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夹一丈,世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绍屏认为自己获得狮首星人所谓所罗门王宝藏的过程十分隐密,他也不认为比他还神秘的道教总坛会透露出去。但没想到张大福才刚走没多久,手上的科技资料传送给特斯拉都还没传完,竟然就有人来拜访,而且一上门就要求和他谈谈有关所罗门王宝藏的事情。
    他实在想不出来,已经封锁了方圆百里,怎么还会被人知道,而且还找上门来呢?后来他真的认输了,因为人家不是查到,不是看到,也不是听到,而是直接告诉接待的王志平,他们的大祭司感应到宝藏出土。这么玄乎的方法,你怎么跟他较真呢?怎么感应到的人家不说,王志平也不好追问;但人家身分摆在那里,狮首星人的混血种后裔,也就是犹太锡安议会派人来了。王绍屏的确拿了人家祖宗的科技技术,即使对方血统不纯正,他能用不把外孙当子孙的态度,拒绝和所罗门王遗產的继承人之一的犹太人见面吗?
    锡安议会来拜会的代表一共有三个,分别是议长哈伊姆?魏茨曼、副议长亚当?罗夫纳、秘书长西奥多?纽曼?考夫曼。每个人在后世都大大有名,魏茨曼是以色列建国的国父;罗夫纳则是因为坚持在巴勒斯坦建国,不惜和当时如日中天的大英帝国翻脸;考夫曼就更夸张了,他曾写了一篇《德国必须灭绝!》的文章,回应纳粹德国的反犹主义。因为这些文章是在希特勒上台前写的,导致纳粹德国将之作为犹太人必须被「净化」(灭绝)的证据。
    王绍屏在庄园一处幽静的接待室接见他们,陪同的只有小咪和安瑟,和大秘书王志平,他连最依靠的智囊杨钧和曾昭吉两位师父都没找。因为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罗门王宝藏的事,也不想让犹太代表因为己方人多势眾而產生过多的压力,导致双方没办法好好坐下来谈。毕竟拿了人家的遗產,能和平而且温和的解决最好。不过他这样想,秘书长考夫曼却不这么认为,他一开口就用英文非常没有礼貌的咄咄逼人:「王先生,您侵佔了我们犹太人珍贵的宝藏,难道不用解释吗?」
    王绍屏皱了皱眉头,自从来到1933年之后,他和普通人打交道一向顺风顺水的,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这让他感到有点愤怒,于是打开即时翻译机,用流利的希伯来语质问道:「我不知道考夫曼先生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侵佔了贵民族的财物?」考夫曼被王绍屏一句把宝藏换成财物,偷天换日之后的问话就堵住考夫曼的嘴,让他支支呜呜讲不出所以然来。
    除了传说,锡安议会毕竟不知道祖先的宝藏到底有哪些东西,他们认为除了重要的约柜之外,应该就是一般的财宝。现在王绍屏否认,不禁让他们怀疑自己原来的判断是不是错误的,一个能成立维和部队的大人物,应该不至于撒谎吧?而且大祭司只感应到约柜在这里附近出土,虽然传说中约柜是和所罗门王宫殿一起消失的宝藏之一,但约柜不等于宝藏;约柜在这附近出土,不意味着有宝藏跟着出现;更无法代表这些东西都被王绍屏拿走。一连串的不确定,深深打击了锡安议会的代表,他们不禁在心里打鼓:「的确啊!凭什么来质问王先生呢?」
    考夫曼的不客气,凭据的只是王绍屏和纳粹德国的合作关係。但是,和纳粹合作的国家、财团,甚至个人,那可是多了海去,用咄咄逼人的方式开场似乎不是双方一开始接触的好方法。于是副议长罗夫纳见到气氛有点尷尬,连忙也用希伯来语打圆场,一边努力替自己这方争取时间,思考接下来该如应对:「非常难得,我们都不知道王先生的希伯来语这么流利,可见您是我们犹太人的好朋友。」罗夫纳话刚说完,考夫曼完全不给面子的劈头就骂:「和纳粹党混在一起的,怎么会和我们犹太人是好朋友?」罗夫纳忽然感觉得议会疯了!怎么让一个白痴跟着过来搅局呢?他狠狠瞪了考夫曼一眼,但考夫曼依然我行我素,神色自若。
    「唉!要不是考夫曼领导地『锡安保卫者』的激进派小团体过于强势,我们干嘛自找麻烦,带个疯子呢?」议长魏茨曼心里和罗夫纳想的一样,但是他知道议会做出决策的真正原因,所以在心中叹息着自己这派温和主义的人数太少,又缺乏武装,才会让极端份子牵着鼻子走。他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王绍屏的脸色。当考夫曼那句「怎么会和我们犹太人是好朋友?」脱口而出时,他发现王绍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而不是先前稍微皱皱眉头而已。
    眼见着考夫曼太过偏激,可能会和王绍屏直接扯破脸,影响他们希望藉由王绍屏协助,找回约柜的目的,魏茨曼立刻喝斥道:「考夫曼,你闭嘴,王先生和欧洲各国政府都有来往,现在德国就是纳粹党执政,除非你能改变现实,不然你最好闭嘴。你没看到王先生从纳粹党手上收容了多少犹太人吗?怎么不会是我们犹太人的好朋友?」魏茨曼说的就是希特勒趁着王绍屏招收维和部队时,通通把境内犹太人抄家剥光财產之后,一股脑送给王绍屏的这件事。锡安议会非常关注这件事,他们知道王绍屏不仅收留这些德国犹太人,而且还没把他们送去当兵;而是依据专长不同,送回中国担任教师、技师或工人,即便没有专长的商人、公务员,他也让他们教授德语、法律或商业课程,等于为失去一切的德裔犹太人重新找到生计。在目前整个西方世界充斥着把犹太人当成金融大萧条始作俑者的舆论氛围之际,愿意公开出面庇佑犹太人的,只有王氏集团!关于这点,锡安议会还是非常感谢,所以才会由高层首脑亲自登门拜访商议约柜归还的事宜,而不是派出议会武装卫队用武力抢回自己祖先的遗產。
    考夫曼哼了一声就不再吭气,而议长魏茨曼这时再度用希伯来文开口向王绍屏道歉,并说明来意:「王先生十分抱歉,我们议会是十分有诚意的来和您协商有关寻找我们失落的约柜一事。但总有少数比较偏激的份子会採取不理性的行动,请您多包涵我们议会的多元性。」魏茨曼的一番话让王绍屏心里舒服一点,毕竟每个组织都有一些异议或激进份子,国府有,日本有,每个国家都有,社会是多元的,即使共识性很大的团体,路线之争依然时常会出现,比方现在逃窜往新疆的某个国外附庸党,他们内部不常常在整肃吗?夺取政权后,还嫌内部整肃玩不够,把整个国家都带入内斗的深渊,还称为文化大革命呢!
    王绍屏点点头,原本打算把考夫曼的无礼揭过去,没想到考夫曼又补了一枪的说:「你们以为他是好心收留犹太人吗?他不过是利用我们的科学家、教师和技师罢了,等到他们东方人学会了,榨乾了我们同胞的利用价值,还不是会和欧美国家一样,一脚把我们踢开。英国人不就这样做的吗?我们出钱又出力帮他们打赢第一次世界大战,除了一纸贝尔福宣言,全文除去抬头和落款只有三句,一共只有125个英文单字的空话,我们得到什么?一次大战都结束多久了?英国政府协助我们建国的承诺都只是空话和欺骗!现在英国政府在干嘛?他们正在採取什么绥靖主义,容忍德国纳粹党大规模的迫害我们同胞。我们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还要相信这个和纳粹党勾肩搭背的骗子吗?」考夫曼话一说完,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一向温和的安瑟忍不住火大的拍了桌子,用英语骂道:「我们王家是欠你们的吗?我们一没有佔据耶路撒冷!二没有必要一定要收容犹太人!科学家、教师、技师?世界多的是,以我们王家的财力需要巴结你们犹太人吗?单单用你们犹太人吗?狗娘养的,你们犹太人组织的光明会、共济会在无冤无故的情况下,袭击我们多少次?我们愿意宽宏大量的收容你们的难民,还被你们形容成压榨犹太人的帮兇,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有本事,你们明天把所有犹太难民全接走,我们一个也不用,我们用不起!」考夫曼知道这位是有德国血统的王家五夫人,所以也跟着拍了桌子,吼道:「你这个德国娼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馀地!」
    这下子王绍屏火了!骂谁都可以,骂自家夫人,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当场站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他随身用的大把电磁手枪,指着考夫曼的头:「道歉!我要求你马上道歉!然后立刻给我滚出去!」王志平眼见家主掏出随身武器,也跟着从腰间把自己平时配备的普通m1911的45手枪掏出来,指着对面的三名犹太人。
    魏茨曼见事情越发严重,于是转身非常用力的赏了考夫曼一巴掌,愤怒的说:「给我道歉!就是有你这种人,全世界才会把犹太人当成全民公敌!给我道歉!不然我回去会要求议会处置你!」对于被自己人打了一巴掌震惊不已的考夫曼,本来还想强硬回嘴,但一听到议会处置,他立刻蔫了。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魏茨曼不是要议会开除他,而是要将他列为锡安建国联盟的敌人,也就是妨碍犹太人建国的敌人!这不是一种肉体上的消灭,而是会载入犹太人的史书里的永久性名誉惩罚,所有的犹太教祭师都将会在祷告会中提到他这个反面教材,全体犹太人都将会唾弃他,直到永远。
    白种人的考夫曼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比白纸还要白,咕噥的小声地用德语说:「对不起!」「大声一点!我要你用英语、德语、希伯莱语,还有中文,一切你会的语言都给我说一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之前偷学过中文!你这个自认语言天才,今天就好好丢脸的表演一下吧!」魏茨曼非常大声的用希伯来文吼叫着。非常不甘心的考夫曼在魏茨曼的压力下,只好仰着头,像背书一样大声的不停换着语言道歉,但他才开始三种语言,魏茨曼就阻止他:「给我带着诚意!每说一次,鞠躬一次,还有脸上给我带着歉意,否则我和议会是不会原谅你的!」
    王绍屏一家子非常讶异这个肥胖的高个子竟然会这么多语言,小咪用脑波对王绍屏说:「目前已经讲了128种了,光是中国方言,除了国语,海外最流行闽南语和粤语,他竟然都会!他刚刚好像还用山东话讲了一遍!」看着考夫曼的样子,王绍屏和安瑟的气有点消了,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而且也把武器收了起来。只剩王志平还端着手枪,指着三人戒备着。
    善于察言观色的魏茨曼看到王绍屏把枪收起来,知道这件失礼的风波可以善了了,于是不等傻呼呼已经鞠躬鞠到晕头转向的考夫曼继续下一句道歉,他就拉着罗夫纳一起站了起来,然后按着罗夫纳的头,两人深深一鞠躬之后说:「王先生,您夫人说的对,我们太唐突,您不欠我们犹太人什么。为了代表我们的诚意,我们回去会把光明会和共济会的事情处理一下,再来和您谈合作。不过,也得请您谅解,这两个组织的成员并不全是犹太人,但我们会发挥犹太人建国组织的力量,尽量让我们的族人成为您的朋友。」然后就拉着罗夫纳和考夫曼,打算离去。
    王绍屏看对方有诚意的样子,想起了张大福曾经指着一个石棺对他说:「这是狮首星人的基因库,以他们的语言翻译过来就叫做『基因制约柜』。我已经全部拷贝完了里面的资料。剩下缺乏能量的基因资料片,看起来就像一堆有字的石板;那些字只是他们祖先的训词,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劝你不要丢掉,可以送给混血种,他们可是当圣物呢!这可以换取他们对你的友谊。」「应该那个就是约柜了吧?」王绍屏心中想着。眼见三人正要离开,王绍屏用希伯来语说了几句:「我愿意帮助你们建国,也愿意帮你们寻找约柜,只要你们能让犹太人不要莫名其妙把我当敌人。」
    魏茨曼和罗夫纳兴奋的转过头来,欣喜地一起叫道:「真的吗?」王绍屏点点头:「如果你们还想和我交朋友,我绝不食言!两位请坐。」魏茨曼听到王绍屏只说两位请坐,就知道考夫曼失去了谈判的资格,但他不能将考夫曼赶出去,毕竟考夫曼所属的锡安保卫者是一个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强大的单位,是构成锡安卫队的主力。所以他不能让考夫曼离开,以为他和罗夫纳将与王绍屏签订什么密约。于是他恭敬的对王绍屏说:「王先生,我知道考夫曼十分不礼貌,他也失去了发言的资格,但为了团结更多犹太人,您是否能允许考夫曼站着旁听呢?」王绍屏知道每个组织都有派系,考夫曼必定是个重要的激进派系,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于是点点头:「也坐吧!但我不希望考夫曼先生再次打断我们的谈话。」魏茨曼点点头,并转头对考夫曼说:「还不感谢王先生的宽宏大量!」考夫曼听到王绍屏打算协助他们建国,怨气已经全消,很恭敬地又鞠了一个躬:「感谢王先生、王夫人原谅我。」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全程不言不语。
    等锡安议会代表都落坐之后,王绍屏先掌握发言权的说:「首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三位,我们在探寻石油的时候,的确发现了一处古代遗跡,但基于两项理由,我们还没开挖,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所罗门王的宝藏。一是我们缺乏考古专家,所以为了怕损害古蹟,我们正从国内调集专家学者,前来研究开挖的方法。二是很多古蹟,尤其是墓穴都会有机关陷阱,所以我们也正在调集仪器,先做一些探测,避免无谓的人员伤亡。如果你们有类似的专家学者与设备,我们欢迎你们的加入。如果真有犹太人的宝藏,财宝方面我们可以商议存放方式,毕竟这是全人类的遗產。约柜对你们有重大宗教上意义,我们可以直接交给你们。」锡安议会三人组听到王绍屏的「真实谎言」,以及令人感到大方的态度,如啄米小鸡似的不断点头,连声说着感谢,并表示会立刻找犹太考古学家加入挖掘的行列。
    「另外,关于你们建国的事,我们得分几个阶段来做,毕竟现在不是好时机。」王绍屏说到这里,看着脸又拉黑的考夫曼,不等他发作就继续说:「你们不用怀疑我的动机,我们古代有位圣人叫做孔子,他是伟大的教育思想家,他教导我们,如果有一句话能终身奉行的,那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后来的学者衍伸这句话,认为我们如果有能力,还要把幸福做到『推己及人』,让全天下人都达到幸福的境界,我们称为『大同』!近代百年,中国被列强欺负,我们国家创建共和的国父孙逸仙医师曾经说过,我们要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共创大同。这也就是我帮助被迫害犹太人的出发点,因为这些训词,就像你们信仰的真神在圣经里对你们的教诲一样,已经深深刻在我们身上。现在犹太人不能马上重建国家不是我们彼此的意愿问题,而是国际局势的问题。」
    说到这里,王绍屏又盯着考夫曼一眼,看他脸色好多了,而且频频点头,才继续说:「首先,西方世界现在反犹的情绪很浓厚,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说服任何一个大国的支持;中国离耶路撒冷太远,只有我们的支持,你们还是没办法成功,这就是国际大局势的问题。但是目前国际局势正在转变,德国、日本、苏联和美国这些正在崛起的大国,都不甘于世界秩序操控在英法手上,所以第二次世界大战终将不可避免,如果你们採取和我们一样的策略,对世界和平有了具体贡献,那么我的国家要帮贵民族争取建国的意见,就会得到国际的认同。」
    罗夫纳这时候有点着急,问出锡安三人组都想问的问题:「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罗夫纳不会问未来到时要做什么,犹太人都很精明,他们知道万事起头难,现在该怎么做才是他们关心的;因为目前锡安主义联盟由于缺乏近程目标,整个组织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既无法聚集资源,也无法凝聚人心,更不用谈把犹太人全部团结在一起。
    「军队!你们现在需要组织一支,甚至很多支军队,以应付未来世界大战的需求。而创建军队,能够在你们还未正式建国之前,能团结犹太人的所有力量和资源,因为它代表的不只是建国的希望,而是真正的力量。当机会来临,你们有那个实力能够佔据话语权。」王绍屏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犹太组织缺乏向心力的原因。
    魏茨曼也打破沉默的问:「我们现在有锡安卫队,但人数不多,最主要的是我们缺乏根据地,缺乏一块能养兵的土地。」王绍屏摇摇头:「土地不是问题,你看我们王家没有一块自己的土地,但我们的军事力量让人无法小覷。你们需要的不是卫队,是正规军,拥有陆海空三军的正规军,最重要的是技术储备,可以没有大量的装甲车,但得会造装甲车,并且有足够的人会驾驭它,同理,飞机、大砲、军舰皆是如此。只要时机到来,你们就能自己把握住机会。」
    「这个…」魏茨曼迟疑了,以现在的国际局势来说,犹太人建立自己庞大的武装,那只会遭致已经对他们反感的列强更大地反弹,说不定会全力围剿他们。
    王绍屏看出来他的犹豫,于是用食指指着地下:「这里,你们可以在我的租借地以我的卫队名义成立你们的军队。现在你们应该也看的出来,英国缺乏兵力维护苏伊士运河的安全,你们在这里成立武装部队,未来大战一爆发,无论是协助英军守住苏伊士运河,还是直接掌握它,都会让你们有极大的话语权和列强谈条件。」
    魏茨曼左右看看身边自己的伙伴,终于下定决心的说:「好的!我们就麻烦您了!不过,重型武器装备方面,我们可能没办法搞定,不知道王先生能否支援?」锡安议会对王绍屏调查的一清二楚,他们知道世界最大的私人军火商,莫过于眼前这位东方人。
    「没问题,你们可以向我购买,而且我甚至能够贷款给你们,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终于,锡安三人组总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绍屏终于提条件了,这让他们松了一大口气。犹太人做生意喜欢银货两讫,他们一向认为「免费的东西其实最贵」,比方「人情」这种事,那是没完没了的恶梦。于是三人同时点了点头,让王绍屏说出他的条件。
    「我刚刚说过,我们的民族一直深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观念所引导,我知道你们深受西方影响的价值观可能不见得同意这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尽可能做到,让我们觉得协助你们值得的!现在在伽南地区,你们犹太人是少数民族,我也知道你们已经确认了要回到这块上帝应允之地建国,这是你们不可能改变的底线。那么,我可不可以请你们尽量用购买的方式,收购那块地方的土地?我把这个方式称为『赎回家园』计画。而已经长期生活在那里的巴勒斯坦人,你们可以用移民招工的方式,把他们尽量聚集起来交给我,我来安排他们未来的居住地,毕竟他们不一定要在哪块地方定居,而我有很多租借地都缺乏居民与劳动力。至于不愿离开的,我希望你们能给予他们一些保留区,尽量用协商的方式进行。我相信这将会是一个多赢的局面,这样能确保你们未来的国家内部不会因为种族问题困扰,甚至发生动乱。当地原本的住民可以到别的地方安居乐业,而不至于变成破坏你们国家的暴徒;而我则得到居民和工人,这样世界不是会更美好吗?」王绍屏想像着未来和平着中东,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得到诺贝尔和平奖,差点得意忘形地手舞足蹈起来。
    从魏茨曼、罗夫纳到考夫曼,三个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他们不只是被刚刚王绍屏口中的话惊吓到,更是被说这段话的这个人现在的表情吓呆了。因为这个人的表情展现如同婴儿微笑般的真诚,让人看不出任何权谋诡计的感觉。他们全然没有想到王绍屏提出的竟然不是苛刻的条件,而是利人利己优惠方案,甚至应该说已经到与人为善的地步。
    王绍屏看三人迟迟没有反应,担心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以、阿两个民族在歷史上早已经有重大仇恨,于是有点没自信轻声问:「三位先生,是不是我的这个要求违背了你们的教义?还是你们和当地阿拉伯人有极大仇恨?让三位很为难?」
    魏茨曼首先反应过来,开玩笑这么好的优惠条件,现在不赶快点头,难道还等人家反悔?于是他赶紧摇摇头,又点点头的说:「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王先生说的那些顾虑。我们非常认同王先生的看法,我们愿意按照您的要求来执行『赎回家园』的方案。」其实是王绍屏想太多了,以阿衝突根本就是英美故意在產油的中东製造出来的恐怖平衡,在此之前,双方的敌意并没有这么大。反而是基督徒和回教徒倒是廝杀了上千年,犹太人一直是难民,谁来理他们呢?
    王绍屏眼神巡梭着三人的表情,确定他们都真诚同意自己的条件之后,才让王志平招呼他们详谈其他合作细节,自己则和两位夫人往内院走去。走到内花园的穿堂,对这三个人没啥好感的安瑟忍不住问自家老公:「达琳,你为什么不要像二战之后的美国那样,让以色列和阿拉伯人打得你死我活,好让你能像美国能轻松控制住阿拉伯这些產油国呢?」
    王绍屏拍拍安瑟挽着自己左手臂的手背,先是轻声安抚着说:「今天你委屈了。」安瑟眨眨她的迷人大眼,撒娇地说:「你不是拿出你那好大一把枪,把他吓住了吗?」小咪听了,在旁边淫荡地笑着:「嘻嘻,真大把,你经常用,有没有吓坏了?」安瑟脸一红才想到自己语带双关,连忙拍了小咪的背一下:「大姊,你要死了!明知道我中文没那么好,连我的语病都拿来开玩笑。哼!你最好都没用!以后都不要用,都给我们其他姊妹用!」王绍屏扶着头,心里真是千万头隻羊驼奔驰而过,连忙打断姊妹俩的荤段子:「喂!开玩笑可不可以不要做人身攻击,尤其是拿我的身体来互相攻击啊!当我是木头吗?」两人这才装害羞地看着王绍屏。
    王绍屏轻咳了一声,打破三人间的尷尬之后说:「咳!说正事吧!我不喜欢英美那种不把别的民族当做活生生的人类看待的态度,他们以为这样能节省大批的资源,可以轻松的控制该地,后来的事实证明,消灭不了的恐怖主义就是来自他们这种搅屎棍的心态,他们最后终于自食恶果。人类应该是向善的,追求更高层次的自我实现,而不是在互相仇视、残杀当中追求所谓自我利益,那样,只会导致人类最后相互保证毁灭而已。我现在这样做,是希望维持将来中东真正的和平,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势力真的能影响这个区域,获得的应该是合作的友谊,不应该是仇恨,更不该是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平衡。我相信和平和幸福走出来的道路,一定会比我们原时空打打杀杀的恐怖平衡来得更美好。」
    当王绍屏在阿拉伯半自以为做了一件对人类前途有帮助的大善事时,国内的部属却无意中给他找了麻烦,而且得罪的人还不少!导致后来一连串的小事故变得很难收拾。首先第一个麻烦就是孙殿英从甘肃一路打到新疆,本来没什么问题,他也打得漂亮。但问题就是太漂亮了,引起了一堆人的嫉妒羡慕恨,影响了中央某些人对装备所半独立性的质疑,最后因为一封告状信,导致孙殿英陷入莫名的困境。几乎同时发生的平津通匪疑云,最后让王绍屏在海外也躲不过国内席捲过来的政治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