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怒斥一声,变了脸色。
    殿内静悄悄的,似乎宫尚角之前从未因为任何事失了风度,在众人面前发作,所有人都默认,他不会勃然变色。
    上官浅看着他,揣摩他的心思,是怕她和宫唤羽联手,还是怕她不怀好意,脱离控制。
    “不妥。”宫二已经收敛了喜怒,“上官浅已是我角宫的人,不可再去羽宫。”
    “我愿将执刃之位还给唤羽哥哥,尚角哥哥为何不愿将上官姑娘也还给唤羽哥哥?”
    只要宫尚角不痛快,宫子羽便痛快,故意挑衅他。
    宫尚角睨了他一眼,不容抗拒,也没留任何商量余地:“上官浅。”
    叫她像叫自己的狗。
    她又不是宫远徵,凭什么宫二叫她一声她就要跟着走。
    可没有敢出言留她,可见宫尚角平日的威势有多重。
    她现在是真的不敢,也不能跟宫二回去。
    只能把目光转向宫唤羽,乞求这个蠢货能说句话。
    “尚角弟弟,当真连上官姑娘也不肯留给我?我已武功尽废,余生都无法再拿刀······”
    宫唤羽总算有点聪明的地方,知道示弱博取同情。
    宫二冷笑:“上官浅是我的妻子。”
    一时之间,他甚至生出了带上官浅离开宫门的念头。这天下之下,定有他容身之隅。
    上官浅则被他这句话晃了心神,他从未承认过,她是他的妻子。
    上一世和他分别那天,她说我与公子夫妻一场,公子竟也对我毫不留情。
    他那样看着她,问她,无锋之人,何来情。
    “既然尚未举办婚礼,我们不如让上官姑娘自己选,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她,她在宫尚角的目光里动摇起来。
    不是因为他那句话,而是因为他的目光里隐有威胁的意味。
    她有什么好怕的——
    可她在宫尚角的目光里还是服软了。
    宫二想说的,她都明白。
    宫二在问她,老执刃身亡那天,女客院落失火,她怎么解释。
    远徵弟弟丢失的暗器囊袋,她怎么解释。
    身穿夜行衣,独自前往后山祠堂,她怎么解释。
    她露出的马脚太多,他没发落,是给她留了一条活路。若是她行差踏错,他便要让她进地牢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看上去她在角宫和羽宫里选,实际上宫二让她在角宫和地牢里选。
    太了解对方也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她看不懂他的意思,或者莽一点,偏要选羽宫试试,也许宫二未必真会将她置于死地。
    “我已经嫁入角宫,自然是要跟宫二先生回去。”
    宫二收回目光,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实在令人不服,宫子羽呛声道:“上官姑娘,你别怕他,你方才说了心属于我哥·······”
    给人留条活路吧宫子羽。
    她微微笑着打断了这只没脑子的孔雀要她命的话:“我明明说的是,我本就心属于宫二先生。”
    谁能证明她说过什么呢,只要她不承认。
    宫唤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玩不过宫尚角。
    她决定暂时放弃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作者有话说:
    烂泥扶不上墙,直接换个墙头。
    我浅永远洞察人心+决定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