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个班,”郁柠真的服了,“可真是卧龙凤雏啊。”
    最终还是拗不过姚景澜百般纠缠,郁柠不情不愿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顺手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哎,提到小真——”姚景澜收起手机,思考了一会儿,说,“宴溪是不是给他找了份工作?听说小真最近大发雷霆。”
    郁柠最近还真顾不上了解这些事,听到这个有点好奇,“为什么?”
    姚景澜撇撇嘴,“好像说是宴溪给他找了一份看上去非常体面的好工作,但是工作地点在非洲还是哪儿,总之是个不太好的地方。”
    郁柠:“是吗,那可真是太好哦不太惨了。”
    姚景澜:“……”
    他挥挥手,不再继续谈论姜佩真的问题,随后两人在分岔路分了手。
    临走前郁柠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叫住姚景澜。
    “哎,你刚才说的那个,如果真的有想法……”话说了一半,郁柠又摇摇头,“算了,等你真的有想法时再说吧。”
    之后便离开了。
    两天后,郁柠真的收到了那家俱乐部的offer。
    薪资开得挺高——或者说,以这个岗位以及郁柠现如今的履历来看,这个薪资开得有些过分高了。
    郁柠有点奇怪,上网搜索了一番关于这家俱乐部的消息。
    挺奇怪的,去面试时能看出来是家挺上档次的俱乐部,网络上的消息却少得可怜。郁柠搜索了一下午,也没搜到非常有用的消息。
    他疑惑了一会儿,关上了电脑,又去收拾行李。
    不是为了跑路——暂时还不是为了跑路。
    这家俱乐部是提供食宿的,单休,每周日可以回家,周一至周六为了便于管理,专门提供了职工宿舍。
    当然,不住也是可以的,但每月的餐住还是会照常从工资里扣除——不管你吃不吃住不住,反正钱扣了。
    那当然要住了!郁柠可不会让资本家从自己身上薅到多一分的羊毛!
    所以,以后自己只有每周日才会回到这里了……不过,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就当作是正式告别前的演练吧,郁柠想。等到宴溪出差回来之后,就对他说这件事,也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郁柠听到楼下传来了几位佣人的窃窃私语。
    “到底是不是吵架了啊……怎么又不回家住了呢!”
    “谁知道呢……俩祖宗能不能不吵架了啊,你看这几天,又安静成什么样了。”
    “由奢入俭难,由奢入俭难啊!过习惯了闹腾日子,猛地这么一安静,连我都不习惯了。”
    “宴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大气性,这么多天了还不消气,回来了也不肯回家,真是的……”
    “行啦行啦,都少说两句吧。还议论起主人来了?”管家大叔看不下去,过来说了两句,轰走了这几个闲聊天的佣人,之后赶紧抬头看看,生怕这番言论被楼上的小少爷听了去。
    还好,郁小少爷的房门关得紧紧的,应当是听不到的。
    管家大叔放了心,可很快又发了愁。他轻轻叹了口气,蹑手蹑脚上楼去宴少房间收了几件衣服装好,准备等司机过来之后让他带给宴少。
    主人有家不能回,他这心里,也真是难受啊……
    管家大叔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出声制止的时候,楼上正在偷听的人就迅速跑回了房间。
    郁柠把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不会被人发觉,但又能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紧接着,他又听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过自己的房门向更远处走去——整个二楼,除了自己的卧室,就只剩宴溪的卧室了。
    等到脚步声又一次离开时,郁柠悄悄打开房门。
    管家大叔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轻手轻脚下了楼。
    郁柠关上房门,噘着嘴回到床头趴下。
    真是的,不想回来可以直说呀……这里是宴溪的家,宴溪才是这里的主人,就算是不想回来见到自己,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吧。
    口口声声说不要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跑路,可现在出差回来不肯回家的人,不也是他自己吗……
    宴溪真是的。
    郁柠不高兴地锤了锤枕头。
    第二天,郁柠就去上班了。
    他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和家里的佣人们一一告了别。
    大家都对上一次的“离家出走”事件心有余悸,纷纷表示“还是等宴少回来再说吧”。
    郁柠摆摆手,说:“他知道的,我跟他说过的。”
    这个话,半真半假吧。
    确实是跟宴溪提过,不过是以发消息的方式,宴溪至今没有回复。
    说起来,自几天之前,宴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联系不到了。
    郁柠还是有些担心的,拐了个弯询问过陆鸣。
    陆鸣也没有接电话,只是几个小时之后回复了一个“忙”字。
    时间是半夜三点。
    郁柠对陆鸣的关心可没有那么多,他完全没注意到回复时间,只是看着那个字发了会儿呆。
    临走前,郁柠去看了看那几朵芍药。
    “哎——”他招呼管家大叔过来看,“这个花瓣是不是开得更好了啊?”
    管家大叔赶忙跑过来看,“好像是,我记得前两天花朵还没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