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什么?他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谢临聿金眸微暗,又开始动作,肖以蓦忍受折磨,深感自己被敌人深深打入内部,此时丢盔弃甲、一泄如注,大有大势已去的意味。然而肖以蓦坚定信念,还想挣扎,立刻又被剧烈攻击搞得涕泪横流,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Omega不自觉淌着眼泪,小声哆哆嗦嗦:“别……慢、慢点……”
    谢临聿捏住他的耳垂,锐利金眸凝视着他,再次逼问道:“还有呢?”
    还要逃跑吗?
    “呜……什、什么啊……”
    饱胀的、灼热的……
    肖以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睁大眼睛,手指还无意识抓住Alpha的胳膊,轻轻颤抖,如同禁锢在手心里的一只蝴蝶,或是枝头刚绽放的、还带着露珠的小玫瑰。
    脆弱,美丽,偏偏还总想着逃。
    想把蝴蝶的翅膀折断,把玫瑰的尖刺拔掉;关在笼子里、插在花瓶中。日日夜夜锁在自己的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怨恨也不要紧,反正只有自己,只能看得到自己。天长地久,什么爱恨都会磨平,什么恩怨也都消散。到时候,还是只有自己。
    独属于他。
    Alpha的金眸,不知不觉染上几分暗红,信息素随之变化。首当其冲,房间里的Omega立刻敏感注意到这一点,肖以蓦瞳孔微缩,条件发射,战栗着想要挣脱。
    如卵击石,毫无作用。指尖刚用力推拒,已被Alpha牢牢捉住,禁锢在身体一侧,肖以蓦茫然抬头,迎接凌乱的、深切的亲昵。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谢临聿并非全然失去理智,却分明不加掩饰,此时将真实内心泄露。
    他想要他,想完完全全的、由内向外的、独占他的Omega。
    肖以蓦真切感到一丝慌乱。
    他看到Alpha的金眸转为赤红,信息素如有实质,隐约像海上不断翻涌的浪潮,随时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巨大的海啸灾难。他本能察觉哪里不对,但Omega体质作祟,此时此刻离不开此处。肖以蓦难以自拔,陡然拔高一声呜咽。
    “别……”
    危险临近,肖以蓦已察觉哪里不对。可他动弹不得,随之像海浪上摇摇晃晃的一叶小舟,顷刻间翻覆沉沦,渐渐意识模糊。
    而Alpha仍在继续。
    ……
    一轮白昼过去。
    肖以蓦自昏昏沉沉中苏醒。
    时间概念模糊,任由他如何回想,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窗外还是雨,连绵不断的、好似永远都不会停下的雨。
    他现在有点厌烦这雨了。
    黑星是不会下雨的,如果下雨了,那代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完蛋了。因为黑星下的不是普通的雨,而是带着腐蚀性极强的、酸性物质的雨水,颜色甚至是黑色的、气味很臭。如果不能在下雨之前抢救所有留存在外面的任何物品,它们就会随着降雨过程一起腐蚀融化,流进黑星的地下河道。
    然后一个月里,他们都不能喝井水。
    虽然后来好多了,雷霆海盗团的人打劫了一家环保公司,把最新进的设备搞了几套,早在他离开之前,他们就能喝上干净的水了。但在第一次离开黑星,见到真正正常意义的雨水之前,肖以蓦对下雨这件事,是深恶痛绝的。
    他在黑星呆了那么久,久到已经把黑星当成家乡了。
    可是,他并不是在黑星出生的。
    他是后来才到黑星的,随着大堆大堆的垃圾,被丢弃在黑星的。
    是雷霆和老头子一起救了,接纳他,把他当做一家人。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也就是说,他没有来黑星之前的记忆。
    所以,在看到鸢尾花、在遇到谢临聿、在追逐那么多线索之后,他会有自己的思考。对与谢临聿“结合”这件事,他……想法有些复杂。
    他觉得谢临聿搞不好认识以前的自己。可他是皇帝,他是被扔到黑星差点死掉的普通人,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想起老头子和雷霆,还有那群小伙伴,肖以蓦不由自主挂起一个微笑。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窗外,但又没看向窗外。
    雨好像小了一些。
    房间里没有别人,肖以蓦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往被窝里缩了缩,片刻后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诶?结束了?
    不不不,是“严刑拷打”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