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啊,”苏叶假装思索,“你说的对,他们将从伦敦出发,乘列车去巴黎,再从巴黎到苏黎世,最后到米兰,我喜欢这一趟行程。”
    “露西,给我收拾行李,我们后天出发,先去伦敦等待我的朋友,”苏叶说着,兴奋的站起来。
    “可是现在伦敦的气候?”露西不确定小姐的身体是否适合。
    “没关系,到时我们就待在温暖的酒店里,我不确定她们什么时候会抵达伦敦,必须早点去,哦,对了,我得给娜特莉写信,表明我将会加入她的旅行计划中。”苏叶开心的道。
    “酒店?我们不回谢菲尔德宅邸吗?”露西迟疑的问。
    当然不能回,回去就是提醒伯爵,还有一个女儿可以卖,她可能就要被关在家里,见那些有钱男人,直到娜特莉出现解救她。
    这不行,她的计划得时常外出,带着露西已经是迫不得已了,怎么还能住进宅邸,然后被一个又一个人看管着。
    “我会写信给他们,告知我的行程,我相信他们很乐意我加入娜特莉的计划。”苏叶道。
    克劳尔家族不仅是贵族,身份地位权势都比谢菲尔德家族高,现任克劳尔侯爵更是善于经营,是少数横跨新老贵族且成功的案例。
    而娜特莉的未婚夫更是了不得,家族曾出过两位首相,未婚夫的父亲是现任财政部部长,可谓是权势显赫。
    谢菲尔德伯爵巴结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女儿与娜特莉亲近,因此她只要写一封告知信就可以,甚至都不需要征求意见。
    当然,信中也不会提及,她将抵达伦敦,停留一段时间后,再从伦敦出发。
    行程完全可以模糊处理,不需要告知具体的细节。
    露西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知道表面是符合规矩的,就不再劝说什么,而是点头同意,上楼帮着收拾东西去了。
    苏叶写好了两封信,让男仆立刻寄出去,给娜特莉的信说,她将参与去巴黎的旅行,会在伦敦的圣潘科酒店等候。
    而给谢菲尔德伯爵的信中,则是表明受到娜特莉小姐的一再邀请,将参与到她的旅行当中去,届时会经过伦敦,从伦敦出发去巴黎,因为时间紧张,就不回去和父母以及两个妹妹告别了。
    给娜特莉的信不需要回信,伯爵的回信第二天就到了,是伦敦宅邸的马夫亲自送来的。
    信上伯爵对她识趣答应旅行大加赞赏,然后用大段大段的语言强调,娜特莉以及她未婚夫认识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让苏叶好好相处。
    所谓的好好相处,就是暗示她,如果有家世显赫的年轻人,最好能让人家爱上她并娶她。
    从某方面上来说,相比金钱,谢菲尔德伯爵更看重权势,其实这也正常,有了权势,弄钱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不说别的,那些掌握了你债务的家伙,在你掌握了实权后,敢向你催债吗?
    他们甚至会直接抹平你的债务,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然而谢菲尔德伯爵除了爵位,以及一个上议院议员的席位,其余权利一概没有。
    而这个席位,在没有更多权利的情况下,也只位于末席,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在其他贵族议员后面,当一个应声虫。
    所以他也想和克劳尔家族一样,攀上一个政治世家,以此来打开局面。
    然而事实是,这件事克劳尔侯爵可以做到,因为门当户对,两家同样有权,且克劳尔有钱。
    而谢菲尔德家族既没有权,又没有钱,顶尖的政治世家看不上,不会和他们联姻。
    普通的新贵或政客大多在下议院活动,不说泾渭分明吧,对他的帮助不大。
    所以谢菲尔德家族就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和富商联姻,获得大笔资金以偿还债务。
    但显然,伯爵先生还没有看清现实,想要大女儿凭借和娜特莉的关系,勾搭上一个厉害的权贵,这样家族的危机就迎刃而解。
    苏叶对于他不切实际的想法感到好笑,你能给人家带来什么利益?
    难道就只有女儿的美貌吗?
    可美貌这种东西,只能迷惑权贵家族的纨绔子弟,不能让他们的继承人生出丝毫动容,即便真的喜欢,也只会有一个操作。
    那就是尽快安排你嫁出去,然后就可以尽情的和你偷情了。
    贵族小姐和人有私情,那是不对的,不名誉的,勾搭贵族小姐也会让上流社会不耻。
    可勾搭有丈夫的贵妇人,就是纯粹的风流韵事了。
    别说外人津津乐道,或许就连丈夫也乐见其成,因为通过妻子的情夫,他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法国的贵族间还曾发生过一件荒唐事,一位大贵族穷困潦倒,欠了巨额债务,于是就勾搭各种富商的妻子,然后带着她们出入上流社会的圈子。
    这些女人以情人的身份出现,然后迅速勾搭上其他上层男人,以此打开这个封闭圈子的大门,成功从一个备受歧视的商人妇,变成某个大人物的情妇。
    而他们的丈夫也乐见其成,甚至拿出大笔资金,送给大贵族,以及那些妻子的情夫们。
    你以为他们傻吗?
    能做大生意,当然不傻,在他们看来,妻子的贞操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
    和这些人打好关系,能带来更大的利益。
    别说妻子了,要是贵人们看中了他们自己,那也不是不可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