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雷注意:第一人称受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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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灯熄灭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衝到门口,私下底我称呼为眼镜男的欧阳医生推门出来的时候一脸被我吓一跳的模样。
    「小心点,等等磕伤你,严朔又要囉囉嗦嗦的。」眼镜男用手推了推他的细框眼镜说。
    「严朔怎样了?」我没理他的抱怨,拽着他的领子问。
    「没事,他身强体壮,不用十天半个月就能生龙活虎的。」他拍拍我拽着他领子的手,本来挺认真的表情一变,笑容可掬的说:「我是不介意你的亲近,不过被人看到还是不太好,毕竟男男授受不亲嘛。而且如果被段飞撞见,他少不了要给我脸色看。」
    在眼镜男说到「亲近」那两个字时,我马上放开他的领子,并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不太会应付像眼镜男这种人,不是说他不好相处,而是他的性格「有点」问题。
    眼镜男长相俊美,他一笑可以迷死一眾男男女女。如果说严朔笑起来像个妖孽,那么眼镜男眼镜男不笑光是站着就是个活脱脱的妖孽。他对待任何人也是客客气气温和有礼,笑容常在。长相好、又亲切,脾气也不差,但是,他非常非常的喜欢调戏别人,而且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然而,正经男对他的调戏无动于衷,痞气男会调戏回去,至于严朔嘛……眼镜男说他自己对年纪比他大的没兴趣。所以,我变成他最爱玩弄的对象。
    严朔在的话,眼镜男多少会收敛一点,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可肆无忌惮了。由于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要真生气也气不起来,只好有多远躲多远。
    正经男说,不要理他就好。但我偏偏做不到,如果我能像他一样淡定不知道多好,就不会被人当成玩具。
    眼镜男拢了拢他的长发,后知后觉的问:「段飞他们不在?」
    「他们回公司去处理事情。」
    正经男在压着我去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帮我清理伤口包扎好后,便和痞气男回公司交待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他们没有说。不过,我想,严朔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休病假,他们可能是先回公司安排一下后续。
    「吶,你看,连段飞都对我这么有信心,你就不要担心严朔了。」眼镜男笑得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我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我应该不会想听。
    果然,他开始连珠炮的说了一大串的话,还不带停的。
    「严朔得要在恢復室待上一阵子,晚点才会被推到病房。你现在也不能去看他,我们还有点时间,一起喝杯咖啡如何?你很久没有因为胃痛或是生病来找我了,我真的很想念你呢。啊,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严朔不让你喝咖啡。不然这样好了,你距离上次的健康检查也大半年了,难得来医院,那顺便做一下健康检查好不好?」眼镜男笑瞇瞇的说。
    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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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们没去喝咖啡,也没做什么见鬼的检查,眼镜男带着我去医院的餐厅吃饭。
    被绑走的这大半天我没吃到东西,也不觉得饿,看到食物我才发觉胃都空得有点疼。但说实话,我真的没什么食欲。
    眼镜男坐在我对面姿态优雅的用叉子捲着义大利麵吃,他都吃掉快一半,我还意兴阑珊的用汤匙拌弄碗里的粥。
    「虽然我知道你想要和我相处时间可以久一点,但是,如果你一直不吃东西的话,胃犯疼,严朔会捨不得,我也会不开心的。」眼镜男突然说道。
    我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严朔身体素质很好,你不用担心,再说比这更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而且,」他停下,伸手从他白大掛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小罐子放在桌上推过来给我,「严朗手下留情了,子弹打得既不深也没伤到内脏,就是血流得多点。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我拿起那个小罐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块,大概半个小指头指节的大小,透过光线可以看见那个小铁块沾有血跡。
    「这是从严朔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你要留着做纪念吗?」眼镜男在我观察罐子的时候说。
    「……谁会留着这种东西做纪念啊……」我把罐子放回桌子推给他。
    「我有一些收藏品,其中装得最满的那一罐是严朔的,你想看看吗?」
    我无言的看着眼镜男,真心觉得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很欢迎你来参观我的收藏品,但是不要让严朔知道了哦。」说完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决定速速解决我眼前的粥,好让我能早点远离这个人。
    严朔他们那帮人的脑子没一个正常的。我在心里下了结论。
    等我吃完粥,眼镜男送我到严朔的病房时,严朔已经在里面了。
    「他没那么快醒,可能会一路睡到明天,你累了的话,有陪护床可以躺。虽然我建议你躺到严朔旁边去,反正这张病床躺两个成年人还绰绰有馀。」眼镜男一脸真诚的说。
    「谢谢你的建议啊。」但是我不会採纳的。
    「不客气。」眼镜男笑容满面的转身离开,要关上门前又回头说:「你真的不考虑来看我的收藏品?」
    我上前帮他把给门给关好。
    眼镜男被隔离到门外之后,整个病房变得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严朔平缓的呼吸声。我在门口呆站了一会,然后拖了一把放在门边的椅子到病床那。
    严朔的病房挺高档的,单人间、卫浴、电视、冰箱、饮水机、微波炉,还有一组沙发、茶几,茶几上甚至有个水果盘。病床在靠窗户那一侧,看起来不太好睡的陪护床则摆放在窗户下面。
    我当然不可能上病床和严朔挤,如果不小心碰到他伤口就不好了。
    我坐在被我拖过来的椅子上,看着严朔。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手上接着点滴线。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见严朔睡着的样子,平常他都醒得比我早,不然也是通常我醒了,他便跟着醒。我还真的没看过他的睡相。
    他睡着时跟醒着时不太一样,本来很刚毅的线条都变柔和了。我忍不住用手戳戳他的脸,还满有弹性的,手感不错。
    其实,以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来说,严朔保养的算不错,没什么明显的皮肤松驰,除了眼角有点小细纹。但这让他看起来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大概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看来,等出院后要做些补血之类的料理。我在心里想。
    傍晚的时候,严朔是让正经男半扛着出来的。
    他一隻手掛在正经男肩上,全身重量压得和他身高差不多正经男矮了一截。另一隻手紧紧捂着胸口,血不停的从那里涌出来。眉头拧着,呼吸急促不稳,脸色苍白得像鬼。我一见到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痞气男动作很快的烟一丢就衝过去架住严朔另一隻手,我还反应不过来,他们两个就合力架着他,让他坐进后座来。
    严朔坐进来的时候,半靠着我,对我勾了一下嘴角,说:「哭什么呢?没事的。」
    听到严朔这样说,我泪掉得更兇了。
    当初被拋弃,我一滴泪也没掉过。连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我也从来没哭过。然而,我和严朔坐在后座,我抱着他,哭得抽抽搭搭的几乎无法换气。
    「没事,说好了要带你回家的。」他伸出空着那一隻手擦了擦我的脸。
    痞气男飆到医院前,严朔已经昏过去了。终于抵达医院大门时,眼镜男早领着人带着推床等待我们。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严朔被推进手术室,我们被隔绝在外面。
    我盯着手术室的门,很想穿透那扇厚厚的门板。
    「去把衣服换了,你的伤口也要处理。」正经男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隔了几秒我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要。」我用着浓浓的鼻音拒绝。
    「方舒然,你不要太任性了。」正经男难得的连名带姓叫我,他平常都是称我为方先生。而且他的声音严厉得让我吓一跳,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老闆就是太容忍你的任性,今天才会发生这种事情。」正经男说完也不管我,拉了我就走。
    我被他拉走的时候,还转头看了看痞气男。痞气男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正经男拉着我进了一间空诊间,里面的桌上已经准备好一套乾净的衣服,他拿起来递给我,推我到问诊床边,刷的一声拉开绿色的布帘。
    我决定不要在正经男气头上再加油添柴。
    等我把染了一身血的衣服换好拉开布帘时,正经男已经坐在椅子准备好纱布、剪刀那些物品了。
    我坐到他对面,乖巧的伸出手。
    正经男看了我一眼,拉过我的手就开始清理看起来有些凄惨的伤口。
    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出声。就算他在清理和上药的过程痛得我想嘶嘶叫,我也咬牙忍住。
    「方舒然,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在沉闷的空气里,正经男先打破沉默,但他一开口就说出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话。
    我几次张开嘴又闭上,我想回说我没有,可是我晓得那只是自欺欺人。
    「如果你早点正视老闆对你的感情,你就懂得看重自己,今天的事便不会发生。」正经男没理我,他自顾自的说。「老闆觉得没关係,他不想逼你,他可以慢慢跟你耗,可是你们又有几个十年?
    你不觉得你很任性吗?不敢接受又捨不得拒绝。感情的事,不能只有一个人交出他的心,另一个却紧紧捉住自己的心不放。你怕自己离不开,那为什么不想着留下?」
    「……有人跟我说过,不是想留就能留着的。」我说。
    正经男抬头皱眉看了我一眼,「我不清楚那些人找了你说什么,他们只是老闆用来保护你的幌子。你跟他们从来就不是一样的。」
    「严朔的事我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问。」
    正经男说完后不再说什么,帮我连膝盖上的伤都处理好后,带我回到手术室前面,他就和痞气男离开了。可能我的表情太悲苦,痞气男离开时还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
    正经男说得没错,我的确一直在逃避。
    上一次把心交出去的结果让我馀悸犹存,所以我害怕再试第二次。然而,在手术室前等待时,我想了很多,把以前正经男跟我说过的话和严朔做的事都好好的想过之后,我发现,我好像欠了严朔一个名份。
    我一隻手撑着下巴支在严朔的病床上,另一隻手去玩严朔的手指头,心里面想着:严朔,快点醒来,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我都想好了,我要指着严朔的鼻子问,你那些情人是怎么回事?
    然后,再趁他心虚的时候问,还有,你这几年当我的地下情人委不委曲呢?
    严朔,快点醒来,我想回家了,回去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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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我腰痠背从椅子上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
    严朔还没醒,但脸色好很多了。
    我站起来舒展一下身体,一件外套啪的一声掉到地下。
    「你终于醒了。」正经男的声音从沙发上那边传来。我看过去,他躺在沙发上一脸刚睡醒的样子。
    我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看来是正经男帮我盖上。
    「你睡得太死,叫不起来,我就没移动你了。」他打了个呵欠。
    「哦……谢谢你的外套。」我摸摸鼻子,把外套掛到沙发背上。
    正经男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我都听得到他的骨头霹靂啪啦响,他那么高的个子窝在沙发上想来也睡得很不舒服。
    「謢士都进来换过好几次点滴了,你都不知道?」正经男半真半假的问。
    我摇摇头,经过昨天高强度的精神刺激,即使地震来也摇不醒我的吧。
    「真好。」正经男扳着脖子说。
    他们这些「混」过的,警觉性都很高,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反应,护士进来换点滴的动静再小大概也能吵醒他。
    「都快中午了,饿不饿?我去微波早上送来的粥。」正经男说着去冰箱拿了个碗出来,然后放到微波炉里。
    我觉得有点尷尬,他大概也是。毕竟他昨天才疾顏厉色的说过我,不过,我知道他没恶意。
    他们几个是真心对我好,不知道算不算是爱乌及屋?
    「那个,我昨天说得有点过份了。」正经男站在微波炉那里,背对着我说道。
    我眨了眨眼,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人不好意思了?
    正经男转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昨天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哦,那没什么,你说的也没错。」我做出可怜反省的样子,用种很委屈很委屈的声音回道。
    「我……」正经男有点急了的样子。
    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严朔或是其他人那么喜欢看我窘迫的样子,真的是太好玩了!
    「舒然,不要作弄段飞了。」严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严朔有点虚弱但精神还算不错,他一脸好笑的看着我们。
    「我去叫欧阳。」正经男一下就出去了。
    然后,病房只剩我和严朔了。
    =tbc=
    今日老梗:用其他情人(男宠)掩护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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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我说,眼镜男这个外号也太俗气了,我强烈要求换掉!
    方舒然:呃,那你想换成什么?
    欧阳:气质美男子。
    眾人:……。
    某仓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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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闻其名好多回的欧阳医生终于出场了,有看过一夜情不行的朋友们应该很熟悉他惹,有点三八的自恋狂欧阳这时还没认识小仓鼠但已经很自恋了。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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