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还做不到。
    蒋华容一进来,周身的气场就让人不寒而栗。
    乔秘书搬来一把椅子,把自己的外套铺在上面,蒋华容才坐下去。
    蒋华容十分舒展放松,一边慢条斯理脱着手套,一边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她没有说一句话,可是已经像说了无数句话。
    屋里没有第二把椅子,一居室的面积一览无余。
    纪晴雯于是只能在床边坐下了,她不敢抬头跟蒋华容对视,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
    “你长本事了。”蒋华容先开口。
    “我只是做了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谁允许你离开?”
    “我是自由的。”纪晴雯咬紧牙关,怕在蒋华容面前露了怯。
    “两百万,你就买回了你的自由?”
    “欠你的,我还清了。”
    乔秘书把纪晴雯给的那一箱子钱原封不动放回小屋的桌上,随后便掩上门出去了。
    昏黄的灯照在乔秘书笔直的背上,她吞吐的烟雾在灯光下缭绕。
    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个人了,纪晴雯强撑着,但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害怕。
    蒋华容站起身,从箱子里摸出一沓钞票,甩着钞票,使得崭新的印钞纸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一沓,两沓。
    蒋华容拿出来,轻轻地抛到纪晴雯的身上。
    纪晴雯不敢闪避,脑海中空了一片。
    “五年,我在你身上花的,你拿这个还?”蒋华容轻蔑地笑了一声。
    蒋华容的目光落在纪晴雯的拖鞋上。
    纪晴雯反应过来,这双拖鞋是从那栋别墅里带出来的。
    于是,她脱下了拖鞋,又褪下了袜子,负气将袜子扔到蒋华容脚边。
    蒋华容一步步走近,冰凉的鞋上带着污浊的水珠,可鞋子的红底那样幽深可怖。
    她走近了,一只鞋踩在纪晴雯白皙的脚趾上,令纪晴雯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蒋华容说,“可是,很遗憾。丢下去的自尊捡不起来,脱下了的衣服,你也穿不上。”
    纪晴雯低头,不讲话,也不看蒋华容。
    “你不必因为身上还有待播电影而忌惮我,因为私人恩怨在这种地方使绊子,不是我的风度。”蒋华容说,“你唯一应该感到可耻的,是你在我身边待了五年,却还被轻薄的话语轻易地诱骗。”
    “我没有。”
    “没有?你的情人呢?你的澳洲影后呢?你的乔欲呢?如果她对你是真的,你又怎么会藏着掖着,不敢让她了解你真正恐惧和害怕的东西?”
    纪晴雯紧咬嘴唇,唇齿间弥漫着一阵阵血腥的味道。
    “我只是想自己生活。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有其他的人出现,蒋总,你能明白吗。”
    “她轻易地向你许诺了美好的蓝图,可却没有真正的为你付出,”蒋华容抚上纪晴雯的面庞,“是我太宠溺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也许是因为外面在下雨,蒋华容的手是冰凉的。
    “你似乎忘记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蒋华容说,“世界上真正可贵的东西只有三种,金钱、权力和爱情。可惜,爱情是一场错觉,你这么聪明却还是深陷其中。”
    纪晴雯察觉到蒋华容修长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游移,滑过她的喉头,轻而易举地挑开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我以为你是我完美的作品,可惜,你还是证明了你并非璞玉。”
    “我只是你的棋子,你想玩弄的对象,”纪晴雯说,“你玩够了。”
    “嘘——”蒋华容用一根手指竖在纪晴雯嘴边堵住了她的唇,“你希望我承认什么?好,我承认,设计得到你,诱骗你成为我的人,是不光明的开始,可我们之间,一切都很愉快,不是吗?”
    蒋华容单手轻易勾开纪晴雯的第二颗纽扣。
    “把取悦我当做你的工作,我给予你丰厚的回报,这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蒋华容双手剥开纪晴雯的衬衫,像剥开荔枝那样,露出莹润的果肉。
    “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蒋华容玩味地勾起纪晴雯的胸衣肩带,又忽地撤回手指,于是那细长的黑色肩带“啪”的一声,回弹到纪晴雯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印痕。
    “你的第一个女人是我,”蒋华容说,“你的最后一个女人也会是我,你的身体,只能奉献给我,虽然你也没意识到,但你确实离不开我。”
    蒋华容的手在丰盈的果肉上收获。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要诚实。”蒋华容把手抽回,“你无法划清跟我的界限,就像你无法克制身体对我的反应。”
    纪晴雯捂紧衬衫,羞愤不已。
    “你没有自由,你也没有灵魂,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辈子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你。”蒋华容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东洲,但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蒋华容离开了这个地方,带着她浩浩荡荡的随从。
    安保队伍中最后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人,回头看了看纪晴雯,有些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人外号叫“柏油”,却长得很白净。
    纪晴雯曾问过乔秘书为什么要把一个白净的人叫做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