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卫瞪着眼突然就有点慌,感觉自已好像又冲动了,因为自已口无遮拦,若是叫殿下惹了麻烦可如何是好。
    他杵在那没有动作,蓝长忆淡淡扫了他一眼,冷漠开口。
    “赞丽公主两次主动登门,本殿也该给个回应。”
    话落不久,府外的马车才刚备好不久,宫里就传出了消息。
    陛下体恤大王子丹诺初来乍到,住不惯中原水土,下旨明日清晨携众皇子连同武官,至北山猎场狩猎。
    二皇子唤住要吩咐车夫的北卫,眼眸里冷意乍现。
    竟然微微扯动了些许的嘴角,那笑意叫人看着情绪不明,声音淡漠至极。
    “那便明日,也是时候该当面问候。”
    第二日天不亮皇城已经显出了不小的动静,正街街头不断有马蹄掀踏声,嘶鸣声。
    整齐划一的皇宫铁骑已经巡逻从南至北,从东至西。
    城西客栈内丹诺即便在客栈内还未迈出一步,都能耳听见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待到近前,隐约踏的足下土地都在轻微颤抖。
    让人未见其面,就已经有了心底震撼之感。
    泱泱大潮,果然不同凡响。
    从前只是耳闻泱天子谋略无双,手下铁骑冷面无私,更有神出鬼没的暗卫隐匿踪迹。
    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造就了不可比拟的实力,远超番国和北离。
    这也是这么多年番国乃至北离空有不服之心,却只能屈居臣下不敢造次的原因。
    丹诺起身率先出了客栈。
    街道正中已经伫立着整齐的军队,鲜艳的旗帜在初现的晨光下微扬飘摆,冷面寒霜的铁骑军身着铠甲静静等候。
    为首的大将军眸色幽深面无表情,厚重的墨色铠甲闪烁着并不晃眼,却气势十足的雾色光泽。
    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握着一柄黑柄长弓。
    马蹄踢腾间将军面对关外王子没有丝毫卑微姿态,肩背挺拔声音洪亮。
    “本将不徇,受陛下命前来护送丹诺王子与赞丽公主。”
    说是护送,可丹诺却还是头次见到传说中的“不徇将军”,也是头次真正感受到了泱都铁骑的沉重威压。
    叫人感觉着像是押送一般。
    后迈出客栈的赞丽就没有丹诺的沉稳,略显不安的在侧低声询问。
    “王兄,该不会有阴谋吧。”
    丹诺冷眼观望着客栈面前围的水泄不通的军队,视线中黄鬃骏马油润发亮,铁骑来回踢腾微小一看就是训练十分严谨。
    “至此也没得可选,本王不信泱皇对送上门的条件不动心。”
    迎送番国王子公主的铁骑来去不到片刻,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轰隆响动,以一种天降威势掠过皇城正街。
    直奔城北而去。
    坐落在城北的是五皇子府,原本因着主城门在城南,所以府邸便相对于正街其他府邸更安静些许。
    今日却是天刚亮就能闻听见隐隐约约的马蹄动静。
    蓝慕瑾穿戴整齐,一身湛蓝武服领口袖口都镶嵌着银丝流云纹。
    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腰侧悬挂着一柄精巧短刃。
    墨发束起顶戴嵌玉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洁净无瑕,润泽通透更显得他的发丝顺如绸缎。
    这精瘦匀称的身量,这眉目清秀的模样,这利落得当的打扮。
    让萧争看着看着那个脸色又垮了下去。
    穿这么好看,去叫别人看。
    蓝慕瑾察觉萧争那点闹气的小心思,吩咐暗八去府外准备,放下手头一切走过去拢着萧争保证。
    “父皇旨意我不得不去,走个过场也算没有失了脸面。”
    “再说三皇兄顶着多年带病的名头,今日这般炎热的天气都能到场,我怕他不是想借此与那番国兄妹联系阴谋。”
    “放心阿争,我绝对不会跟那个沙比沾上半点关系。”
    沙比是什么蓝慕瑾也不知道,猜着也就是缺少心智的意思,为了让萧争开心点。
    蓝慕瑾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张嘴沙比,闭嘴沙比。
    傻逼个不停。
    这才让萧争没闹什么,但也显得不怎么高兴,更多的是不怎么放心。
    “那你离他远点,离三皇子也远点。”
    “他手段阴狠,不定手里还攥着什么歪门邪道的药,对了。”
    萧争昨日听闻了要到城外狩猎的消息,紧着到白老头那多要了药粉的解药,仔仔细细的给蓝慕瑾塞在身上,抻了抻对方的护腕。
    见腕弩也好好的带着,才将蓝慕瑾朝外推了一把。
    “我知道他是个傻逼,我才不计较。”
    对于番国与三皇子合谋,蓝慕瑾思绪了将近一夜,至终还唯有进宫与天子当前才能解决一二。
    不过,同时他也迟疑着心中另一个想法。
    那就是把萧争直接举荐到父皇面前,真正使萧争变成了明面上,而不再是个人人都可私底下暗算的暗卫。
    但如此一来。
    蓝慕瑾握住了萧争轻推自已的手腕,语气里都有了点不安。
    “阿争。”
    萧争不解的盯着他看,察觉他好像又有心事在瞒着自已,直接问道。
    “你在想什么?”
    “阿争,别离开我。”
    萧争:……。
    泱朝皇都也仅仅是晨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到了日头高升已经再次恢复了一派祥和,百姓按部就班做着街头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