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生兄,真的没办法了吗?」被一个四十多岁,梳着时下流行的油头,穿着一身细条纹西装的中年大叔喊某某兄,这和被大妈喊哥哥的感觉是一样,让王绍屏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岳军大哥,你不是和建生兄,还有龙云的三儿子龙绳曾谈过吗?他们还是不肯让第十九集团军出动吗?」王绍屏不是推託,除了川军之外,他现在还真叫不动桂系和滇系的部队,除非拿军火换…。对了,附带一提,因为卢汉出征,所以龙云派了他的三儿子龙绳曾和亲信张渡将军,来台北代替卢汉,继续国是会议会前会的事务性磋商。
    「台生兄,他们都说要换上自由联盟的旗帜,才愿意参战。但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而且川军也不肯动,难道川军你也叫不动吗?」张群已经有点动怒,他觉得这群人就是在玩推手,推过来又推过去,就是没人肯负责点头。
    「岳军大哥,我们当初说好是把十九集团军交给中央指挥,我只负责后勤补给,现在是中央指挥不动他们,又不是我叫他们不要动。况且真还不是我推託,当初让他们按兵不动的也是中央,我根本没下过任何命令。即便川军和我也是合作,他们并不是直接听我的号令,除非我无限制用武器装备来换,他们才有可能合作。但是我认为这是个信任的问题,他们已经不相信中央会好好运用他们来作战。这是战场上性命攸关的问题,不是我拿军火来换就能解决的。」王绍屏还是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这时一旁的曾昭吉看不下去了,直接说:「张岳军,你应该回去告诉你们委员长,换个比较靠谱的指挥官吧!像原来的朱培德就不错,他是云南人,至少应该可以说服60军的卢汉…。」
    张群摇了摇头:「委员长已经派了军令部部长徐永昌去谈了,但是听说连军营都进不去,现在还留在崇明岛机场。唉!真是太不给中央面子了,我担心委员长不肯接受再派别人去…。」张群说完,眼睛偷瞄了顾维钧一眼,示意他帮忙说话。可惜顾维钧已经决定改换门庭,所以从头到尾闭口一句话也不说。
    张群也不是笨蛋,他早就看出来顾维钧的异状,刚刚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他自己对中央毫无指示,让他毫无筹码的谈判,也感到很无力又愤怒,但他没办法,吃人家的饭碗,就得照人家的意愿来办事;他知道这是中央的一种试探,所以他才不断紧迫盯人的要王绍屏给个答案,但王绍屏就是一直让他去和那些地方派系协商。如果中央要和地方派系协商,干嘛让他张岳军出面?直接一个电报发往成都、桂林、昆明,要不要一句话,就搞定了。何必让他一直纠缠王绍屏?可见中央最想知道的就是王家的态度,但王台生这一次却像条泥鰍一样滑不溜丢的,一点都无法掌握。
    小咪这时候开口了:「张先生,我认为中央应该拿出诚意来和三家部队谈一谈,不然他们连国是会议都不会想开了…。这样一来,中国难以避免地又得陷入内战的状态,这可是便宜了日本人…。」张群知道这位王台生的大夫人,可是在王家有着一言九鼎的实力,这恐怕是王家最后的答覆了。这表示王家不想再捲入国内的纷争,恐怕中央未来和王家合作的空间也会变小了。但这和他原本的任务相违背,他来台北的主要目的,就是不容许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张群在心中暗下决定:「不行!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不然王家都快翻脸了。得赶紧说服委员长让步,至少开出比较合理的条件来。不然只是为了试探,到时丢了西瓜连芝麻都捡不到,那可就糟了。」
    于是张群点了点头,无奈的说:「好吧!我再和中央沟通沟通,也麻烦台生兄再和三家说一说,看能不能先救急;十八军目前危在旦夕,急需十九集团军解围。至于是否易帜,让我和南京再说说。」他知道王绍屏依然是不会和心怀鬼胎的滇、桂两家碰头,于是说完之后,他就告辞离开。
    张群一走,王绍屏大大地松了口气,对长辈团说:「各位大佬、乾爹们,你们就在旁边看戏,也不帮忙说两句,知道我刚刚压力有多大吗?我差点就点头,准备用军火换十九集团军出动了…。」
    曹錕笑一笑:「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这是考验!你不能老是让人要胁,尤其如果划省自治,你想要高高在上的当个仲裁者,自己就得把握好,不能捲进去这些派系的纷争里。唯有建立威信,你才有机会担任裁判,而不是下场当一个球员…。」
    吴佩孚这时插嘴说:「我们几个北洋馀孽还是不开口的好,一开口,人家回去可能就呈报个北洋復辟,那你麻烦就更多了。说不定护国护宪运动又再度发动,还把你冠上个反革命的头衔…。」
    冯玉祥听到吴佩孚的话,笑了起来:「子玉啊!你对现在的党派局势还真不够了解,反革命是共產党的专有名词,国民党不会用这套,他们现在是政府了,最多是讨逆…。」
    段祺瑞也笑了起来:「我们又不在国府认定的国土范围内,怎么讨逆?最多是收復故土吧?但谅他们也不敢!」
    眾人一说笑,气氛也就轻松了起来。杨钧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口劝道:「台生啊,其实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曹总统说的没错,你真的得好好藉机锻练锻鍊…。」王绍屏听了自家师父的说法,一整个苦瓜脸。黄潮生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我同情你」的表情。
    就在王家摆脱了张群的纠缠之际,在嘉定日军临时指挥部里,中岛今朝吾正在大力游说松井石根:「司令官阁下,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只要将3、6、11、16师团所有装甲部队集合起来,必定能一举突破缺乏战车以及反坦克砲的支那18军的防线…。」
    松井石根一直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中岛今朝吾的战术策略是对的,但是北方还有一支不明的支那军团,他们可是有着强大的战车部队。他完全不敢确定眼前的支那18军是不是一个诱饵…。
    这时一名通讯官报告一声,走了进来,递给松井石根一封电报:「报告司令官,东京大本营电报。」
    松井石根一目十行的看完简短的电文,这才开口对中导今朝吾说:「我可以把装甲部队都交给你,但你不能深入。尽快击溃当面支那军防线,就赶紧撤退。东京大本营已经下了最新的命令,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来迫使南京政府谈判,但我们得回师坚守虹口。以确保谈判中能坚持维护虹口日本生活区的存在,要知道虹口是佔领区,还不是合法的租界,所以我们要坚守那块佔领地,让它变成事实的租界。
    你出发之后,我会带着大部分的部队返回虹口,你一旦得手,尽快跟大军会合,通懂了吗?你这次不要再自作主张,私自行动。杉山元已经下台,没有人能再护着你。只要你不乱来,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受到军法审判…。」
    中岛今朝吾听到自己的大靠山倒台了,脸色瞬间铁青,来不及多想,立即靠腿立正敬礼:「嗨!」
    正当中岛今朝吾率领着四个师团在嘉定江桥能挤得来的装甲部队,准备衝垮十八军的防线时,委员长正在南京办公室反覆不停看着手上张群发来的电报。
    良久,委员长才骂了一句:「娘西皮,不涉入国内纷争?鬼才信你。」骂完之后,然后才抬起头来,问跟前的陈布雷说:「发电给昆明、成都和桂林了没?」陈布雷点点头说了声「都发了。」。委员长话中的顺序,正代表着他预测这些地方派系率先会松动的次序。
    果不其然,周至柔拿着一封电报走了进来。「委座,昆明电报。」委员长伸手拿过来,看没两行,已经破口大骂:「小赤佬,龙云这傢伙,真是异常跋扈,以后必成大患。」可现在就快没以后了?!现场的其他人都这么想,但却没人敢说出口。
    紧接着侍从二室的张道藩又拿了一张电报过来,委员长看完之后,拍了一下桌子,愤而起身,怒目鬚张的大声喝道:「李德邻欺人太甚!」之后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委员长只好幽幽地再坐回椅子上,脸色苍白的说:「再派人去问问,四川有没有回音?如果还没有,让他们再发一封电报去催促。」周至柔、张道藩双双领命而去。委员长这才将刚刚两份的电文递给陈布雷,示意他看完之后传阅,然后才对现场所有的人说:「你们看看云南和广西的要求,然后都说说有什么看法。」
    陈布雷、程潜、陈诚三个人看过都还没说什么,换到何应钦的时候,他才看了李宗仁的电报,就立刻跳了起来怒骂:「李德邻真是痴心妄想!什么仿效国是会议当中有关分省联合议会的提议,成立华中联合指挥部?难道他不是军委会的一员吗?连前线指挥也想插手,倒底他是中央,还是我们是中央?大不了再来场西南大战!中原大战我们能打赢,平定西南也是弹指可定!」一旁的朱培德将昆明的电文拿过来一看,也皱起了眉头,应该也是类似的提议,但他也是没开口说什么。而委员长更是冷眼看着眾人,一言不发。
    当现场几位委员长较为信任的军政大佬都看完电报之后,委员长正要开口点名时,重新担任侍从一室主任的钱大钧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委员长身边,低声地说:「委座,前线紧急电报!十八军被日军装甲部队衝溃,安亭失守!」这次委员长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大怒,更没有晕厥过去,而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然后对在场所有人说:「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大家散了吧!」等所有人鱼贯地走出委员长办公室,一名卫兵快速走向陈布雷对他说:「陈主任,委员长让你留下来。」
    陈布雷转身走回委员长办公室,只见委员长面如金纸,大口喘着气,看起来像是心脏出了问题。还不等陈布雷上前询问,一名卫兵正拿着一杯水和药盒快走过来。委员长吞了药喝了水,才好了一点的对陈布雷说:「布雷,你觉得广西、云南现在忽然转了口径,不再坚持要改隶属自由联盟,而是要求成立联合指挥部参与指挥决策,是不是王台生搞得鬼?」
    陈布雷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委员长,依据从岳军那里德到的讯息,我个人判断王家这次是不想捲入我们各党派的纷争当中,王台生这次不想替任何人出头,给人当枪使。
    因为岳军的报告里面有提到,他这次连桂系、滇系的代表都没有见,只单单见了川系刘湘、刘文辉和邓锡侯的三位代表。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整个川系和东北军一样都完全投入自由联盟的怀抱,所以王台生安抚他们也是应有之义。
    这也可以说明了为什么四川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因为他们不打算搅和到桂、滇两派的运作中。也因为得不到王台生肯定的允诺,这两家才会放弃打着自由联盟的名号,改用王台生在国是会议的主张,希望能从中央手中分权;而且让我们搞不清楚到底王台生有没有在里面施力…。」
    「嗯…,有道理,我也隐隐约约感觉王台生这次应该跟我们一样很头痛,这些小赤佬没一个好东西,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王台生应该也发现了他们在拥护自由联盟的口号里塞了不少自己的私货,才会想保持中立。这倒是对我们没坏处…,布雷,那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委员长点点头地说。
    「委员长如果还是想动用十九集团军的力量,势必得妥协,要嘛把责任丢给王台生,直接把十九集团军批给自由联盟管辖。这样做有三个好处,一是让他们和王台生去争指挥权;二是让桂、滇两家弄巧成拙,最后说不定没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家的主力都赔给王台生;第三就是又消灭了地方派系的一些军队,至少军费支出又能少一些。
    另外一种则是顺着滇桂两家的要求,成立联合指挥部,虽然我们丧失一点威信,但起码还能对这两支部队有影响力,最重要的是桂滇两家不会和王家合流。这两个做法各有利弊,就看委员长如何取捨…。」
    「阻止不了他们合流,不如让他们自己内斗。就这样,布雷你去发电给桂林和广西,说我们同意他们改换成自由联盟的旗帜,记得也要通知十九集团军…。」命令刚下完,陈方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事要稟告。
    陈方自从被程潜拖累后,就失去委员长的信任。虽然没有被免除职务,但工作内容上却不能再参与军事机要,而是改换成和行政院联系、接待外宾这类庶务性工作。
    尤其没办法再自由出入委员长办公室,得经过卫兵通报,经过委员长同意,才会获得接见。不过,虽然如此,陈方也无处可去,只能万般忍耐,希望有一天委员长能知道他是无辜的,他和程潜根本没交情,刚好被找上,只是他那天值班而已。
    「让他进来。」委员长很好奇,在当前为了华中战事,搞得自己焦头烂额之际,还有什么大事会让陈方急着求见自己。
    陈方一进来,废话也不多说:「委座,德国大使陶德曼先生偕日本公使有吉明求见,陶德曼大使透露说是为中日和平而来,据说日本人表示这一切都是将领的擅自行动,他们愿意交出罪魁祸首…。」
    委员长点点头:「安排他们去会议室,我等等过来。」
    等陈方出去,委员长对陈布雷说:「好个小日本,打痛了我们,就想说声抱歉,然后就停战?还推给下面的将领?真不知是哪个倒楣蛋要出来承担一切?日本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哼!难道两面人,我不会演?布雷,你赶紧按照刚刚说的做,让十九集团军易帜之后,能立刻支援十八军,最好把虹口给我打下来。我去会会小日本,看看他们到底能说些什么。」陈布雷点头说了声「是」之后,也跟着退了出去。
    正当委员长和日本公使开始尔虞我诈之际,远在伦敦的唐寧街十号,首相官邸兼办公室。英国拉姆齐·麦克唐纳躺在病床上接见外务大臣约翰?西蒙子爵。
    「枢密院议长怎么说?」麦克唐纳有气无力地问着。
    约翰?西蒙恭敬地回答:「斯坦利·鲍德温并没有反对我们不和日本结盟的决定,但他认为既然德国能够和日本讨论经济合作协定,我们也可以和日本在经济上讨论一些合作。」
    麦克唐纳点点头:「其实他的想法没有错,目前王家在远东的威胁已经远超过苏联。我们一贯的平衡政策,无论在欧陆,还是亚洲,都是我们的外交上绝对要执行的纲领。
    就这样吧,让他先和日本人接触,讨论出具体的内容,内阁再做讨论。约翰,一切都要拜託你了。」约翰?西蒙点点头,他对于自己的老战友病成这样,感到非常惋惜,但也无可奈何。得到首相的嘱咐之后,他就告辞离开。
    麦克唐纳在病床叨念的政敌枢密院议长斯坦利·鲍德温,早已在伦敦郊区某座私人庄园,由邱吉尔陪同,正在私下会见日本驻英大使松平恆雄。
    在没有内阁同意,首相授权,私自会见外国大使算是一件丑闻。已经掌控大部分内阁事务的鲍德温虽然不在乎内阁成员的看法,但还是在乎舆论的意见,所以才会在这么隐密的地方和松平恆雄见面。
    老实讲,他对松平恆雄的印象并不好,毕竟这个傢伙曾在1930年的伦敦海军会议上,不断坚持要增加日本海军力量的限额,差点让那次会议流產。即便他当时已经卸任第二次担任的首相职务,但基于他一贯秉持的英国利益优先的原则,还是非常厌恶日本人在当时海军限额上显露出的无比野心,毕竟那是威胁到英国东亚的海上霸权。
    不过他今天肯和松平恆雄会面,原因在于他认为东亚出现了英国的新对手,需要日本的帮忙。当然他知道这个新对手现在算是英国的盟友,即便和日本合作,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来,还是得偷偷摸摸地进行密室外交。这也是他秘密会见松平恆雄的原因之一。
    「松平先生,你知道目前日本的处境,得罪了杰克?王,我们也无能为力,更不要说英日再度同盟了。」鲍德温都不用自己开口,身边的邱吉尔自然会帮他摆平眼前的日本人,他的出席,不过是为邱吉尔助威,显现英国的诚意罢了。
    「鲍德温议长、邱吉尔大臣,我们了解英国的困难,所以我们最主要是希望英国帮我们调停日支衝突。当然,还有日本和王家的争端,如果能帮上我们的忙,我们也很感激。
    不过重点还是在中日衝突,我们都知道大英帝国在世界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只要大英帝国肯出面,我们相信支那南京政府一定会愿意和日本帝国握手言和。
    至于王家,如果大英帝国愿意帮忙美言几句,那当然是最好。但是我从军方那里知道了我们两国曾私下对付过王家附庸的支那东北张家军,所以即便暂时和王家保持现状,我想也没多大关係。不过在秘密军事合作方面,如果能延续之前关係,那是最好,毕竟王家将会是东亚最大的威胁…。」松平恆雄依照东京的指示,把中日调停放在优先,和王家的和解,自有德国人帮忙。中日调停是特别为英国准备的舞台,目的还是在拉拢英日两国的关係。
    鲍德温和邱吉尔同时皱起眉头来,尤其是鲍德温更是怒火中烧:「邱吉尔这个死胖子,不是说拿日本当枪使,绝对万无一失吗?怎么会让日本人知道了内幕呢?」
    邱吉尔心中更是有千万隻草泥马奔驰而过:「难道比尔?费尔班克斯曝露了?」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一脸镇定,矢口否认的说:「我不知道大使先生说的合作是什么?我们从未和贵国在军事上有过任何合作…。」
    「哦?难道贵国还没收到支那的抗议电报?贵国情报员在荷属东印度的计谋已经完全曝露,而那位比尔?费尔班克斯就是和我们已经阵亡的牟口田廉也大佐联系过的那位杰克森?包尔先生,这点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松平恆雄进一步戳破邱吉尔的谎言。
    但邱吉尔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喔~!你是说那个人啊!我们已经向南京外交部解释过了,那是我们叛逃的情报员,他目前是为发动美国政变的恶魔党工作。松平先生,您的资讯落伍囉。」
    松平恆雄眼见邱吉尔否定到底,他也不再纠缠,直接说:「我们大日本帝国是非常有诚意和贵国合作的,最少可以像我们和德国即将签订的经济合作协定一样,我们也能在经济议题上合作。当然如果英国有什么需要日本帮忙的,我们也乐意贡献自己的力量…。」他还是不断暗示日本能在对付王家上,略尽绵薄之力。
    鲍德温点点头,他先拍拍邱吉尔的肩膀,然后对松平恆雄说:「大使先生,我还有其他的事,详细合作内容就让邱吉尔跟你们谈,他已经得到我们全部的授权。就这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依据鲍德温长期的政治经验,让他深知,在祕密协定磋商时,自己最好不要在场,到时才有机会推託责任。比尔?费尔班克斯的事情,给他提了一个醒,让他发觉今天出席这场会面是多么不智。
    而在另一端的华盛顿,罗斯福正在接见两名访客,一名黑色头发看起来像是欧亚混血儿的样子,另一名则是一个红发的胖子。
    「总统先生,这两位就是发现阿拉斯加诺克斯堡金矿的鲁斯卡?李和安德烈?库兹涅佐夫先生。他们愿意把发现的金矿捐助给联邦政府,帮助我们度过金融危机。」财政部长威廉·哈特曼·伍丁介绍着说。
    罗斯福站起来伸出手,和两人一一握手:「真感谢两人对美利坚合眾国的无私奉献,愿意把发现的金矿捐给联邦政府,你们真的帮了联邦政府一个大忙。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黑发的鲁斯卡?李边和罗斯福握手边说:「哪里,总统先生客气了,这是身为美国公民应该做的事。而且我们还不只擅长发掘金矿,对于武器的创造发明,我们也挺擅长的…。」
    这下子罗斯福握的手更紧了:「哦?那真是太好了,联邦政府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