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胡乱扎成一束的秀发被挽成一个参鸾髻,发髻上只一支清雅的鎏银镶珍珠的珠钗。
    双眸水润像会发光,看着他笑露出莹洁贝齿。
    “花锦?”陈亦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花锦,他怔愣一下,被周围嘈杂声惊醒,疾步上前,握住花锦双臂。
    “你在这里?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我们快走,出去再说。”话毕拉起花锦与她十指紧扣沿着来路出去。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花锦紧紧跟在陈亦安身后。
    “那个小女孩说的。”其实小女孩只记得有个茵夫人,他们打探了一日才查到这南风馆,怕花锦出了何意外,简单粗暴放火趁乱进来寻人。
    “陈亦安,我不能走。”快到大门口,转角处花锦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陈亦安疑心自己听错,这才一天一夜,花锦像变了个人。
    “你知道这里的掌柜是谁吗?是那个刘承载,蓁蓁也在这里,我留下来帮你找证据,不然探探他们的口风也好。”
    花锦解释道,这出去想要再进来,刘承载可能会设防她。
    “这个是我的事,不能让你以身试险,大不了我这官不做了。”陈亦安百味交杂,这个傻姑娘,这里岂是能久留之地。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张县令一家也许就有证据能平反。”花锦还是有些可惜,这撞上来的证据不要太可惜。
    “且不说你能不能留下小命,再说刘承载怎么可能让你抓到小辫子,奇怪的是蓁蓁认识你,知道你的身份,为何还会留你?”
    陈亦安继续拉她走,即将走出大门,一伙人拦住了他们。
    “陈大人,久仰了,这是要带着我的人去哪?”为首一人正是刘承载。
    “刘大人,好久不见!我未婚妻不慎落入贼人之手,多谢刘大人出手相救,改日陈某奉上厚礼再登门拜谢,如今她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去。”
    陈亦安将花锦藏到身后,不卑不亢对着来人道。
    “未婚妻?我怎么没听小锦说过?”刘承载笑着看向陈亦安身后的花锦,双手紧握拳头。
    “她和刘大人不熟悉,自然没有相告知。”陈亦安勾下嘴角,小锦,这也是他能叫的。
    “对,他说的没错。”花锦从陈亦安身后探出头来,看刘承载身后个个臂圆腰粗的像家丁更像打手,不自禁咽下口水,陈亦安说的对,她来这里找证据有些自不量力。
    “既是陈大人未婚妻,那便一起坐下喝杯热茶,刘某果然和陈大人有缘,喜好都一样,小锦,昨夜睡得可好?”
    刘承载恼火又不能发泄出来,别说是未婚妻,成亲了他都能抢过来。
    “还好还好,陈亦安我们走吧。”这人一早不就问她睡得好吗,这会怎么又提起。
    “喝茶就不必了,刘大人告辞。”陈亦安再次扣上花锦的手,点了点头。
    “主子,这样让他们走吗?”身后一个家丁小声道。
    “让他们走,是我的就是我的,咱们等着瞧。”若不是忌惮陈亦安身上有圣上令牌,闹大了到长公主耳中,今日必定叫陈亦安见不到明日太阳。
    陈亦安找到了外头的袁六和谢随,谢随简直要给花锦跪下,这次真的吓死他,连花锦画上精致的妆容都没注意。
    “我们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陈亦安叫住了要上来拥抱花锦的谢随。
    陈亦安抱着花锦上了马车,这繁复的衣裙让花锦自己跳不上。
    袁六和谢随挤在外面,马车一声驾,飞快的向前而去。生怕跑得慢些,让刘承载知道是他们放的火,将他们全部扣下。
    刚坐稳,陈亦安一把将花锦拥入怀中,这突然的拥抱吓得花锦叫道:“陈亦安你干嘛?”
    “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花锦发髻上的珠花硌到他脖子,钝钝的疼,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今日他终于体会何为行尸走肉!
    想亲她
    “对不起, 我不该让你自己回去!以后不会了!”陈亦安紧紧抱住花锦不松手,翻来覆去的对她说对不起。
    “陈亦安,我这不是没事吗, 再说这也不能怪你, 都怪那些人贩子太猖狂。”
    说起那个赵老三, 花锦仍气得握了握小拳头, 大有再见他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我怕你有事花锦,花锦, 你要好好的。”陈亦安抱住了温热的身体,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他也想远离,可是他办不到, 宁愿这样一寸一寸被折磨, 也舍不得离她半步。
    靠近离开都会伤害她,他第一次为自己什么狗屁大局为重后悔。
    “好了,以后我不乱跑了,对不住, 让你担心了。”花锦看陈亦安第一次怕成这样, 抱住她能感受到他还在微微颤抖。
    陈亦安这时才松开了花锦,上下打量。
    “他可有伤害你?”
    “对了, 我正想和你说,我可能长得像他亲戚, 他让我留下陪他。”花锦说起刘承载对她的好, 有些莫名其妙。
    “亲戚?那刘承载自幼父母双亡, 是长公主念他父亲为国捐躯才收养了他。”若有亲戚, 他又怎会认长公主为义母?
    “不管他了,我发现这南风馆可能不止这青州城一家, 听那个茵夫人说的,应该各地都有,这刘承载靠着这些都能赚不少,为何要对赈灾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