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寺言再次开口,“因为谁?”
    陆胥白:“…………………”
    没办法,从楼梯间开始余寺言就莫名的尬,而且陆胥白的情绪像个精分一样,忽上忽下,虽然他的脸一直很臭,可完全不说话,还真是生气了。
    不知为何生气就让人觉得很尴尬,越尴尬越觉得紧张,越紧张余寺言就越想说话,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了。
    陆胥白:“你想洗掉身上的味儿么?”
    余寺言点头。
    陆胥白:“那就闭嘴!”
    余寺言再次点头。
    过了一会儿,到了职工公寓楼下,余寺言:“……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胥白:“还记得刚才答应我什么了吗?”
    余寺言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思忖了一路豁然开朗,在楼梯间没有让他抱?
    草!
    这男人真记仇呵,刚才不就是不让你抱么,还生上气了?
    陆胥白的宿舍在五楼,是建筑比较老旧的居民楼,在这里住的都是江北医学院或者医院退休的老医生,他们那个年代才有分房这么一说,陆胥白这间估计他也是第一次来,余寺言瞧见他得靠手机里的提示地址才能找到。
    昏暗老旧的楼梯间,即使在大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恻恻,余寺言见过大体老师后的敬佩和缅怀感一过,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害怕,这种怕鬼的情怀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余寺言加快脚步,不自觉离陆胥白更近了些,后面的感应灯等他们上去了“啪”地又闪了几下,大明星一个箭步与陆教授并排,相对于他俩的体型,老式楼梯间都显得格外狭小。
    余寺言动作娴熟的将小行李箱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自然的扯着陆胥白的衬衣摆,露出标志性的微笑:“走罢!”
    陆胥白:“……你是在害怕吗?”
    余寺言:“没有,我冷,挤挤更暖和。”
    陆胥白没有说话了,从他肩上拿过箱子,侧身单手拧着朝前,给余寺言更多空间,由于两人手脚太长,单纯的侧身并排变回了那个半抱的姿势。
    余寺言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抖m,人家要抱你,你特么不干!
    好吧,人家不理你,你特么往人家怀里钻。他再次欲盖弥彰的没话找话,“这里怪冷的哈。”
    陆胥白借着不受控制的声控灯光,在忽明忽暗间看着他鬓角的薄汗“嗯”了一声。
    到了五楼,陆胥白去裤兜里掏钥匙,手不经意碰触到余寺言扯着他衣摆的手,两人均是一怔,尴尬再次蔓延。
    片刻后,余寺言慌忙将手拿开,第三次开启单机模式。
    “这房子还挺大哈!”余寺言说。
    陆胥白:“……”
    还没进去呢,大哥。
    钥匙咔咔转了两圈,房门打开,房子确实“很大”,一客一卧一厨一卫。
    房间内应该是专门有人打扫过,没有那种空置很久的霉味儿,陆胥白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还有一次性浴巾。
    离谱的是他都准备了两套!
    更离谱的是他还准备了新内裤和一套换洗衣物!!
    当他把这些东西递给余寺言时,余寺言硬生生挤出一种他们已经和好了而且来度假的错觉。
    “你先去洗,我去买点的吃的,”陆胥白边说边往身上喷着喷雾。
    余寺言眼尖手快抢过喷雾,“这是什么?”
    “专门用来给衣物除味的,”陆胥白解释。
    余寺言要吼出声:“所以有这等神器为什么我们还要来洗澡?”
    “为什么不洗澡?”陆胥白面无表情继续喷着手上的塑料瓶,“我不想车里一股福尔马林味。”
    说到这个余寺言立马秒怂,“不要去了,我不饿。”
    说完,他的肚子很配合发出“咕”的声音来打他的脸。
    陆胥白斜了他一眼,抬腿就要走,余寺言情急之下从后面抱住长腿上的腰。
    余寺言:“!!!”
    陆胥白:“……”
    余寺言破罐子破摔,“我…害怕!”
    陆胥白不解:“怕什么?”
    他俩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站着,就在陆胥白怀疑他在用欲拒还迎的招数时,只听余寺言小声说:“怕鬼。”
    陆胥白额头的黑线简直要化形了,不过,容不得他不答应,因为再抱下去,他确实要变形了,最后妥道:“你能先放开我么?”
    “你先答应我。”余寺言耍无赖。
    陆胥白咬牙切齿:“我答应!”
    余寺言这才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撒开爪子,屁颠颠的跑到浴室,把陆教授一人就在客厅尴尬以及平息自己。
    今天在楼梯间看见那人茫然无助的样子,真的心软得不行,可他明明拒绝了自己,为何他总是那么自然而然对自己动手动脚,把人撩完就跑?
    欠收拾~
    陆胥白正拿着做研究的精神来剖析余寺言的行为,只听浴室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啊!陆胥白啊!陆胥白!!”
    陆胥白下意识的跑了过去踹开浴室的门,只见余寺言赤条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的指着门角落大喊,“蜘……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