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几人好像是中药了!”一个便衣警察门口的方向喊道。
    话音落下,门外就传来了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随后一个身材欣长高大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他目光与祁野的目光有那么一瞬交错,就迅速地转向角落里那几个年轻人。
    那几个面带潮红的年轻人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了,根本不清楚现在的局势。
    几个便衣警察显然不是第一次碰见这事了,在队长的指挥下将在场的人分批次地带走了。
    祁野是跟着几个谈投资的人一起去的警局。
    血检结果没那么快出,几个年轻人先被送去了医院,其他的人都在审讯室接受着审问。
    导演不知什么时候脑子转过弯了,言辞恳切地向警察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将其他的避重就轻了的说,摆明了想将脏水都泼到祁野的身上。
    对于他的栽赃陷害,祁野丝毫不在意,他指了一下被警察收缴的手机,示意他们拿一下自己的手机。
    小警察拿着手机走到了他的面前,让他解锁。
    解锁成功后,手机又回到了队长的手里。
    里面的通话记录很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他就是那个举报的热心市民。
    “感觉不对就报警,应该没问题吧。”祁野摊了下手,面露无奈,“一进去就被收了手机,我也会害怕。”
    实时切换到导演那边,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猛拍了下桌,被警察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住,连忙继续道:“他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他脱我裤子!还对我动手,还撕我衣服,还踹我!”
    祁野满眼无辜:“这是导演安排好的节目啊,谁能想到他那么变态。”
    这件事得到其他人的验证后,导演再次出声道:“我有证据!他还给我下了药!”
    听到队长的转述,祁野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想过导演会拿出这件事来说,但他没料到这人完全一点都不绕弯子,不顾这酒水的来由,一点都不顾后续逻辑,完全被一时刺激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种药在市面上售卖都是违法的,更何况已经给一些人造成了实际影响。
    以为能把这些锅都扣他身上,也是完全没动脑子的行为。
    真的以为警察会信他的一面之词,不去查时间线和监控吗?
    难怪总有人说圈内九漏鱼很多,也确实,不好好读书,也不学法,栽了也不亏。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一小袋不明液体交给了警察,“这是当时让我喝下的酒,我怀疑有药就吐出来了。”
    “他喝的那个,应该是我点外卖送的饮料。”
    队长叫人将液体送去检验,那双眼睛如同鹰钩一样紧紧地盯着祁野,似乎要从他的眼神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祁野目光丝毫不闪躲,就这样与他对视。
    随着时间的流逝,医院那边的检验也下来了。
    跟祁野的说法差不多,他们都是中了烈性的药物,刺激性/欲的,如果再晚些,就会对他们机体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而且根据他们的口供,了解到药物的统一渠道就是导演让喝的酒。
    导演看到监控的画面以及检测单子陷入了沉默。
    他从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感觉到,就意识到自己激情之下说错了话,但已经挽回不了了。
    这一场闹剧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在给导演也检验过后,最终以导演强迫众人卖/淫被扣下,那几个来谈投资的人被拘留而告终。
    祁野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正是刚才审问的时候一直冷着脸的队长—陆常锋。
    他为什么知道名字,是因为这人是他那个自小没怎么见面的姐姐男朋友。
    他们的交集只限于,陆常锋以前曾有段时间替姐姐将信和钱交给他。
    后来他亲自退还了姐姐寄来的信件和钱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了交集。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跟陆常锋再次的见面会是在扫黄打非的活动中。
    实际上他本人也并不是很愿意跟这人以这种方式见面,毕竟之前这人一直都像个老干部一样,没做警察之前就是一大堆的教育大道理,每次见面都会说几句,让人烦不甚烦。
    祁野回头看着他,面露不悦,“有什么事吗,警官?”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陆常锋出声问。
    “不可以。”祁野毫不犹豫地回道,“我并不是很想跟你谈任何的事。”
    “祁栎要回国了。”他声音温和了几分,“大概后天的飞机,你要去见见她吗?”
    “哦。”祁野满脸无所谓,“她要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男人的语气有些无奈,“她也很想你,你抽空去也看看她吧。”
    祁野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后面人的念叨。
    在他久远的记忆里,姐姐和妈妈这两个词汇出现的少之又少。
    以前他小的时候可能还会在意,还会期待一下,但越长大就越不在意了。
    看着家里的三人其乐融融的温馨日子,以前他也曾试图融入,只不过久了才知道,试图融不属于自己的圈子是很痛苦的。
    因此在他接到那许久不联系的两人信件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没什么波动了,甚至觉得讽刺。
    在他的记忆深处,那个画面永远深刻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