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强硬地把她扯进来,手腕脚腕具铐在了铁链上,她的两条胳膊被高高吊起来,和上一世真是一般无二。
    已经隔世了,可再进地牢,还是忍不住齿冷。
    仿佛上一世的鞭刑和夹棍都在眼前。
    上次是宫二亲自抓的她,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她眸中带泪,点点微光,身量单薄,弱不禁风,今日还是她生辰,若不是给她置办的那些首饰衣裳到了,他亲自给送过去,还捉不到她——红杏出墙!
    这四个字闪过他的脑海,宫二眼神森冷,恨不得把她生拆了看看她哪里来的胆子!
    她也不知道求饶,沉默让这间幽暗的牢房更加压抑,她好像闻到了绝处的味道,是燃烧的劣质油料的焦味,是冰冷钝器的铁锈味,是她上一世被鞭子抽出来的血腥味,是她满心的苦涩。
    都重来了一次,还进地牢,真是失败极了。
    这次是什么,鞭刑,还是夹棍,宫二要亲自行刑了吗。
    她没说话,宫二先开了口:“不求饶么。”
    “求饶有用吗。”
    若是求饶有用,他就不是宫尚角。
    “确实没用。”
    他已是极为恼怒,十年前宫门出事后,他一力承担了宫门对外所有事务,年纪轻轻便身负重任,向来威严势重,压迫感极强,这样被他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心里怕得厉害。
    她扛不住这些酷刑,宫二也不会保她不死,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公子······”
    若是一直倔强扛得住便罢了,临阵退缩又怕了,明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还要偷偷溜出去见那个人。
    “他是谁。”
    已经知道了她根本没有投诚,和盘托出也不过为了在他身边留着更久,他还是把人带去后山,让她查阅典籍资料,他这样被利用,上官浅也不是真心实意待在他身边的,他忽然意识到,上官浅的走神是在想什么了。
    她没说话,宫二心里冷笑,可真是情深,都死到临头了——
    他精钢一样的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和上一世一样,几乎要把她锁骨按碎。
    “说话。”
    她的嘴唇抖得厉害,瑟缩着想躲:“······是无锋的人。”
    “心已不在无锋了?”
    她说出来的话还历历在目,如今铁证如山,她如何分辩。
    “确已不在无锋了。”上官浅忽然想到了她要怎么说,“我虽心已不在无锋,可无锋的人并不知晓。我想先虚与委蛇,若是无锋有什么计划对宫门不利,我也好提前知晓,通知公子。”
    宫二笑了,还在狡辩。
    可他心里竟然想去相信她,嘴里没一句真话,说谎成性,一而再再而叁地骗他。
    “上次也是见他?”
    “是,他是我的上峰,除此之外,再无干系。”
    他心里的气不由自主地消减了几分,手劲不知不觉松了,可仍是不信的。
    这不过是上官浅的急智,她刚才的反应分明就在意那个人,而且上元节他们也在一起——
    上官浅生得娇小,只到他胸口,他的目光垂下来看着她,像在思索如何处置她。
    作者:浅的最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