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胜利的歌声,传遍了山和海。胜利的欢笑,震撼了天和地…。」虽然没有紧紧拥抱在一起,但是大家的脸上才真的笑嘻嘻。曾昭吉竖起拇指;「没想到台生这么多才多艺,完全不输给我了,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啊…!」杨庄打断他:「师兄,你就别自卖自夸了,你才收他这个学生才三天不到,你教了什么啊?还敢说什么青出于蓝…。」曾昭吉也不害臊:「你懂什么?这叫精神感召,台生一拜我和师兄为师,整个人气质就都不一样了…。」这下连杨钧都听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别献丑了!台生,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也是累了一天,谢谢志意给我们听了这么多台声的好作品。」
    二咪听到有人称讚她,她还想继续献宝,小咪见她还想开口,连忙挡在她的前面:「谢谢杨师父,时间不早了,也请各位休息吧!」
    等眾人离开,王绍屏也和俩咪回到住处,一进门,王绍屏全然忘了是自己开头开始唱歌的,只想到俩咪接续闯的祸,于是就开始碎念:「你们现在该怎么办?真弄出凤飞飞和邓丽君吗?那不是搞到未来两个人没饭吃?还有周璇,人家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未来一、两年就会大红大紫,那现在该怎么办?」二咪低着头接受碎念,她可没想这么多。
    小咪倒是开口:「老闆别烦恼,你现在都要改变歷史了,管他后面谁没饭吃?可能歷史都不一样了,即使凤飞飞、邓丽君出现,我相信她们也不会再唱爱国歌曲,那个时候应该早就天下太平了,不是吗?」王绍屏听到小咪这样说,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目标,不自觉地点点头。
    「现在老闆要烦恼的是赶紧确认王氏家族存不存在?安不安全?不然万一老闆大手笔煽动蝴蝶翅膀,不对,现在应该是大鹏展翅了,把自己搞不见了,那可麻烦。我派人去香港找过,并没有找到王氏香港富商,所以可能得找个机会让老闆走一趟,据说近亲会有特殊感应,或许会找到王氏的踪跡。」王绍屏又点点头,小咪说的在理,只是现在一堆事情,等到山东安定了,再去香港走一趟。
    「至于周璇,我们根据洗脑笔的原理,做出了加强功能的洗脑笔,可以做记忆殖入,就是插段他从没有的记忆,我刚刚已经派人南下上海,会找到周璇,植入这段记忆,然后真的邀请她加盟我们。依据老闆的宣传构想,我打算在上海开家新的娱乐公司,投资唱片、电影,专司我们的宣传工作。」王绍屏再次点点头,这的确是他跟小咪说过的计画,他还想扩大到美国好莱坞影视圈,加强对美国舆论的宣传。「那好吧!既然你们俩都考虑好了,我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还要随同杨师父、庄姨一起祭奠杨度师伯,对了!祭品应该准备好了吧?」小咪点点头,王绍屏就回房间了。
    小咪这才转过头来,小声训斥二咪:「你也玩太大了吧?」二咪吐吐舌头:「周璇,我就很抱歉,是我太高兴多播了出来。其他两位就是我们计画好的啦!」
    「比起招揽周璇,你知道你这个计画有多麻烦吗?要不是招揽尼古拉?特拉斯有可能帮我们修復磁浮卡车,和邓尼兹搭上线能帮我们和这个时代的德国往来,有助于帮助老闆的计画,我还真的懒得理你。」小咪无奈的说。
    二咪这时神祕兮兮的问:「我们真的能骗过那个外星混血儿吗?这位老先生可是精明的不得了,光是用洗脑笔可不行。」
    「放心!我已经派人取得他儿子的毛发,有他儿子的基因序列,就算他能检验dna也不怕。邓尼兹也弄了,现在麻烦的是,邓尼兹到过南洋的时间晚一点,他1919年才来过亚洲,就算再快,这女孩现在也才十三、四岁,跟我们要的结果不符。」
    二咪诡异的一笑:「他不来!我们不会去喔!特斯拉和他的儿子亚瑟?马修斯还都没离过美国呢!对了!为什么特斯拉不认他儿子,要让他跟母姓呢?」
    小咪拍了一下自己:「对喔!我怎么没想到,一看到邓尼兹来过中国的资料,我就忘了可以比照特斯拉儿子的做法。关于特斯拉的想法,我只能说外星混血儿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同,或许是担心他儿子缺乏像他一样的手段保护自己吧。」两咪小声唧唧喳喳的聊到天亮,浑然不觉的王绍屏倒是一觉到天亮,因为睡得早,心里又有事,和平常不同,他七点就自然醒了。
    杨度过世之后是葬在上海,但中国传统上祖先牌位都是放在长子家里,所以杨氏兄妹才会到天津杨公庶家来祭拜,顺便来看看自己的姪孙,清明前后,他们也会找时间去趟上海扫墓。本来杨公庶有打算把杨度迁坟回湖南湘潭老家,但杨钧担心杨度倡议袁世凯称帝,会被激进分子刨坟,所以还是主张让杨度长眠于管理良好的上海外国公墓,杨公庶一听叔父的建议,也就不再提起迁坟的事。
    小咪准备好一间小仓库当作灵堂,曹錕和段祺瑞都以过往好友身分来祭拜,有前总统和总理来祭奠,算是备极哀荣。董真也和准备出发前往山东打头阵的董密,以及好友钱友谅连袂来上香,毕竟是自己乾儿子师父的哥哥,虽然董真都没搞清楚杨度是谁,比较清楚的钱友谅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逝者已矣,功过留待后世评说。王绍屏则是一直心神不寧,心怀忐忑的跟着杨钧完成整个祭奠仪式,但他总是有个预感,觉得今天好像不会像以往那么顺利,据说吴佩孚个性很絳,连有知遇之恩的曹錕和曾想借将挖角的段祺瑞都不愿出面,让他更觉得此行没那么容易。虽然曾昭吉非常乐观,但杨钧看来就有点保留:「吴子玉这个人很固执,而且坚持己见,他曾说过他不纳妾、不蓄私财、不出洋、不走租界,他可是一路以来始终如一的做到了。但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打算,不像曹公、段公已经壮志消沉,只寄託在年轻人身上。另外,我知道他很爱国,不会和日本人搅在一起,但他身边的人可不一定,我更担心如果他答应我们,却没有立刻跟我们走,会害了他。」王绍屏不担心吴佩孚被害,虽然歷史上他是被毒杀,但他有把握保护他的安全,他担心的是吴佩孚拒绝。原本的歷史吴佩孚会死就是他没接受蒋介石的邀请和劝告南下,坚持待在北平,却又坚持反日,还透过成立宗教团体来组织部属抵抗日军侵略(就是杨钧说的还想藉民族主义东山再起),才被日本牙医假借看牙毒死。
    车队出发往北平后,「真令人担心啊!」是沿路心不在焉看着窗外的王绍屏心里唯一的想法。
    开了几个小时,大约四点左右到了吴佩孚公馆,当然这又是曾昭吉的老招,看看吴佩孚留不留吃饭。
    很可惜,吴佩孚只让杨钧和曾昭吉进去,没聊多久,大约半小时不到,杨钧一脸严峻,曾昭吉则是垂头丧气的双双出来,只听杨钧说:「走吧!吴子玉另有打算,我们就不高攀了。」听来是不欢而散。
    「什么情况呢?」一上车王绍屏就问两位师父。
    曾昭吉先说:「都怪我太心急,想那吴佩孚是个磊落的人,于是一开头就跟他说你要到山东开闢根据地,发展工业来振兴国家。没想到,吴子玉竟然口出恶言,说你来路不明,趁国家危难之际,回国来搭抗日顺风车,其实又是一个破坏国家一统的军阀!」
    杨钧哼了一声:「其实不管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你没看到他身后站着他的老部属齐燮元吗?那傢伙早就投靠日本人了,我猜他早已经接到日本人的命令,给吴子玉洗脑了,吴子玉也真是老糊涂,竟然会先入为主相信一个汉奸的话。」
    曾昭吉接口:「也不能这样说,曹总也说齐燮元在天津和日本人只是眉来眼去,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已经当汉奸,而他是吴子玉的心腹,吴佩孚是应该相信他的,不然我们请曹总或段总带我们去拜访张学良,目前吴子玉是拿张学良的钱过生活,可能会有效果。」
    王绍屏摇摇头说:「算了!拜託人家的财神爷去游说,感觉像要胁。反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要强求了。」就这样,王绍屏在北平吃了招揽人才以来的第一记钉子,遭遇了第一次挫折。
    回程王绍屏担心二老受不了远程颠簸,于是命一直在空中待命的飞艇在北平市郊接大家回天津。回到家才刚到晚餐时间,正在晚餐前溜达溜达的曹錕发现他们回来了。
    老实讲,曹錕不是餐前运动,是气闷!今天下午靳云鹏、曹汝霖、曾任国务院祕书的梁鸿志都已经分别来拜访过段祺瑞了,但曹錕这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当然曹錕知道是因为靳云鹏、曹汝霖、梁鸿志都就住在天津,一通电话就来。而曹錕的门生故旧大部分不在天津,顾维钧在上海,黄郛在济南,干过陆军总长的陆锦、交通总长的吴毓麟两个住在天津的,刚好凑巧都去北平办事,没连络上。最令他生气的是担任过财政总长的王克敏也住在天津,接到他亲自打的电话,竟然还敢託辞不来。亏曹錕还曾因为偏袒他而气走总理孙宝琦,现在竟然召唤不来?
    曹錕一听到曾昭吉说到吴佩孚的无理,整个人气到发抖,破口大骂:「这混蛋吴子玉!我去北平找他!」在杨钧、王绍屏拼命劝阻下,曹錕才冷静下来。段祺瑞在往餐厅的途中,听到议事厅一阵喧哗,遂走过来看看,一进门看到大家正在好言相劝曹錕息怒,曹錕坐在会议椅上大口喘气。问清楚事情经过后,段祺瑞也十分气愤,但他还是冷静下来说:「应该要怪齐燮元进谗言,毕竟吴子玉跟他比较亲近,当然会相信齐燮元鬼话。我看吴子玉要嘛晚节不保,要嘛危险了。」曹錕这时很肯定地说:「子玉再怎么混帐也不会投向日本人,倒会被齐燮元给害死!罢了!罢了!还是台生看得开,得知我幸,不得我命!说的好!说的好!」段祺瑞也讚道:「台生小小年纪有这般认识,未来不可限量啊!遇到挫折也好,未来去山东还有更多困难等着你,年轻多歷练,才不会有傲气,才不会吃大亏!骄兵必败啊!」
    就这样在平津扩大团队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至少王绍屏是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