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慕瑾十分无趣的勾着唇角哼笑了一声,抬眼望向萧争,想看看他又想干什么。
    萧争正环视四周这些人,好似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他的眼神从四周围令人眼花缭乱的美人身上扫过,最后巍然不动的立在了原地。
    盯着离他最近的绿衫花魁面容上的薄纱看了一眼,视线直接下落,眼眸微闪。
    萧争:……你最大,我还挨着你。
    花魁被他直白的视线看的居然有些羞赧,微微低头闪躲了一些。
    “你,你总看我做什么?”
    萧争眼眸漆黑深邃,目若朗星的视线与花魁直白对视,眼角转瞬弯了弯。
    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十分温和好相处。
    “我瞧着你长得像我一个亲戚。”
    花魁:……?
    蓝慕瑾:……呵。
    二皇子眉心蹙的更紧了,根本想不来这是什么套路。
    花魁反应了一瞬,有些茫然,随后看向桌对面的粉衫姑娘。
    对面粉衫姑娘也是同样疑惑不解。
    两个姑娘是亲姐妹,当下全是诧异。
    自幼都是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什么时候还有别的亲戚?
    难道…这世上还有亲人?
    难不成…此生还能有机会找到血脉至亲?
    “像……像你什么亲戚?”
    萧争仔仔细细盯着姑娘面容看,好似真的在观察,随后开口提议。
    “不如你把面纱摘了我看看。”
    花魁思索了一瞬,没坚持就将面纱取了下来,明眸皓齿略带娇羞,果然相貌极好。
    萧争抿了抿嘴,盯着对面花容月貌的姑娘心都颤悠了一下,最后笑了一声。
    “很像我失散多年的……”
    在对面姑娘抬头望过来殷殷期盼又震惊的眼神下,随随便便扔出了句。
    “失散多年也素未谋面的……糟糠之妻。”
    花魁:……???
    二皇子:……?
    蓝慕瑾:……。
    什么失散多年……还素未谋面……还糟糠之妻?!
    什么乱七八糟的,二皇子的指节骤然收紧,卡吧作响。
    突然很想捏死这个胡言乱语又碍眼的小子。
    绿衫姑娘都懵了,反而没有桌对面的粉衫姑娘反应快,意会过来没忍住,“噗嗤”就乐出了声。
    萧争随即转头望过去,眼神明亮神色十分正经询问道。
    “笑什么呢……也忒不像话了。”
    这句仿似质问怪罪的话吓得粉衫姑娘立时噤了声,怯怯懦懦的偷眼观瞧一言未发的皇子。
    生怕因为这句“不像话”直接被投进湖水中。
    二皇子的视线却直直的落在那个侍卫脸上,紧紧盯着黑布遮掩下唯一裸露出来的双眼,并且听着他紧接着又蹦出来半句。
    “……好看到不像话。”
    粉衫姑娘愣了一瞬,面颊瞬间绯红,面纱都遮不住羞容半掩。
    连耳垂都是红的。
    二皇子:……?
    蓝慕瑾:……果然还是。
    四周围那些不知所措的姑娘们,全都被逗的翘了嘴角,大半的注意力全从皇子身上转到了黑衫侍卫身上。
    偷偷瞄着他修长卓立的身姿,略带薄茧的虎口指节,垂坠肩后的墨发。
    还有一双灼灼分明的眼眸,和黑巾蒙住的下半张脸。
    暗自猜测着,眉眼都长得这么清秀好看,人肯定也品貌非凡仪表堂堂吧。
    沦落风尘的女子,自来就受到了太多的苛待。
    蒲柳之姿,人人都可轻看,人人都可踩踏。
    只因出身低贱就要受尽世人白眼,受尽所有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摆布。
    这皇城里外的所有人,也从未有人将青楼女子真正当做还有尊严的站立活人。
    眼前的皇子府侍卫不仅话语温和没有丝毫轻视,还寥寥两语之间就有意逗趣着开心。
    让这些沦落尘埃的可怜人很难不凭空心生喜欢。
    就算讨得皇子欢心又能怎样,最好的结果也是沦为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侍妾。
    或许三两日之间就会被厌弃,都也不知何时会不明不白的消陨人世间。
    不知自已下场为哪般的女子中,竟有人突然撑起胆子搭了话。
    朝着萧争语调柔和难掩羞赧的询问。
    “大人可能告知奴家,您是何名姓?”
    萧争视线望过去,没说话。
    他这次居然记得留了心眼,没有像前两次一样不过脑子嘴快。
    尤其是眼神快速掠过对面坐着不知喜怒的二皇子,恰好对方也正死死的盯着自已。
    萧争:……这二皇子一看就是个心狠的玩意,可不能让他知道老子名字!
    现在老子是个侍卫,回去老子就是暗卫。
    把脸一遮。
    谁也别想认得老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他才憋出了句。
    “姑娘,你可别害人了。”
    那出声的女子立刻也察觉是自已过于冲动。
    自已算是什么个身份!胡乱攀扯只会害了自已也会连累对面人。
    当下止不住的用上内疚,颤声认错。
    “是奴家没规矩……不想无意害了大人……”
    萧争心里一咯噔,眼看着那姑娘眼眶泛红转瞬就湿了,嗫嚅着不敢再言语。
    得,还吓哭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