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
    “就是那次。”浅茶色的眼里浮现微淡不显的不明情绪,又被垂下的眼睫掩去,“...后来我醒来时,身边是你。”
    白柯给他下了药,结果最后却让他和闻昭滚在一处。
    他从地下室出来后其实并不怎么清醒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完全是挑着没有人的地方乱走。那个会所很大,路径又四通八达,他稀里糊涂地坐电梯上了三楼的贵宾休息层,随意撞开了个黑暗的房间进去,本来以为没人,结果进去后就被苦橙花味的信息素给熏没了最后一丝理智。
    那次闻昭也是圈内某个家世相当色迷心窍的公子哥下药,等中计时已经迟了。在听到有人进来的动响时,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抄起床头的茶几,准备等那个二世祖走近时砸下,但却闻到了陌生的alpha信息素味道。
    98%的匹配度并不是闹着玩儿的,两人都被对方的信息素给直接熏昏了头,理智全无,脑子里只剩想和对方疯狂贴贴的念头。
    然后,然后就贴到一起去了。
    药物加持下的ao双双发/情,再加上98%的信息素契合度,可想而知那晚有多激烈。
    差一点,两人就要完成终身标记了。
    “后来你也知道了。”姜熠撩眼淡淡盵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翘了下唇角,“醒来后小闻总说过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不是那种保守的omega要你负责。而且看你年纪,弟弟,你还是先对你自己负责吧。”
    “爽过就行,我也没觉得吃亏,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以上,这种类似的话,可能会有偏差,但意思总归没差。
    小闻总闭了闭眼,痛恨自己过于优秀的记忆,又暗骂了声真是记仇的猫崽子。
    再睁眼时,唇边扬起一贯温柔无害的笑容,语气温和道:“不用回忆了,都记得,这茬可以过去吗?”
    姜熠眯了下眼,还没说话,闻昭率先示弱服软:“好啦,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道歉。脸已经很疼啦,请小姜老师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好不好呀?”
    几个语气词的调咬得轻而软,声音也糯了一点,听得人心尖都酥掉一截。
    见姜熠抿唇不语,小闻总加大火力,他学着小十一撒娇讨要东西时的模样,双手合十作出拜托状,漂亮的杏眼在暖色的走廊灯下显得明润剔透,似被水濯洗过的墨玉一般,带了一点狡黠意味的看着他。
    “而且,如果我知道几年后会这么喜欢你的话,我一定在那晚就让你直接标记我。”闻昭微微踮脚,凑近姜熠耳畔,低语:“你要停止我都不愿意,让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等他退开时,某位小姜老师的耳朵已经浮现起一层薄薄的红。
    如果某位小闻总真的有狐狸尾巴,此刻已经得意地轻轻晃起来了。
    小姜老师轻咳一声,“不会有那种机会的。”
    小闻总笑眯眯的,语焉不详:“没关系啊,以后总归是有机会的,迟早的事。”
    “.......”静了几秒,姜熠果断转移话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知道再逗下去某只猫就真的要恼羞成怒炸毛了,闻昭见好就收,他说:“你愿意和我坦露这些,我很高兴,谢谢就不说了,我保证这个白柯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
    “如果他真的出现在你面前,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几秒后,他的头顶被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揉过。
    闻昭微微僵了下身体,怔怔地看着姜熠。
    “谢谢,但也要顾好自己的安全。”
    那双浅色的眼不甚明显地弯了下,眉梢眼尾蕴出一点柔色,极淡,却能清晰捕捉到。
    “晚安。”
    “...晚安。”
    直到姜熠进了房间,小闻总才回过神,随即有些懊恼地捂了下脸。
    诶,怎么就忘了问要不要一起睡了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不知是真的被报警措施给警告到,还是碍于突然加强的安保措施,那种犹如蛇一样湿冷黏腻的窥伺和盯视感都没再出现于姜熠的生活里。但凭他对白柯的了解,总觉对方不会那么轻易歇了心思的。
    出于不必要的麻烦,姜熠还是在家窝了整整小十来天没出门,每天在家练字画画带崽做做小甜点和冰饮,心情好的话就开个直播,过得不仅不憋闷,还愈发闲适舒惬,连带着脸上的起色都好了不少。
    这天吃晚饭时,闻昭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冷不丁冒出一句:“姜熠,你的脸是不是圆了一点?”
    但不是很明显,得从特定角度看才能看出来。
    姜熠并不避讳这个话题,很坦然地点了下头,“是吧,早上上秤称了一下,胖了三斤,准备明天开始晨练,晚上锻炼。”
    他扫了眼桌上的菜,“家里伙食和阿姨的厨艺都太好了,胖了很正常。”
    在厨房里收拾的做饭阿姨闻言探出头,笑呵呵地接了句谢谢小姜先生对我的肯定。
    姜熠喝了口汤,一抬眼,无意瞥到小闻总唇角扬起的弧度。
    ......笑得好傻,也不知道在傻乐呵什么。
    家里啊。
    闻昭觉得喝到嘴里的莲藕排骨汤都格外沁甜。
    他喜欢姜熠说家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