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说的人不觉得,听的人也不觉得,只有她这个旁观的,瞎想了一大堆。
    于是她选择收回自己的脑洞,转移到正聊的话题上,她沉默一会儿,低声接了句,“其实我也想。”
    她又看向洛河,“可我已经没办法实现了,但我希望你可以。”
    一时间气氛变得低沉起来,洛河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气氛,就听蒋听枫道:“可是活太久会被称为老妖怪,老不死,还会被抓起来切片,为医学做贡献?”
    宋玉心情十分复杂,蒋听枫这货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话哪怕是铁憨憨也对心上人说不出口吧!
    洛河也这么觉得,所以她说:“我真心劝你回去找个老师补补语文这门课,重点是说话的艺术。”
    蒋听枫眼睛一亮,“那你给我当家教老师?”
    没等洛河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就被蒋听枫扑了个满怀,她半蹲着把身体硬挤在她身前,侧脸贴着她左胸,握着拳头,本想捶洛河右边胸口,但第六感告诉她真这么做可能会被打死,于是退而选择捶肩膀处。
    “嘤,你要这么残忍这么无情地拒绝我么?所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要掏出我的心来么?”
    虽然有话说撒娇女人最好命,但她显然是没有的。
    洛河将人从自己怀里推开,冷漠中带着杀气。
    “要不你还是重新投胎吧,回炉重造一下说不定我会考虑。”
    哪怕已经确定了这两人根本没开窍,但宋玉看到这一幕,还是会下意识觉得自己没想错。
    她心说都是这都是她俩太过粘糊的错,会污染她的思想,太可怕了!
    宋玉这时也挤进了两人中间,面对二人的诧异,她说:“望两位不要忘记,这伞,是给我打的。”一不小心就是要魂飞魄散的呀!
    蒋听枫:“……”
    宋玉的男朋友陈放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近,打车过去需要四十多分钟。
    这次吸取了教训,蒋听枫全程不敢多说话,只有宋玉仗着别人听不见,开始疯狂提意见。
    “我说你们俩平时说话那个肉麻劲儿,比我和我男朋友都过分,所以不能怪我想太多。”
    “而且你们还不止说话肉麻,行为都肉麻死了,小拳拳捶胸口哭唧唧扑怀里是什么撒娇怪才做得出来的事?”
    ……
    两人不能开口反驳,她一个劲儿数落。
    下了车蒋听枫打着伞板着脸严肃地站着,宋玉站在伞下,见出租车都走了,蒋听枫还一动不动,她问:“怎么不走?”
    蒋听枫向洛河示意了一下,然后让她撑好伞,双手自由后逮住宋玉就是一顿痒痒挠,宋玉下意识痒得哈哈大笑。
    这一笑,把两人给笑麻了。
    洛河捂住耳朵惊讶道:“你都没有痒痒肉了,为什么能笑成这样?”
    蒋听枫则奇怪:“为什么我能碰到她?”
    宋玉:“???”
    既然都能看到了,那能触碰到也没什么问题……吧?
    找不到肯定的正确答案大家只好勉强相信了这个解释。
    于是世界未解之谜又多了一个:鬼为什么会怕痒。
    步行到陈放租的房子楼下,宋玉却有些近乡情怯,她远远看着那扇窗户,低声道:“陈放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但是他一直都特别乐观,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能顺带照顾好我。”
    “陈放多大了?没成年吧,他能找到工作?”
    “成年了,他属老鼠的,今年上半年满的十八。他以前都跟着汽修厂的远房表叔当学徒,包了吃住每个月再给点零花钱,前不久他还跟我说他快要出师了,以后我去哪里上大学,他就跟去哪里打工。”
    宋玉似乎想到了那时的场景,笑得美滋滋的。
    洛河心里叹气,这种戛然而止的遗憾,有情人阴阳相隔,确实很让人心头哽得慌。
    “走吧!我们带你去见他!”
    这种老破小的筒子楼最高也就六层,陈放就住在最高层,因为再高就要安电梯了,楼梯间黑黝黝的,二楼四楼的灯还坏了。
    进门并不需要登记,蒋听枫以前是真没见过这样破旧的楼房,跟栋危房似的,下场雨都担心把它淋垮了。
    “这房子是不是要拆迁了?”
    洛河:“哪看出来的?”
    蒋听枫:“这楼隔音好差啊,大中午还黑漆漆的,墙体都有裂缝了,不拆了重建吗?很危险啊!”
    宋玉说:“你想多了,拆迁要钱的,这地段也一般,谁愿意啊?而且就这破房子租金也要好几百呢。”
    到了六楼,蒋听枫率先上前敲响了门,敲了一会儿,里头也没有人答应。
    “他不在家吗?”
    蒋听枫问宋玉。
    宋玉摇头,“周日他们店里放假,按理说他肯定是在家的。”
    宋玉做鬼时间太短,又一直跟洛河两人一块,还保留着做人的习惯,就如此时,她明明可以穿墙进去看看情况,现在却傻呆呆跟着两人在外头瞎猜。
    洛河也跟着敲了两下门,突然闻见一阵血腥味从门缝里飘出来,她吸了吸鼻子,立刻开始踹门。
    蒋听枫和宋玉本在一旁说话,看见她的动静都吓了一跳,蒋听枫也没问,径直上前帮她踹。
    破旧的木门很快就被踹坏了,对面的门却突然打开,“谁他妈的拆房子呢?大白天的霹雳乓啷的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