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鎏那个混蛋。
    你原先想休息的心情没有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在想他说的话。
    “咚咚。”门板被叩响。
    “谁啊!”你没好气的问道。
    “我。”肖崤沉稳的声音从门扉传来。
    “…”坏了。
    你慢吞吞地拉开了门扉,不出所料,是久违的肖叔,他面容疲惫,一副憔悴的模样。
    “肖叔,你不会要死了吧?”你看到他那双黑眼圈的眼睛,下意识的惊呼。
    “净说些晦气话。”肖崤弹了弹你的额头。
    “和谢鎏吵架了?”肖崤看了眼你的房间,并没有选择进去,“你们既然认识了这么久,要是有误会还是尽早解除为好。”
    “要是他错了,你就跟我说,我去收拾他。”
    “…爸,谢谢。”
    “?”
    你调皮地向肖崤做了个鬼脸,他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揉了揉你的头发,“最近事多,顾不上你,有事就去找凌,她会帮你处理。”
    你和肖崤又唠了会儿家常,直到他被人叫走才堪堪停下。
    “…”你看着肖崤远去的背影,扣着门框的手不断收紧,随后深吸一口气回到了房间。
    ————————————————
    在一处幽深的洞穴之内,数人环顾四周,默契地解下腰间的兵刃,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卓荆芥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了几步,然而就在这时,卓霖突然大声疾呼,“快退回来!”
    卓荆芥反应灵敏,听到呼喊声后,立刻转身向后疾退。
    “那是什么鬼东西?”洞穴内部光线昏暗,模糊不清,但卓荆芥在后退的过程中,依稀瞥见了一个形似触手的物体,它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显得异常诡异。
    斯卡拿出闪光灯,往里边射去———
    一时间,整个洞内的景象都一览无遗,卓荆芥清楚的看到洞穴深处的怪物,它犹如一根根扭曲的触手,表皮湿滑且泛着微微光泽,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吸盘,随着触手的蠕动一开一合。
    它静静的悬挂在洞穴的半空处,仿佛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猎物一击毙命。
    “可以回去了。”卓霖冷静的说,“我们找到了。”
    ————————————————
    “你说这荆棘城是造了什么孽了?”
    “战争过了又来瘟疫,瘟疫完了又来异族,我看啊,干脆把这块地一把火烧完算了。”
    “你也就只会说风凉话了。”女人生着火,白了眼睡在树上的男人。
    “程玲,我那份加多点盐——”正在整理自己武器的女孩抬头嘱咐道。
    “那就自己来!没看到我在生火吗?”
    “…啧啧啧,对你妹妹也这么凶,你们程家不会真的像外面那些人说的一样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贯衫。”程芏白了眼树上的男人,起身走到正在分拣药草的男人身旁,“费雾。”
    “有事?”费雾没有抬头。
    “你说头儿来荆棘城是不是有原因的?”程芏蹲下身,紧挨着他。
    “…”费雾看了眼坐在远处石头上的男人,“或许吧。”
    “但我们只是追随他而已,什么原因并不重要。”
    “…”
    程芏看着男人低着头摩挲着手中已经破损多年的怀表,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眷恋。
    “你说送头儿这破东西的人是谁啊?这么多年了,头儿还这么念念不忘。”
    “头儿之前是从荆棘城被找回来的,或许是他在那里的朋友也说不定。”费雾似乎并不关心。
    “朋友?在那里还会有朋友这种东西。”程芏嗤笑,“我还以为背叛才是那里的代名词呢。”
    “随便你在这里怎么地域歧视。”费雾警告的说道,“但去到那里最好给我谨言慎行。”
    “我又不是傻子—”
    “你们几个,开饭了!”程玲大喊了一声。
    ————————————————
    风平浪静的一天。
    没有不长眼的人在你面前凑,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要是平常,你这会儿或许还在密林那处打猎,拿去黑市换钱呢。
    或许是童年时期的深刻烙印,使你对金钱的匮乏感怀有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深深扎根于你的内心,让你觉得没有钱是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即使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也必须确保自己手中是有钱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感却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逐渐演变成了一种难以控制的执念,现在,它已经成为你生活中无法忽视的一部分,让你在追求金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即使闭着眼,你也能感受到头顶的阳光被人挡住了,你深吸口气,“滚开,谢鎏。”
    但很明显他不会听,只是坐到了你旁边。
    “你事情结束了?这么闲?”
    “没结束,只是休息。”假装听不出你话语里的赶人意味,他整理了一下你的衣物。
    “我是来道歉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能气这么久?”
    “谁知道呢,或许你是气球做的也说不定。”
    “…”这就是你来道歉的态度?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仅仅是为了那个人做出这些决定,那可能并不值得。”
    “你想见他,我可以陪你去繁华的上城区,甚至是首都。”谢鎏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我这些年在黑市确实结交了不少人脉……”
    “谢鎏。”你平静的打断了他。
    “你说的“他”,是谁?”
    “所以你们就这么不欢而散了?”肖崤咬了一口烤鸡。
    “准确来说,是他逃跑了。”你回想了一下,“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怕的话一样,就跑了。”
    “他是谁?你有印象吗?”
    “…没有。”你低下头,“小时候的人吧,不过我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肖崤听了,也没再多问。
    “你和谢鎏从小一起长大吗?”他转换了话题。
    “没有。”你摇摇头,“准确点来说,我们小时候的确是互相认识,但也只是认识。”
    “我和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直到几年前我们的接触才逐渐增多。在那之前——”
    “…”你忽然一停。
    “怎么了?”肖崤敏锐地察觉到了你的异样。
    “在那之前呢?”你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安,“我一直是和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