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钱砸中,叶雾初也快缺氧,“你——”
    她掐着人中,呼吸才顺畅了几分,“败家子!”
    黄金这玩意儿,不支持七天退换。
    “别骂了。”李纵说,“我心里有数,还没败家到被李遂扔到疆域种棉花的程度。”
    她被他的阔少行为吓晕,“你、你——”
    “你配得上所有我想给你的东西,叶初初。”
    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嘴角,“这是我想告诉你的。”
    戴着眼镜,他侧着脸,下颌线优雅。
    干干净净、褪去了多余的香水味,只剩下最基础的洗发水、沐浴露的气味。
    玫瑰香气与白桃香气巧妙的融为一体,如泉水一般洁净。
    浅尝辄止。
    自家青梅还在发愣,李纵拿起吹筒,“好了,不许还给我,给你吹头发。”
    吹头发的同时,叶雾初莫得感情地下单保险柜。
    他的声音裹挟在吹筒的风声里,“别多想,假如哪天你没钱用,这些东西还能顶一阵。”
    像小虫子,钻进人的耳朵里,细细痒痒。爬得人难以忽视。
    “我知道,初初很厉害,不缺钱。”
    他调低了一档,风力减弱,人声更清晰了一点。
    “……不喜欢的话,礼物还能是我本人。”
    叶雾初要素警觉,“嗯?!”
    “买了几件衣服。”
    头发吹得很烫,摸不到一点潮意。李纵关了吹风筒,“要我穿给你看吗?”
    纯洁的夜晚不能被黄色废料玷污。
    叶雾初拒绝了李纵的换装Play,抱着那一大袋黄金,只有一个感觉——
    金钱的重量沉甸甸的!
    “那去吃海底捞?”李纵提议道。
    说来随意,尝了两口蛋糕后,他们一个晚上都没吃饭。
    于是去了海底捞。
    过了零点,零零散散有大学生来享受大学生优惠。
    员工依旧热情,差点把对外高冷人设的叶雾初吓到吐魂。
    李纵还算游刃有余,笑着接过话茬,熟练地点了菜,又问,“这个点能唱生日歌吗?”
    叶雾初:?
    他指了指对面的小青梅,“那位小姐,今天生日。”
    脚趾还没开始抓,社死的庆生大队飞快赶来。
    “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
    李纵融入其中,举着手机录制她惊恐的表情。
    末了,不忘领头鼓掌,“生日快乐,叶初初。”
    庆生大队齐声道,“生日快乐!”
    一套组合拳打完,甚至有员工贴心地问,“要帮你们拍合影吗?”
    叶雾初颤声拒绝,“不、不了谢谢……”
    扯面小哥准时上岗,“哼哈”几声,差点把长寿面甩她脸上。
    力道收得正好。
    叶雾初:“……”
    迪士尼城堡在快在她的脚下完工。
    她飞速打字。
    【ywc:你故意的?!】
    【李纵:带叶初初体验一下年轻人的夜生活】
    叶雾初败下阵来,“我老了。”
    “还小。”李纵安慰道,“纵哥还比你大八个月呢。”
    他的生日在年末,十二月十六日。射手座。
    她想起时尚行业,似乎很多年轻血液注入,他团队里的实习生,就有两个十八九岁的小妹妹。
    “完全没被安慰到。”
    李纵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她的碗里,“那多吃点。”
    叶雾初:“……”
    他微笑,“我要控制,五分饱就不能吃了。”
    她恨恨咬下他夹的肉。
    牛肉烫得正好,顺滑软嫩。
    李纵很少在餐桌上照顾别人,他长着一张需要被照顾的脸,骗到了不少人。
    夜场人不多,食欲也不如白天。点的菜还剩很多,李纵理所当然地翻起了攻略,买了几个打包盒打包。
    他朋友很多,结账也是大学生优惠,厚着脸皮要了两袋零食,塞到叶雾初的怀里。
    拎着打包盒从电梯下降到地下车库的时间,很短。
    却让人想,时间能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夜风轻抚,温度适宜。牵着手,也不会热。
    氛围使然,叶雾初靠着李纵的肩膀。
    她睫毛低垂,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扑面而来的易碎感,晃人心神。
    李纵收紧掌心,“别乱想。”
    “……没乱想。”
    他们一起长大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出现什么不好的情绪,他都能察觉一丝一毫。
    快乐之后的寂静,落差很大。
    “我会在你身边。”
    在暖光的映照下,李纵的眼眸是干净的琥珀色,漾着顶光折射出的温柔。
    “李纵。”她叫他,“今晚,陪我睡觉吧,我的意思是,不做,就普普通通地盖一床被子睡觉。”
    李纵低头摆弄着手机,“好。”
    地库二十四小时开放,灯打得很亮。
    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习惯,先上车,降下车窗,挑眉对她说,“公主请上车。”
    叶雾初:“……少上点网。”
    “可以拍下来。”李纵启动汽车,“标题就叫——名模深夜不归竟做出这事。”
    “真自恋,名模。”
    在模特圈,他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类。其中,人爱摆烂,不太有事业心的因素占大半。
    “够糊口就成。”
    叶雾初笑了笑,低头刷起了手机。
    雀辰卡着零点发了一条,特意提醒她看。
    不少共同好友发送祝福。
    清理完红色的数字,她刷起了红点的内容。
    最新那条来自李纵,发了一条视频。
    视频的主人公是她,背景音嘈杂,他的声音尤其清楚,那一段正好截到——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