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神色在二人之间转了转,回过头捣了捣陆思扬的胳膊肘,调笑道 :“看来你以后得天天送礼,许少天天对你这么客气!”
    一群人哄笑起来,许知指了指旁边:“陆总玩不玩牌?”
    陆思扬笑着摇摇头:“你们玩吧,我去那边坐会儿。”
    许知摆摆手:“成,那我们继续了。”
    陆思扬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打牌拼酒玩骰子,他都没什么兴趣。
    角落里,他果然发现了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盛木言。
    圈子里的公子哥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惧盛木言,十分有眼色得不敢过去随意打扰。
    陆思扬看着盛木言旁边空出来得位置,抬脚走了过去。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陆思扬挨着盛木言坐下,瞥了一眼对方的手机,忍不住笑道,“还在玩你的消消乐呐,网瘾少年?”
    “这算什么网瘾,打发无聊时间罢了。”盛木言退了游戏,视线往那边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许大少爷今年这生日还真是排场,圈子里排得上号的都来了。”
    “我看不是吧,”陆思扬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一脸贱兮兮道,“许知脸再大,不是也没能把你老公请来嘛。”
    盛木言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任擎川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陆思扬笑出声来:“我刚才没题名道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盛木言瞪他一眼,端起面前酒杯抿了一口,掩饰泛红的面色,却藏不住眉眼间流露出的羞怯。
    见状,陆思扬嘻嘻笑起来,心底却升出些许酸涩与艳羡。
    他朝着门口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对方心领神会地将他面前的空高脚杯倒满。
    陆思扬端起酒杯,跟盛木言碰了碰:“干了啊。”
    第二十七章 河省刘家
    盛木言却往后一躲,用手掌盖住自己的酒杯口:“去灌别人,我可不喝。”
    “不行!”陆思扬不依不饶地抓过盛木言的酒杯,用力碰了一下,“兄弟我可是庆祝你脱单,赶紧喝了!”
    陆思扬一脸无赖地靠过去,心中暗道,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灌醉了!
    “嫉妒啊?那你也去谈啊,你追求者不是从这里排到隔壁省吗?”盛木言失笑的望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八卦道,“对了,上次在茶庄见过的那位英俊男士呢,你们两个发展得如何了?”
    陆思扬眼神一暗,随即又笑道:“不合适,踹了。”
    对上盛木言惊愕的表情,陆思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也没什么,就不合适呗。”
    他心中苦笑,面上云淡风轻道,“都是成年人了,不合适就分开,干嘛要死要活的。”
    盛木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地还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陆思扬不想露出什么端倪,只装作是来了兴致,一口一口喝着杯里的酒。
    转眼间,一杯酒见了底。
    陆思扬打了个响指,示意服务生过来倒酒。
    只是还未等服务生靠近,盛木言突然抓过陆思扬的空酒杯,往旁边挪了挪。
    “你今儿是怎么了?”盛木言打量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可不是在借酒消愁吧?”
    陆思扬眼皮一抖,靠,这小子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
    他神色如常道:“切,我万花丛中过,用得着借酒消愁?”
    “是嘛,“盛木言压根儿不信他的说辞,可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模样,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换了个话题,“公司最近怎么样?”
    陆思扬面色一窘,敷衍道:“还成。”
    这些糟心事,他不想说给别人听。
    盛木言看他的表情,心下了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道:“思扬,有些事……你要明白,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现在回头再看,从前觉得再也不会好起来的那些事,也不过如此。你的担心焦虑难过痛苦,都会随着时间,变得无足轻重。”
    陆思扬搭在膝盖的手一紧,垂下眼没有作声。
    就像盛木言说的那样,所有的难过和痛苦,最终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回忆里最不起眼的东西。
    而方律,也会被他遗忘,最终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你现在这副样子,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陆思扬了。我印象里,他可是信誓旦旦告诉我,要做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男人。”
    “我说过这话吗?”陆思扬一愣,这么中二得话……他好像是说过。
    他撇撇嘴:“那都是我胡说的。”
    盛木言没有说话,只深深望着陆思扬的眼睛。
    陆思扬叹了口气:“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是不是看了什么心灵毒鸡汤?怎么跟我爸似的。”
    盛木言笑眯眯地说:“你要愿意,这么叫也成。”
    “滚,“陆思扬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这一通调笑,让陆思扬憋在心中的烦闷去了大半,顿时呼吸畅快了不少。
    他重新倒满了酒,碰了碰盛木言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说的对,他陆思扬,没有有什么槛是过不去的。
    不过是个方律,还没本事让他要死要活。
    陆思扬喝了个尽兴,似乎是真得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全都放下了。
    那时候,他以为遇见方律,不过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