑不安,她有些慌张的看向那维莱特,却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冰之女皇会出至冬吗?不会吧,但我又不了解她,万一那个消息真的重要到能让她亲自出面,我该怎么说?要不多罚仆人些钱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也没有人员伤亡,充其量只是些惊吓而已......大不了多给他们补偿一些钱。’
    芙宁娜还在想些有的没的,那维莱特却清醒的看透的仆人的话术。
    然而不等他开口戳破,仆人的话风一转:“不如这样吧,我有个双赢的提议,您既不用承担那位的怒火,我也不用担忧自己的未来。”
    话里话外,已然一副彻底坐实了‘枫丹耽误至冬传输重大情报’这件事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之前过剧情时,对仆人的刻画,真的绝了呜呜。
    我感觉这段交锋不能去掉,所以可能下一章或者下下章才有阿曼多的高光。
    第188章
    见水神脸上明显出现了意动,仆人顺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枫丹只需要尽量压制住这件事情的传播与影响,其审判的结果只告知我便足够了,当然,该赔付的补偿我们不会赖掉,甚至可以再追加一笔。”
    仆人的眼尾轻轻扫了一眼那位沉默至今的‘证人’,继续说道:“而愚人众会负责解决船上的那点小问题,让知情者闭嘴。”
    “以这两件事情作为双方的交换条件,两两相抵,如何?”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