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娶妻,他是无所谓的,看兄长们的婚事也就那样,没见得因为成婚一步登天。
    但被人拒绝,让他心生好奇的同时,也生出点不服气。
    竟然会有人拒绝他?还因此跟自己的父亲决裂了?
    卢六郎打定主意,下次定要见见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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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别挤啊,挨个来,都有的。山海书肆里,打杂的小厮们四处招呼着,安排好客人。
    队伍里排着的人,大声问着已经买到书,兴奋地翻看的,这位仁兄,新书叫什么名字啊?
    周围的人高高竖起了耳朵。
    被问的人疑惑地抬起了头,你问我呢?叫做《科举之易钗而弁》
    这名字起得怪异。
    尽管许多人没读过书,只认识常用的字,也能从字面意思上理解易钗而弁的含义。
    易钗而弁好像是说把钗去掉,换上头冠。
    女扮男装的意思呗,跟科举有什么关系?
    女扮男装考科举?这不犯法吗?
    一个话本而已,看个乐呵,计较什么,总不可能叫官府的人进去话本里把人捉住。
    没买到书的人还在议论,买到书的人已经坐到茶肆里翻看了起来。
    且说这话本,第一章 中描写的是葬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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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里,身着缟素的妇人跪在地上,怀抱着孩子哀声哭泣,她身旁跪伏着两个小女孩儿,一大一小,稚嫩的嗓音如出一辙的哀伤。
    亲人去世了,还是家里的顶梁柱,无论是谁都会痛哭。悲伤连同对于前途未卜的迷茫,让她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只有妇人怀里的孩子不同,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哭不闹,眼里没有神采,目光空洞而虚无,任凭情难自抑的妇人抱着他。
    妇人见他如此,哭得更伤心了,我的儿,你父亲没了,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孩子依然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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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怎么像是个傻子?
    我看像,眼神无光,父亲离世他也没哭,神志肯定不正常。
    哪个孩子是女主呢?
    我猜是那个大的,大的乖巧懂事,心智成熟,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铤而走险,说得过去。
    我猜是那个傻子,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扮上了。
    很有可能,花费了这么多笔墨来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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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浑浑噩噩,举办完丧事,却迎来了不速之客丈夫族里的各位族老和其他族人。
    他们为的是妇人的家产,想吃绝户。
    借口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唯一的男嗣是个傻子,不能继承香火,他们大发慈悲,挑出族里一个健全的孩子,过继到他的名下。让妇人乖乖把遗产交出来,否则别怪他们不客气。
    妇人不愿意,没了家产,他们只能被逐出家门,去喝西北风了,孤儿寡母,死路一条。
    她拼命地解释自己的儿子是正常的,只是反应有点慢,动作迟缓。
    那些族中人扬言不信她的鬼话,不留情面,怒骂妇人想贪了他们顾家的财产,改嫁之后带到别家去,还说了一些极为过分的话,骂她刚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言语无忌,羞辱妇人,让她颜面无存。
    妇人艰难抵抗,心中气怒交加。
    她丈夫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每日天不亮挑着担子,前往城中,跑遍大街小巷,挣的是个辛苦钱,也不多。
    在耕种为生的村里却是个让人眼红的体面活,许多人模仿他,却没有丈夫能说会道,亏本之后才罢休。
    这么多年,积攒了一点家财,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哪里愿意交出去。
    她指天发誓,绝对不改嫁。
    那些族人不肯。
    最后威胁她,如果不乖乖妥协,别怪他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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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至极,无耻之尤!人才刚走,他们就不要脸面地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什么东西!该遭天谴!
    用得着他们假慈悲?分明想吃绝户,将人往绝路上逼,还冠冕堂皇地说为他们着想。
    如果没有男嗣,女儿也是能继承家产的,不管出没出嫁都得给人家,这一群人完全不懂法,被告上官府,他们指定完蛋。
    乡野村间,识字的寥寥无几,更不用提懂律法了。况且在这种乡里,一般遇到什么事,是家族内部处置的,不会闹到公堂上,他们没胆子去找官府。
    这种人真是让人看不上眼,吃绝户拿来的钱财,他们也不嫌用着扎手。
    一点点小钱,就让他们的丑恶面目全都暴露出来,目光短浅,又蠢又毒。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一家妇幼,小的小,弱的弱,没一个说话有分量的,打起来也吃亏。
    穷乡僻壤里才会遇到这事儿,但凡稍微开阔点的地方,都不会有如此作为,一人一个唾沫星子能淹死他们。
    谁说的?我姑姑遇到过,姑父过世后,他的族人明里暗里地暗示她把传闻中莫须有的传家宝交出来,为此起了不少争端。我父亲知道后,带着我们一大帮小伙子打上门去。那嘴脸,别提多无耻了,让人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