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
    不存在的。
    因为白蕠姑姑说了……
    所以,还钱,不可能。
    楚军兰脸上微红,拖着拉杆箱就回屋了。
    看着白昊走远,楚军兰又出来了,也叫了一辆三轮车,却不是跟着白昊,而是去报社,她要发稿。把白昊刚口述的内容,去递到报社去。
    白昊坐在在三轮车对蹬车师傅说道:“师傅,路远点行不?”
    “行呀,您要绕着城转三圈都行。”
    “去海边,我要看看码头、港口。”
    “成,您坐稳了。”
    白昊站在海边,远远的看着海面。
    他来明州港市,送楚军兰是真,却也另有安排。
    依邬青道的推算,即将会有一场很大的风暴出现,眼看要进入秋季,小倭子要有动作,也就在这几天了。
    小倭子的动作对白昊肯定是有打击的。
    那么,看此时就是见人心的时刻了。
    江南,必是风眼。
    所以,邬青道让白昊到江南来。
    白昊出门前问过,古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平江与临安,为什么自己不去这两个城市,偏偏要来明州港呢。
    邬青道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让白昊自己接了船之后,看着办。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平静。
    似乎什么事也没有,船还没消息呢,估计还要两天。
    再说京兆。
    终于开学了。
    九厂在付强的四处奔走之下,终于有自己属于自己的全套子弟学校,从托儿所、幼儿院、再到小学、初中、高中、技校、中专、高中专、大专、本科。
    玩全乎了。
    只是,从小、初、高、专、技,所有年级只有一个班。
    人数最少的班级,只有四个人。
    九厂技校考试标准,怎么说呢。
    学习成绩只是参加二次考试的门槛,二次考试的难度,全市招生,八千个初中生当中只过了十三个人。
    相比起九厂技校的恐怖过关率,大学生还算好些,怎么也有大招一百过一个,来京兆考试的,也有三过一的水准。
    军训。
    史国忠是行家,十五岁上的,无论学什么的,全部参加军训。
    早上起来背上四块砖跑步这是早餐前的基础操作。
    开学头一天,九厂所属各级学校,哭声震天。
    老天都怜悯,下雨了。
    史国忠没怜悯,下雨天好呀,全员多站一个小时的军姿。
    就在雨地里站。
    开学第二天,没人哭了。
    有人哭,全班晚餐后就加站一个小时。
    开学第三天傍晚,一切都安静了。
    这天晚上,陆敏得意洋洋的回到家,将几份试卷往客厅桌上一放,跑到带铁条的木箱子旁拿钥匙打开箱子,取出一瓶汽水,然后放进冰箱,从冰箱里取一瓶冰的,在冰箱旁边的小本上签字,写一个领取,乐滋滋回屋了。
    陆鸣回家,贼头贼脑一阵观察,然后把几份试卷放在陆敏的试卷下面,一只手提着鞋,掂着脚尖回屋写作业了。
    然后是张相。
    进屋,看了看桌上试卷,眼泪差一点都流出来。
    放下书包,拿出两张试卷,四下看看,在客厅门背后取下杨柳的那根包浆柳条拿在手上,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终于,眼泪流下来了。
    二楼。
    白蕠正在翻看文件,听到家里小家伙们回来,三个小家伙这一翻操作把白蕠整不会了。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抬头就是二楼吗?
    一楼客厅是挑空的。
    这会看着张相双手拿着柳条,眼泪汪汪的,白蕠也无心翻看文件了,将文件收好,然后从二楼上走了下来。
    “张相,告诉妈,怎么了?”
    张相双手捧着柳条往白蕠手上递,白蕠很是疑惑的接过,张相这才拿试卷递给白蕠,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
    张相一边哭一边说:“开头头一天测试,今天发卷子,我没考好。妈,你打我吧。”
    白蕠拉着张相的手,拿出的手帕给张相擦了擦眼泪:“不打,你知道没考好,要努力。证明你知道自己的问题,打是一种手段,不是结果。为的是让你好好学习,而不是为打你而打你。”
    张相听的一头雾水。
    白蕠把柳条放下,准备再安慰几句。却见张相一把抓起柳条,咬紧牙关,绝对是下了狠手,给自己的小腿上狠狠的抽了四下。
    当场就见血印子了。
    可疼了,却没让张相哭,因为没考好而落泪的张相表现出了他坚强的一面。
    第二六零节 死磕,绝不退
    在白蕠惊讶的目光中。
    张相咬着牙,一只腿跛着,另一只腿跳着,又去把柳条挂门背后了。提着上书包:“妈,我回屋去把写错的生字抄一百遍,再把写错的数学题写三遍。”
    白蕠整个人都懵在那里。
    她想过,也找人请教过,也认真研究过,怎么在这个家里当好后妈。
    可此时,她感觉自己之前想的一切都没用了。
    这个家,一切都已经自成体系,有着约定俗成的规则。考的好的,吃零食,喝饮料,可以玩。考的不好的,回屋赶紧去学习。而考的差的,才六岁的张相,自己竟然能下得去手,给自己腿上狠狠的打了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