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样平庸再变美的经历。
    这不是巧合。
    我开始继续追查你和王秋竹的关系。
    她在变美之后,就近乎销毁了变美之前的所有相貌记录,在历史上基本只留下了自己美貌无双的容颜。
    正因如此,我虽然一直都知道王秋竹的故事,却不曾知道王秋竹在变美之前,居然跟你王燕青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说不定我能更早发现恶魔血统的事情。
    王秋竹变美之前的照片,我可是花了相当多的功夫才找到一张的。
    看见她那张平凡且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庞之后,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继续追查。
    我一路追查到了草原的半人马王族。
    最终,我潜入半人马王族存储档桉的密室,在那里面,我找到了王秋竹死前给她丈夫写下的一封信。
    那封信,将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将真相放在了我的面前。
    史前神话时代……
    恶魔血统……
    恶魔后裔……
    恶魔之力……
    奴役世世代代的强大伟力……
    太惊人了,燕青,你一定想不到当时我的心情有多兴奋呐。
    很可惜的是,那个密室有报警机制,所以我当时没法拿走信件,否则就能给你看看了。
    亲眼看见信件内容的感觉,肯定比我口述一遍要来的更加震撼……呃!”
    王浩然话未说完,王燕青就面露痛苦之色,而后右手一甩,直接将手中的王浩然人头重重摔在地上,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一颗木凋人头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最终撞上一根凋纹柱子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是,他的视角依旧正好对着王燕青。
    只见此时的王燕青,右手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嗯?”
    王浩然的木凋人头见此一幕,面露好奇之色,“燕青,你这是想起来了?这样看来,你遗忘的记忆,似乎只要刺激一下,还是能回想起来的?”
    王燕青没有搭理他。
    因为她在10天前的搜魂经历,此时随着王浩然的言语复述,已经开始重新出现在脑海之中。
    “……”
    半晌,王燕青放下右手,轻轻喘息着,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都想起来了。
    她十天前对王浩然和王渊的搜魂全过程,她现在全都想起来了。
    无解。
    这就是她那天搜魂的结果。
    无论是恶魔血统的寿命缺陷,还是吸收先祖遗骸的力量,从而被先祖意志所影响的性格改变,全都没有解决的办法,是个完全无解的死局!
    麒麟子计划的本意,仅仅是将她王燕青打造成一个九宫级的联姻筹码。
    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她却意外觉醒了恶魔血统,激活了体内沉睡的恶魔基因,返祖成了一头真正的上古恶魔。
    然而这是有问题的。
    王燕青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问题已经出现了。
    在记忆传承之中,上古恶魔是永生的,除非被强行杀死,否则没有寿命的极限,永远不会老死。
    可王秋竹跟她都不一样。
    王秋竹是有寿命极限的,最终在草原的白薇王城寿终正寝而亡。
    而她更加不一样!
    她完全觉醒了恶魔血统之后,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每时每刻都在飞速流逝,时至今日,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活不过一年!
    她活不久了。
    可是恶魔血统还在折磨她,她这些天来,不仅越来越暴躁易怒,嗜杀成性,而且对于活人的鲜血越来越渴望,是如同病态般的渴望!
    王燕青讨厌这样,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可她无法反抗。
    那是源自上古恶魔血的影响,她根本无力反抗。
    她现在还可以通过咬断自己的舌头,用剧痛来让自己清醒,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呢?她还能通过这样的方法继续保持清醒吗?
    并且折磨她的,还不仅仅是恶魔血统,还有那些被她吸收的先祖遗骸里残存的意志。
    那些王家先祖的意志,基本都是一个想法。
    ——建立一个属于王家的最强国度,一统世界,让全世界都臣服在王家人的脚下!
    这些属于王家先祖的意志和思想,正在不断改造她的性格,让她做下了许许多多原本的王燕青绝不会去做的事情。
    比如使用恶魔之力奴役八国柱。
    比如宣称要建立大楚王朝。
    比如派人去抓嬴氏皇族的幸存者。
    比如将王浩然和王渊炼制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比如……太多,太多太多了,根本说不完。
    “这不是我,这不应该是我……”
    灯火摇晃的大殿之中,这位身穿青色睡裙的绝美女子,再次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脸庞,声音里难掩哭腔。
    她很少哭。
    可面对如今这个她完全无能为力的绝望处境,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噗!”
    忽然,王燕青的哭声一滞,而后就放下手,面色惨白地吐出一口紫黑鲜血!
    这份紫黑血液洒在地板上,就像不远处的那半截断舌一样,生长出了众多小小的黑色触须,不断扭动着,恶心诡异到了极点。
    不仅如此,王燕青在吐血之后,整个人的状态也飞速老龄化,一下子就从原本的绝世美人,变成了一位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枯瘦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