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此刻咬住了她的脖子,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的动作非常强硬,不同于往日她主动亲昵,若即若离的碰触暧昧,他仿佛势在必得,对她的身子攻略征伐,很快她便衣不覆体,大片大片的瓷白肌肤裸露出来,因为他的抚摸而泛红浮粉。他的手掌所过之处,如同点燃了无数野火,势成燎原。
    好热,好热……
    好像半月之蝇发作了,她无力地趴在宫二肩上,张着嘴喘息,情动的热气喷在他耳后,他更加控制不住,手上摩挲的力度加紧,把人揉成一汪水儿,他尝了尝水的味道,甘甜清冽。长途跋涉的旅人埋头在清泉里饥渴地汲取生命的必需,停不下来,停下来他会死。
    人被他脱光了衣服,放在罗帐里,她迷蒙间还记得不要和他做,手抓住了帘子,试图抵抗。
    那只纤细的手腕被抓回来,牢牢按在头顶,裂帛的声音那么响,伴随着她的呜咽,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宫二,你这只狗。
    她迷迷糊糊在心里骂了一句,炙热的东西抵上来,贴着她湿漉漉的腿心。
    “上官浅……”
    他叫了她一声。
    上官浅努力睁眼,透过朦胧的眼泪,看到了他的脸。
    他俯身把她牢牢圈在身下,脸上不再是冰冷孤傲的神色,他变得像个人了。会有欲望,欲望写在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里。
    他低下头,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唇。
    好似克制着摧毁一切疯狂暴虐冲动的温柔,好似充满歉疚又臣服于自己恶劣欲望的呢喃。
    上官浅打了个寒战,她下意识地往后蹭,往后挣扎,她有种预感,她要死在野兽的利爪之下!
    她的腰被牢牢按在那儿,徒劳的挣扎让人更兴奋,他骨子里被压抑了二十多年的野兽彻底释放出来。
    一击即中,长驱直入。
    她发出了尖利的痛呼,指甲掐着他,眼泪滚下来。
    他盯着爪下的猎物,她看上去很疼,小脸皱在一起,喘息良久,露出了温婉面具下凶狠的本相,恨恨地盯着他,下了死手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滚出去——”
    她好像第一次对他用这样粗鲁的字眼。
    不肯认输,不肯服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他自然,也不是个会认输的。
    他又往下沉了沉身子,她的痛呼变成了绝望,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而后终于意识到强弱有差别,开始隐隐哀求。
    而她的身子实在太喜欢了,背叛了她的意志,水汪汪地把他含住了,奇异的感觉涌上来,她的痛苦变成了欢愉。
    呻吟声从齿缝间逸出,耸动的肩膀任由她发泄,她咬得牙齿酸了,他也没停下来。
    上官浅泪意汹涌而至,低低啜泣着,他反而慢下来,缓缓地抽动,用手把她的眼泪擦掉,亲吻她哭红的脸蛋。
    他的神色是温柔而专注的,其中的情意叫人沉醉,也许是距离太近了,他埋在她身体里,她恍惚中有种被爱着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那是宫商角,他不会爱上一个无锋细作。
    他不会爱上她。
    她绝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地,像两条抵死缠绵的鱼。
    她贴着宫商角的脸,眼泪洇湿了他的脖子,她哭得那么委屈,宫商角感到了挫败,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颈,把她抱了起来。
    她不愿意的,即使和他定了亲,她心里也不喜欢他,不在意他,不愿同他欢好。
    她看上去对他温柔体贴,不过是曲意逢迎。她只是在试图俘获他的心,试图利用他,达成她的目的,没有一丝真心。
    他有些不忿又焦急,这种痛苦的心绪那么熟悉,在曾经的时光里,他也被她骗过是吗。
    他红着眼,有些发狠地把她按在怀里,奋力挺身,好像这样就能钻到她心里去,凿到她冷血无情的心里,得她片刻的在意。
    她像块浮萍,在汹涌的浪潮下起起落落,无数次以为自己要被淹没在疯狂的波涛里,又无数次被海浪抛起,在泡沫里绽放嘶嚎,随即又落在绵柔的水中,溅起失神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