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喝了一杯茶,上官浅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宫二竟然真的是带她来后山问拙梅的事。
    她只学了一招半式,并不熟练地展示了清风九式剑,雪长老沉默片刻,认同了她使的是风弄三式。
    当年雪长老还是雪公子时,和风宫的风公子交往甚密,见过风弄三式,断然不会认错。
    “上官姑娘如何会用风弄三式?”
    上官浅不知如何作答,她并非不会说谎,但宫二在这儿,宫二会毫不留情拆穿她的谎言。
    “她是孤山派遗孤,孤山派掌门的胞弟曾和清风派拙梅相爱,世人皆知。现在我怀疑会风弄三式的拙梅曾经是宫门的人,所以特来向雪长老求证。”
    他说的没一句假话,但显而易见是在误导雪长老帮她解围。
    上官浅心里有些怪异的别扭感,但她更在意雪长老的回答。
    “拙梅?”雪长老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变化,被宫尚角和上官浅同时捕捉到了。但雪长老嘴巴很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在说谎!
    两个人心里同时闪过这句话。
    但两个人的表现完全不同。
    宫尚角是来印证他的猜测,只要拙梅是宫门的人,他必定可以查出拙梅的真实身份。而上官浅是来求真相的,她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至少三种可以让雪长老松口的办法,但因为宫二在场,都不太可行。只能等晚上宫二睡了,她找个机会潜回后山,再做打算。
    跟宫二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等她问出拙梅的下落,如果杀雪长老灭口,她要怎么处理尸体——宫二已经知道她是无锋之人,对她的提防只多不少,就算她处理得天衣无缝,宫二也会第一时间怀疑她,她很难脱身。
    如果不杀,活人很难保守住秘密。她知道的事,别人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不能不杀。
    想得太入神,一时没察觉宫二停下了脚步,险些撞在他身上。
    宫二比她高很多,这样低头看她,好像她刚才在心里杀人抛尸的计划被他看光了。
    上官浅把自己从思绪里拉出来,温婉微笑:“多谢公子相助,浅浅感激不尽。”
    “三个时辰。”
    “什么?”她其实听懂了但是实在惊讶,一双眼睛小鹿一样瞪圆了。
    宫二把她拉得近了点:“三个时辰我把人找出来,你怎么谢我。”
    上官浅以为宫二不会再帮她了,他能带她去后山让长老给她当面确认,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为了钓她上钩,宫二是不是有点太下血本了。
    再下血本她也不会上钩的,都已经被骗过一次了。
    “公子想怎么谢。”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像风中摇曳的杜鹃花。
    宫二心里那点事她还能不清楚!整天就想着她这身子。不过这件事她也不吃亏,只要他不乱来,本质上她还是享受的。
    想想他昨日那些花样,她便有些脸红。这个人根本不像看上去那样不近人情的冷冰冰,身子是滚烫的,那东西也是滚烫的。
    可见宫二先生也未必如传闻中那般不近女色,说不准早就同其他人……
    果然,宫二的目光也落在她的唇上,其中的意味让人心跳加快,他低声在她耳边说:“这院子少有人来……”
    他不会是想在外面……
    上官浅脸色更红了,娇艳得要掐出水儿滴出血来一般。
    “……若是你觉得冷清,种点花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