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3月27日星期一,在即将退休的美国海军前海军作战部部长威廉·普瑞特上将率领下,王绍屏购买的退役美军军舰终于抵达上海。威廉?普瑞特上将预计于六月份退休,并且他将返回美国继续处理日内瓦裁军会议的后续交接事务,所以未来协助中国训练的工作将由驻菲律宾亚洲分舰队的切斯特·威廉·尼米兹上校负责,尼米兹在罗斯福担任海军助理部长时,与新任总统有过短暂合作,后来甚至在二战初期即被罗斯福点名,越过28名将官,破格晋升上将来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算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海军军官。不过这不是王绍屏或华府刻意安排,一切纯粹是巧合。
    王绍屏人不在国内,上海接舰仪式即由王绍彰举办,并以装备所派驻上海连络员身分代表出席。但实际上具体的工作安排都由他的海军搭档,装备所派驻海军的参谋联络官王孝屏中校负责,他不仅是一名优秀的克隆人,也是王氏集团在上海海军基地内部的代言人。
    虽然整个仪式并没有比上次英国接舰仪式差,甚至更加隆重,但来参与的委员长和夫人总觉得有点不同,还有些淡淡地失落感。虽然王绍屏前往欧洲的行程是向他报备过的,不过他总觉得王绍屏这次出国太久,预计返国的时间迟迟不能确定,好似是不回来了的感觉,让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江西剿共仍在持续进行着,所以陪同委员长前来的文武官员并不如上次多,留学美国的副行政院长宋子文出席了这次接舰典礼,他对美国一切事务都备感亲切,所以和尼米兹上校相谈甚欢。同样留学耶鲁的中央银行总裁孔祥熙也出席了典礼,但他就比较含蓄,几乎都跟在委员长夫人身边,偶而才和美军军官团部分人员间聊几句。武官部分,陪同委员长来到上海的有上次出席过的军政部长何应钦、参谋本部参谋次长贺耀组等人,首次出现的则有中华復兴社特务处处长戴笠。剩下的就是由海军部长陈绍宽率领的海军将领等老面孔,和江浙一带的工商鉅子,少了各地海外侨领,比起上次的确冷清很多。
    委员长在典礼结束后,准备上船参观前,对自家夫人说:「那小子和他那一窝子小女孩不在,这场面好像…他怎么说的?」夫人接口:「嗨不起来!」「对、对、对!就是这句,嗨不起来,差不多的典礼,怎么就显得冷清这么多。」委员长不停地唏嘘哀叹。然后突然又对自家夫人问:「你看,那小子会不会是不想回来了?」夫人摇了摇头:「达琳,你想太多了,他才走一个多月啊。台生没那么小家子气,林蔚上次不是说,他们在美国、欧洲都遇到很多麻烦?他也算是很努力替我们开拓外交国际空间啊!你不是说现在列强都纷纷资助我们,又是提供贷款,又是投资的,还打算和我们展开军事合作?这都是他努力的成果呢!」
    委员长点点头:「这小子是干得不错,但就是本身太多秘密了,让我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不用不行,用了又不放心。」夫人拍拍委员长的手背,温声地说:「现在这样不是挺不错的,他也没要官,你就让他投资,他缴税、提供技术,我们就好好建设,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委员长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再次点点头。
    这时贺耀组在一名副官低语向他报告后,随即匆匆上前向委员长报告:「委座,我们有麻烦了,原本在陕南、川北一代的匪党支部,匪军第四军击败了田颂尧的三路围剿。田颂尧退守嘉陵江,转入守势;杨虎城守住米仓山、大巴山一线。匪军目前可能会向甘肃方向扩张,但之前胡宗南第一师已经受命,从陇南天水开拔向川北支援田颂尧,现在甘肃方面只剩鲁大昌的新编第14师几千人,恐怕抵挡不住。」
    委员长转头问何应钦:「附近还有什么部队可以支援?」何应钦连资料都不用看就说:「孙殿英的41军目前正在绥远临河区休整,防备蒙古方面俄军忽然南下。虽然有点远,但他们配备全机械化车辆,只要补给充足,应该来得及支援甘肃南部的鲁大昌。」
    委员长略感惊讶的问:「孙殿英什么时候调出热河的?」委员长日理万机,有些部队调动即便有人报告过,他也不见得都记得。
    「这个月月中,因为已经和日本和谈了,军政部和参谋本部联席会都认为热河不需要这么多部队,所以决议分批撤下一些部队,放到其他需要防备的地方。孙殿英部对外说是休整,其实是防备苏联自外蒙古南下。」何应钦理所当然的回答着,毕竟东北军已经是庞然大物,还让张学良继续整合西北军和其他杂牌部队,加上日前抗日的威名,到时候必然尾大不掉。削藩是各朝代中央政府都会做的事,国民政府也不例外,何应钦认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没想到委员长竟然有点发怒的说:「胡闹!谁说中日签订合约了,就能够减少前线的部队?万一日本人撕毁合约呢?还有哪些部队被撤下来了?」何应钦没想到委员长是这种反应,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正想把于学忠51军撤到陕西阻挡共军北上,让宋哲元正在山东满庄装备所换装的29军调过去平津换防,察哈尔则由庞炳勛40军驻守。」委员长这时气到全身发抖的大骂:「这真是胡闹!庞炳勛的40军只有一个40师,不到一万人!察哈尔防线有多长,这难道你不知道吗?不仅热河的左翼洞开,还得防备外蒙,那不是让庞炳勋腹背受敌吗?给我停止调动!谁建议的,给我调离中央,下部队去歷练,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让他去前线见识见识!」出这个主意的倒楣军务司司长程泽润中将,比原歷史提早了整整一年被派到四川前线,担任川康剿匪军事中央特派员,调和四川军阀的内斗。而且还被降级为少将领中将衔,真是躺着中枪,倒楣透顶。
    不过孙殿英更倒楣,和歷史上发生的西进原因不同,中央不是怕他和冯玉祥在察哈尔搞在一起,因为冯玉祥被王绍屏带出国,日本也战败了,他们俩根本没机会在察哈尔搞什么反蒋的抗日同盟。调离孙殿英变成纯粹是怕他壮大了东北军的实力,尤其目前中央军齐聚赣南剿共,国府中枢一些高官担心东北军万一有所蠢动,国府无法应付,所以希望分而化之。前些日子中央还不敢直接找东北军嫡系麻烦,先找上他这个名声不佳的杂牌开刀,把兵强马壮的他调离前线,放在绥远看管。
    另一股从湘西事先逃窜到陕川一带的共军偏师,击败了看似军力充沛的川军而大肆扩张。中央此时大军都集中在赣南,对于围堵这股忽然崛起的共军面临着无兵可派的窘境。于是又想起了这支被王绍屏整编过,全军满员又机械化的杂牌部队。基于实力坚强、行动迅速,相对距离较近的理由,中央决定将其调往陇南支援当地的小军阀鲁大昌,围堵共党第四军的扩散。即使委员长觉得有所不妥,最后也勉强同意,只停止了后续东北军和西北军的调动。
    在委员长同意后,为了保密,中央又有人出了一个餿主意,让孙殿英以「青海西区屯垦督办」的名义向西南移转,避免共军侦知孙殿英大军将在陇南与川北回师的胡宗南第一师,一起合力歼灭这支共军偏师。歷史在这里又开了一个玩笑,孙殿英莫名其妙得到他在原本歷史极力争取的「职位」,即使只是名义上的欺敌之计。但没想到这个餿主意,却像原来歷史一样引起了马家军的恐慌,原本应该消失的「四马拒孙之役」,竟然随时都可能爆发。
    盘据青、甘、寧一带的马家军一听到中央将派大军入境,而且还是过去声名狼藉的孙殿英,还要让他担任什么「青海西区屯垦督办」,让青海回族小军阀马步芳与马步青完全无法淡定,立即联络同样唯恐中央假途灭虢,也大为惊惧的寧夏马鸿逵、甘肃马鸿宾共商对策。马家军完全不知道孙殿英奉令是前往甘肃南部阻击共军,真认为孙殿英是打算要屯垦青海和他们抢地盘,于是四马在和担心孙殿英破坏当地势力平衡的甘肃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合议之后,准备联合起来拒绝孙殿英过境寧夏、甘肃前往青海。原本欺敌的计谋,却先把名义上效忠中央的西北小军阀骗倒,使歷史又准备滑回原来的轨道,「四马拒孙之役」不仅可能重现,竟然还将提早整整一年爆发。
    孙殿英虽然被忠诚计画列为较高等级,但他只是不自觉会听从命令效忠王绍屏,但不表示他变成傻呼呼的行尸走肉。他当然知道自己被拉出东北军序列的原因,在于整编之后,军队过于坚强的战力,让他倒了大楣。原本待在绥远他也没什么意见,毕竟现在部队补给他都不用烦恼,王氏财团会把薪水打到每个士兵的帐户里,况且他的薪水也不低;加上部队给养会按时用运输机送到,不愁吃不愁穿,不用担心弹药、油料,更不用像过去一样,到处筹钱买军火,还要看军火商脸色。现在只要好好训练,精实部队战技,除了不能盗墓(这应该也不是他的爱好),无法吸大烟(被强制戒掉,现在闻到鸦片烟味会吐),目前的生活比做小军阀的时候还滋润、愉快。
    但当中央要他越过寧夏到陇南去支援鲁大昌的命令送达时,他有点傻眼了,他知道光是沿路的小军阀就会让他头痛的半死,何况中央还自作聪明要他明面上去当什么「青海西区屯垦督办」。他自己可是军阀里的老油条了,他当然知道这个消息放出去,不要说欺敌了,光是名义上同阵营的小军阀就先跳脚,非把他当成第一优先假想敌不可。他受了忠诚计画的洗脑之后,满脑子国家、民族思想,他可不想和自己人莫名其妙先打起来,即使是名义上的自己人。
    于是他把王家派在他这里的少校参谋联络员王兴实(辛十,早期天干编码的一员)找来,问他该怎么办。「王少校,中央要我去甘肃,又骗大家说是要我去青海西区屯垦,搞的青、寧、甘三地小军头人心惶惶。我听说马家军那些回回们已经通电中央反对,甚至打算阻挠我过境寧夏。现在咱办?」王兴实虽然是机械人,但却已经觉醒,即使临机应变能力比常人差一点,但在无法做决定的时候,却不妨碍他直接想到请示王氏集团核心首脑的拖延招数,于是他说:「我和装备所联系看看,看看他们能给我们什么援助。」孙殿英知道这是要请示王绍屏的另一种说法,于是他也乐得不烦恼,就让王兴实去安排。
    王绍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爱琴海的小岛度假钓鱼,他现在爱死这个休间娱乐了,因为可以假借避免干扰鱼儿上鉤的名义,要求大家不要打搅他,趁机在海滩椅上大睡特睡,即便他的鼾声就是妨碍钓鱼的最大噪音。
    不过,王志平现在真的得叫醒他,因为孙殿英被限令立即开拔,抵达寧夏省边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王绍屏听完了王志平念完电报,又解释一通当前情势,他才伸了个懒腰说:「唉!国内怎么这么多不省心的事情啊!还好跑来国外了。不过,好像还是躲不掉,把长辈们招集起来吧,这种事情还是得他们才有办法。对了,别忘了林蔚,中央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只有他搞得清楚中央是怎么想的。」
    没多久在会议室,除了外国使节没邀请,国内来的成员又集聚一堂。王绍屏让王志平再把事情说一遍,然后自己才开口简单问了一句:「怎么办?」这种偷懒的态度,真是让林蔚都看不下去:「喂!你也先说说你想要达成的目标吧?没有人像你懒成这个程度的。」
    王绍屏两手一摊:「我希望国内都不要打内战,一起来发展实业,你觉得可能吗?」这句话真的堵死林蔚了。「不然你先分析分析,为什么中央要从大老远的地方调孙殿英驰援吧?我想只有你能告诉大家了。」王绍屏又把皮球踢给林蔚。
    没想到林蔚还没张嘴,冯玉祥就先开口了:「那还不简单,消耗杂牌,壮大中央军囉。想都不用想,蒋志清就只会这一百零一招。」
    林蔚这时却不服气的反驳:「冯老,你这句话不公平!剿匪,中央军都在第一线,光靠那些地方杂牌军拚消耗,根本就是给共產党送菜,当补给大队长罢了。如果中央真这样想,共军早就不知道扩张成什么样子了!」
    王绍屏帮腔的点点头,他知道这倒是事实,无论剿匪、抗战,中央军几乎都是衝第一线,甚至第一个打光的。尤其是后来七七事变之后,如果不是德械师在上海打残了,南京怎么会丢那么快?但后来的人总喜欢说中央都喜欢先牺牲杂牌部队,不知理由何在?
    于是王绍屏打了圆场:「我想原因应该没那么简单,苏联目前和日本人联手,中央的确也要防备着蒙古、新疆这个方向的俄军入侵,把孙殿英调到绥远,那无可厚非,但是要他千里驰援甘肃,这真的有点夸张了。」
    林蔚这时候把地图拿过来摊在桌上,然后说:「就我所知,中央军将近五十万,都围在江西附近,围堵赣南匪军主力突围。陕南、川北这里的共军是在去年从湖南提早跑出来之后,就盘踞在这里的支队。原本四川田颂尧、陕西杨虎城、陇南胡宗南中央军第一师负责截堵这个支队,但没想到田颂尧被打残了,第一师前往川北支援,甘肃南方就出现一个缺口,如果让这支共军打出甘肃,透过新疆的盛世才和苏联连络上,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得到大量补给。我看这四周,中央的确是没兵力了,才会调孙殿英过来,谁叫你把这支部队餵的这么饱,坦克、装甲车、自走砲都有。这是怀璧其罪啊!」林蔚虽然不在国内,但他的消息还是比其他人灵通。
    王绍屏摇摇头,叹气的说:「那些装备是用来打日本的,难道我要让他们拿着老套銃和日本坦克廝杀吗?」歷史上孙殿英的确这样干,导致人员损失惨重。林蔚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表示他就是纯粹奚落王绍屏,开开玩笑罢了。
    吴佩孚仔仔细细看了地图,然后说:「其实穿过陕西也可以,只是山多了点,不利机械化师通过,走寧夏平原虽然绕远路,但坦克、装甲车比较好走。」
    这时候曾昭吉疑惑地开口说:「寧夏?北平市市长周大文不是要介绍寧夏王马鸿逵给我们认识的吗?」王绍屏一拍大腿,大喊着:「对啊!都忘了这件事,让王绍源堂哥派人去谈判,看能不能借道,如果实在不行,就大规模空运吧!虽然动作很吓人,但总比自己人杀来杀去的好。」说完就把任务丢给满庄的王绍源去谈判,自己和长辈团们一起去吃午饭,瞬间把这件事拋诸脑后,完全没意识到孙殿英到陇南也是要杀自己人。不过,毕竟国内内部衝突在这个阶段还是免不了,对于涉及各地军阀的事情,王绍屏不可能事事都插手。避免和中央正面衝突才是他想要一心一意发展实业的唯一方略,所以手还是不要伸太长,直接让下面人去处理,自己才有回旋的空间。
    王绍源接获命令后,立即透过周大文和马鸿逵的次子马敦静牵上线,这位马鸿逵比较疼爱的二儿子目前在北平替自己的祖父服丧,顺便替自己老爸和军火商交涉购置军火事宜。
    马敦静一听到是国内大军火商找上门来,竟是为了让孙殿英借道的事情,甚至也得知了孙殿英真正的命令内容。没有了原本假途灭虢的担忧,马敦静对于收益有了更高的期待,立刻用电报和自家老爸商议,准备就借道的事情狮子大开口,狠狠咬王绍屏一大口。
    和寧夏王的谈判才刚开始,中央倒楣鬼程泽润特派员已经搭邮政专机在四川重庆市中心,位于长江小岛上的广阳坝机场降落,而四川善后督办刘湘已经在这里列队欢迎。
    四川军阀内斗由来已久,真不是程泽润两手空空,一人孤身前来所能解决的。但为了将功折罪,程泽润真的还得硬着头皮整合这一盘散沙的四川军阀,让他们能拧成一条绳,阻挡共军入川。正当他和刘湘才刚握上手,一名副官附耳对刘湘报告了一些事情,随即刘湘就抱歉的对程将军说:「程特派员刚来,本来应该让您稍事休息一下,但现在我那不成器的堂叔刘文辉又和邓锡侯因为徵税而开打了,是不是请特派员和我一起见见邓锡侯的特使?」程泽润真觉得快疯了,怎么才一下飞机就打起来了呢?无可奈何的他只好点点头,随着刘湘前往与邓锡侯的特使一晤。
    四川混战对后来地中国乱局的确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不过在当时,令程泽润头疼的,对中央来说,还算小事。中央自己要面对的其他两件事才算大事,因为这两件事,一是关係剿共战争的成败;二是直接损害国家利益。
    第一是攸关赣南剿匪变数巨大的闽变提早爆发。第二则是新疆哈密暴动,引发苏联局部介入。
    本来应该在1933年11月间才爆发的闽变,因为关键人物陈铭枢游歷欧洲时,接触了光明会激进派的卡尔勛爵,获得卡尔勛爵大笔财力的资助,提早返国,游说在福建剿共不利的老班底第十九路军。在大笔金钱的资助下,先是广东陈济棠的第一集团军放开通往湘西一条将近四十华里的通道,让共军主力移转,并且同时在福建由李济深、陈铭枢、陈友仁、蒋光鼐、蔡廷鍇及黄琪翔等人,在4月1日愚人节(时间选的多巧,多么不好,果然当一次愚人。)共同组成「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最令人瞩目的是更改国旗为上红下蓝,中嵌黄色五角星。有五角星的国家不是和光明会有关係,就是和共济会有牵连,最后的发展,都将会受到五星芒闪耀这个组织的影响。
    闽变对共军来说只是吸引国军注意力的策略,主力还是往陈济棠放开的湘西防线撤退。结果没想到,逃出包围圈的共军,在在强渡湘江时遭到白崇禧指挥的桂军围剿,林彪红一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共军中央集团遭到重大伤亡。原本剩下的八万人,最后只有不到三万人逃抵贵州山区。
    而闽变也在中央军回过神来,全军压境的情况下,四个新编军几乎全数倒戈,在128淞沪事变积极抗日的第十九路军则遭到海军围剿,最后也兵败投降,少部分投入广东陈济棠麾下,其他都遭到中央军整编,十九路军番号遭到裁撤,结束了歷时不到一个月的闹剧,比原歷史上强撑三个月的时间还短。
    虽然闽变被弥平,但中央军却离西北更远,几乎无法支援陇南危机,对孙殿英的行军也就催促得更厉害,导致王绍源的谈判时间更加压缩,四马拒孙战役的爆发看来就迫在眉睫。
    另外,如果说闽变是中央不知情的意外,那么哈密暴动之后苏联介入就是中央派错人选,做错选择,所引发的事件。
    这件事情和王绍屏友好的德国大使陶德曼有关,也和王绍屏一起出使美国的祝贺团团长,外交部长罗文榦有关。
    话说希特勒在还没和王绍屏见上面,就急急忙忙派了前德国前陆军总司令约翰尼斯·冯·泽克特来拜访委员长,商谈军援的事情。会前陶德曼私下先办了一场宴会欢迎这位德国知名的将领,席中请了两个重要的人,一是中国外交部次长刘崇杰;另外一位则是正在中国西北考察的瑞典知名地理学家、地形学家、探险家、摄影家、旅行作家斯文·安德斯·赫定。请外交次长很容易了解,部长在返国途中嘛!打听中国合作意愿和底线只好找次长囉!但请这位咭哩咕嚕这么多头衔的民间人士干嘛呢?又是个瑞典人,好像和德国扯不上边。
    错了!这位知名的探险家在1926年接受的就是「德国」汉莎航空公司委託,为开闢经中亚通往中国的航线做气象探险。而当时的新疆省主席金树仁为了贪图他带到新疆的六部新汽车,故意以破坏新疆文物及煽动新疆民族分裂为由,将他列为不欢迎人物而驱逐出新疆。斯文·安德斯·赫定原本是上门求助陶德曼,希望能重返新疆继续他的工作,但陶德曼这个老狐狸则打算利用大使馆的宴会,间接让这位希特勒非常看重的探险家直接求助中国外交部,避免德国有干涉中国内政的嫌疑,所以这位瑞典名人才有机会出席这场宴会。
    果然如陶德曼所预料,席间刘崇杰真的向这位国际知名的探险家打听新疆近况,这位睿智的瑞典探险家当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反而是告诉刘崇杰:「中国共和以来,你们已经失去了西藏、外蒙和满洲,甚至差点丢掉热河。如今连内蒙古也受到严重威胁,新疆虽说仍属于中国,但是现在爆发了穆斯林内战。如果政府再不重视新疆的事情,那么用不了多久,你们也将失去它。」
    这番对话引起了刘崇杰高度重视,没过几天就亲自登门拜访,告诉斯文·安德斯·赫定说:「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先生希望儘快能会见您。」然后就带着他直接驱车前往行政院。
    在此之前,刘崇杰先领他去见了已经返抵国门的外交部长罗文榦。罗文榦对斯文·赫定说:「政府有意要我组织一支汽车考察团去新疆,希望您能随行。」之后,罗文榦带着斯文·安德斯·赫定晋见行政院长汪精卫,赫定仔细讲解了自己的建议和前往考察的相关准备事宜。
    由于先前派去调停新疆动乱的宣慰大员、参谋次长黄慕松将军,并没有完成平息动乱的目标。加上后来牵扯到中亚的苏联势力,于是罗文榦准备自己前往新疆做进一步努力。而这个决定,最后竟然导致苏联部分军队,直接干涉了新疆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