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意是友邻修好,愿以黄金换取更多粮种。
    麦子思索了片刻,抬手?亲笔写了一封书信,按上代?邑的?徽印,交给了回?去复命的?太监。
    另外?一边,由苏云在中间?牵线,麦子也成功和苏家做了交易,用商行仓库的?库存和苏家交易了临近代?邑的?山头,以及万吨粮食。
    得到景阳帝的?嘉赏诏书,是在所?有附属国统一离去的?这日,所?有人?的?车马都已经整顿完毕。
    只待前方的?安南国出行后,便?是代?邑的?队伍。
    此刻,从西拱门?策马而出一名黄衣侍卫,身后跟着数十名兵卫,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从侧后方传来。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后退几步,为首的?黄衣侍卫拿出金黄色的?锦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代?邑城主陈麦子,因献粮种宝器于周,造福天下百姓,大义可嘉,特赠牛羊银帛各五千两匹,嘉尔冠荣,永锡天宠。”
    听到是代?邑的?特赐封赏,驿站的?诸国王族面?色各异,景阳帝这是要拉拢代?邑。
    这是愿意和代?邑修好,这封诏书昭告天下,周国至少十年里不会与代?邑开战。
    附属国的?使?臣们众说纷纭,纷纷猜测代?邑和景阳帝达成了什么交易。
    麦子这边已经上前接旨,面?前的?黄衣侍卫嗫声嘱咐道:“从都城南下代?邑,出了启阳郡后,需小心贼子埋伏。”
    麦子微微颔首,来人?将圣意传达完毕后,抱拳行礼后便?上马离去。
    前面?安南国的?人?出行拖沓,日上三杆,烈阳下的?日光照的?余下人?心烦气闷。
    静等了片刻后,代?邑的?队伍也开始整装准备出发。
    由于置办的?菽麦数量之多,整个队伍看着纷纷籍籍。
    此时,人?群中便?有不少人?带出些闲言碎语,按这进度,怕是日暮也出不了都城。
    其中,突然有一不知是哪国的?侍从冒出了头,大肆呼喊道:“代?邑辙重载物繁多,不如让我等轻车先过,给大家行个方便?。”
    寒衣国的?老?使?臣率先反驳道:“出行顺序乃陛下亲定,怎能随意更换。”
    所?有附属国中,除了代?邑,他寒衣一族便?是受赏最多的?国度。西北荒寒,除了大周赏下来的?众多衣粮牛羊,还额外?采购了不少御寒用物。
    只是较于代?邑还算正常,跟别的?附属国比起来,也是重车一列。
    若是代?邑被?排挤出外?,位列其五的?寒衣国自然也会被?摒弃其后。
    “代?邑?代?邑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城而已,连安南国的?四分之一也没有,若非大周庇护,这小城怕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也配走在先列。”
    围在边上的?一个使?臣出言讥讽,麦子看过去,认出这是依附在安南国边境的?那丹国王子。
    此话一出,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若有若无的?视线徘徊在两人?之中。
    那丹国二王子立即将他这莽撞的?大哥拉回?去,赔笑道:“那丹国无意冒犯,代?邑先行。”
    “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城里的?娘们,也敢在周国大闹不成。”
    那丹国大王子生的?一脸蛮横,身上虽着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一身蛮横嚣张的?凶恶之气,一肘子就将劝说的?二王子撞击至石地上。
    这是大周的?地界,刚和景阳帝做了交易,不好在此地大动干戈,麦子将目光放到离去不久的?黄衣侍卫方向,思索了片刻。
    此处是诸国歇息的?驿站,必定有宫门?侍卫在附近。
    麦子叫来阿亚朵耳语一番后,阿亚朵迅速隐匿进了人?群,不过一会儿。
    先前的?黄衣侍卫就带着几十名蓝领黑衣侍卫策马而来,向麦子抱拳行礼之后,将闹事的?那丹十余人?团团围住。
    那丹国土占地不过一个郡池大,原本的?出行顺序是被?安排在了中等靠后的?位置。
    如今见到来人?是景阳帝身旁的?御前侍卫,那丹大王子面?色不虞的?只得跟着那丹二王子退居仆从之后。
    黄衣侍卫手?持佩刀,双眼直对着那丹的?使?臣们肃声说道:“圣上有令,诸国臣子按序出行,篡改圣意者,留周为质。”
    扣押周国为质的?口谕一出来,原本嚣张跋扈的?那丹王子也彻底安分起来。
    安南国的?人?已经出行的?差不多了,整个大道旁边都是安南国扔下的?各种粗制布料以及废铜烂铁,横七竖八的?木杈子直剌剌的?横在路边。
    代?邑的?兵卫分出了一部分清理路障,其余人?则是按照队头队尾由火统营的?兵力负责,中间?则是粮车以及城主等人?的?车位。
    有了黄衣侍卫的?协助,出行口很快被?清理完毕。
    不过半个时辰,代?邑的?车队就顺利离开了驿站,驶向平州方向。
    安南国的?车马还在前面?的?关口驻留,似乎是特意停留在此。
    关口以东的?是宁关郡方向,关口以南便?是来枫郡方向,两地接壤。
    代?邑车队来到关口后,安南国两位王子立即策马上前,朝着麦子的?马车大声喊道:
    “来枫郡一地,宁郡王早日设了刺客埋伏,不如向东同行一段,我等还能庇护城主一二。”
    麦子将车窗上的?帷幔捋在一边,看向马背上的?两人?,眼中的?照拂之情不似作假。
    不过麦子可不放心将队伍中千人?的?性命寄托在他人?手?上,拒绝了安南国的?同行邀请后,拉着数以万吨的?货物,整装向来枫郡出发。
    安南国大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代?邑车马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正如宁王所?说,陈麦子自负性疑,就是不知这次出行,可曾带上那天雷之物。”
    旁边的?二王子冷哼一声,“就算带上又如何??手?无寸铁的?队伍,也逃不脱王爷精心布置的?杀局。”
    “就是可惜了里面?的?几个美人?,若是和我们同行,还能谋得一条小命。”
    安南国的?人?见代?邑的?队伍已经按预想中的?计划,踏上了前往来枫郡的?官道。
    便?不再驻留关口,准备回?宁关郡向王爷复命。
    行路不过两日后,麦子坐在马车上假寐,听着外?面?叮叮咚咚的?声音,睁开了双眼,向道路外?边看去。
    沿路多了许多徭役的?农夫,正在沿黄田修建着沟壑,自从出了启阳的?辖区,这块靠近宁关郡的?县池水气尤其充足。
    小草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自从景阳帝和安南国的?人?相继提起埋伏一事,小草便?一直心神不安。
    麦子顺着沟壑的?方向看去,记得没错的?话,那沟壑的?尽头是一道巨大的?堤坝,里面?蓄满了春夏时节积攒的?河水。
    大道前面?是一片密林,通红的?枫叶漫天飘扬。
    如今天色渐暗,势必是要在林地边歇息。
    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油煤味,隐隐绰绰间?,麦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轻声说道:
    “前面?可能就是埋伏的?地点了。”
    听到城主的?话,马车旁边的?阿亚朵立刻传令下去,警戒四周,摸排异况。
    小草紧皱着眉头,试图改变麦子的?想法:“继续前行岂不是以身犯险?不然我们还是重回?关口,走关东道。”
    麦子摇了摇头,向小草开口解释:“安南国地靠宁关郡,怎么会舍近求远,好心对代?邑施以援手?,只怕关口沿东一路也已经被?设下了埋伏。”
    这宁郡王是算准了她回?程的?道路,才会在此处设伏。
    阿亚朵回?到马车后,向麦子禀告道:“附近三十里地都挖了渠引水,在此地待久了,马车两边的?弹药仓定会严重受潮。”
    “而且探子在林地边缘发现不少火油的?痕迹。”
    宁郡王这是想让她火药受潮,再用火油催之,这计谋着实天衣无缝,到时她的?队伍便?是如同玩火自焚,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歼灭她的?全部人?马。
    在宁关郡的?宁海激动的?在书房左右踱步,算算时辰,陈麦子已经到了他精心准备许久的?陷阱上。
    想到阻碍他多年伟业的?一大麻烦即将被?除,宁海畅快地大笑起来。
    此时线人?来报,安南国的?两位王子已经到达王府,宁郡王克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立马吩咐亲信将大公子宁远叫过来。
    宁海坐在主位上,身边是诸多门?客,安南国两位王子坐在下侧。
    宁远大步跨进堂前,粗眉阔眼,一身壮硕的?肌肉,活脱脱一个武将的?气势。
    宁郡王见人?已到齐,轻拂了身上的?绸缎,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意气风发的?说道:
    “两位王子便?与犬子立即前往水牢,生擒陈麦子,取回?战场上所?有残留的?火药。有了这东西,到时莫说是小小代?邑,便?是周齐金三国,也如同囊中取物。”
    水牢,便?是宁郡王设兵埋伏的?地点,那片红叶似火的?野生枫林。
    此地地形凹陷,周围分布了众多河流,是一片天然山谷,常年水雾弥绕。
    宁远听到他老?爹的?话,不服地顶撞了一句:“这女人?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刀杀了来的?痛快,留着终归是个祸害。”
    宁郡王看着他这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儿子,暴怒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陈麦子若是无用,这火药又怎能助宁氏吞并整个天下,你只管着带兵去围剿战场便?可,若是你二弟还在……”
    宁郡王的?话还没说完,宁海就气冲冲的?拿着刀上马跑出了宁王府,身后的?骑兵一应而上。
    见状,安南国的?两位王子也赶忙上马追赶而去。
    至于宁郡王和诸多门?徒在王府等候消息,宁海看着不成器的?大儿子远去的?身影,心中已经开始筹谋,这段时间?多纳几个小妾,重整雄风,再生几个雄才韬略的?儿子出来。
    第164章 兵败
    暮色降临, 热风刮过,枫叶林中漱漱作响。
    山谷里面溪水击打石头的声音,清脆得仿佛在耳边。
    火统营的卫兵正在挨个检查马车轴体里面的弹药, 有?些已经润了, 不能继续使用。
    偶尔过路几个民夫,左右张望, 时不时上来讨几口水喝。
    这时阿亚朵带着一列骑兵赶过来, 向麦子禀告道:“东边的那座大坝被?放了水,淹淹了不少农田。”
    麦子闻言, 眉头紧锁, 她没想到宁郡王如此利欲熏心,竟然不顾百姓们的死活,开闸放水。
    立即对着阿亚朵说道:“先安排粮车到山上去,别?让粮草受潮。”
    现在队伍歇息的位置处于山谷的中?段平台上, 水淹过来,刚好能没过这条偏僻的官道。
    现在泥泞的路上已经漂了薄薄的一层水, 既然现在东边的大坝被?放开了, 想必其它的大坝也已经被?开了闸门。
    麦子的队伍正?在搬运货车上山时, 突然发生了一个插曲, 只见从远方?来了一支满满登登的队伍, 正?在慢悠悠的往前挪动。
    火统营的人?马立即戒备起来, 守在前列的哨兵拿出望远镜仔细探看了一遍后, 吹起了长哨。
    一段节奏较为平缓的哨语响起:不是敌情, 中?级戒备。
    其中?一个哨兵策马赶来,“报, 前方?是寒衣国的人?马,共有?五百余人?, 其中?兵卒三百人?,皆佩戴长棍,未见可疑人?员。”
    紧接着,另外一个哨兵也赶过来,嘹亮的声音瞬间盖过先前哨兵的话语:“报,寒衣国的人?想和代邑同驻营地,侍卫长阿亚朵正?在交涉。”
    听到这个消息,麦子的眉头一皱,怎么这寒衣国的人?也来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