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
    云意宁坐在窗边,看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一朵一朵堆成茫茫的一地洁白,任由婢女握住她的手,点点头。在孤苦无依的软禁生活中,这位年纪相仿,细腻又温柔的贴身婢女,已经博得了她的亲近。况且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着实也并不拥有可以颐指气使的资本。
    “事后他也并没有让你清洗?”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蓝儿笑道,“这是好事啊。自从王即位以来还没有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待遇。”
    尽管部分事实是,自即位以来,他也并未宠幸、染指任何一个有身份的女子。他的身边只围绕着乐妓与侍女。
    婢女继续解释道,大部分的情况,就像那天云意宁所见,未来将继承大统的皇族子弟从小就被教育不得轻易在女子体内释放。而那些不慎入体的女子,将会被灌下一碗落子汤。然后被带去排出体内的精液。
    “怎么排出?”
    “会由年长的嬷嬷,按摩其穴位让它自然流出,然后拿药水倒灌清洗。很是痛苦。”
    “开枝散叶应该是每个宗族都喜闻乐见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规定呢?”
    “姑娘,北国人都是尚武的。你有没有听过坊间男人们的一句话’流血之后,就需要找个女人。‘裤裆下的腌臜事多了,远的管不着,这近的还管不了吗?而皇室宗族更得严加管教自家的儿子,只是这代价与苦果,都叫女人承受罢了。”蓝儿神情黯然,“如若有侥幸诞下的私生子,也不过是一辈子隐姓埋名,为奴为婢罢了。”
    “蓝儿,再跟我说说这里的事。”云意宁将她在西苑遇到白衣男子的情景细细复述。
    “那必然是王的亲兄长,靖王殿下了。”在婢女的描述里,那是一位气质卓然,行径脱俗的皇子。作为嫡长子放弃了继承权,将年仅十六岁的弟弟推上皇位,随后就由着弟弟去应对满朝文武大臣。听说唯一一次递的折子,是上书向褚彧讨了一个“靖”字作封号。
    “尽管拥有相似的容貌,但任凭谁也不会认错两位的。”云意宁想起来在大殿上温和地“请”她入宫的情景,想不到那才是与这位殿下的第一次见面——褚彧是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他的温柔只用来裹藏他的情欲。尽管从达成目的这个角度来看,两者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比起叫人心生提防的阴郁神情,想到他那张阳春白雪一般的面容,更叫她不寒而栗。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另一张极具男子气概的容颜,在幽暗的烛光下流露出温情的棕色眼眸。她动了动喉头,以一种不太自然的声音发问,“那封曜呢?”又补充了一句,“是将军送我到这里。一路上受了他不少照顾。”
    蓝儿摇摇头,“前朝的事我知之甚少。不过听说与靖王私交甚笃。时常能遇见他来拜访靖王。”
    云意宁心下一怔,“你是说,靖王也常住在这吗?”
    “是啊。自我入宫以来,靖王就住在西苑那儿了。据说与王二人自小感情深厚,所以特令不必迁出宫自立门户呢。”
    “姑娘喜欢梅花,我今天让下人们折了些回来插瓶,你可还觉得好看?”
    她的视线落在那几簇热烈盛放的花枝上。思绪飘散开去——
    “你!我是皇室女子!”她羞愤难当几欲发作,但又恐激怒他,“怎么安置我是你的决定,但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怀了身孕。传出去,只怕污了你的名声。”
    “嗯,说的有理。只是你的好弟弟还在负隅顽抗。我确实得找个机会与他谈谈了。”他顿了顿,语气傲慢而促狭,“他是不是也是你的男人之一?五公主玩得倒挺花。”
    “别拿那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事来侮辱我。”
    “是吗。我倒觉得你颇为得心应手。”
    她扭过脸去不再说话。他的手指像铁一样用力钳住她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别躲,好好看着我。”
    泪水不自觉地噙在眼眶。在眼泪掉下以前,褚彧用指节抹掉,动作并不算轻柔。
    身下的充盈感蓦然消失。他已抽身出去。这样的情景,怕是任谁都会觉得扫兴吧。也不知道该说高兴还是悲哀。
    “这花很衬你。”他突然评论道。
    随即,濡湿的触感包裹了她的胸。他隔着薄薄的布料,色情地含住了她的乳头轻抿,舌尖稍稍用力地拨弄着。很快,她听到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窗边风大,受凉了?”蓝儿担心地搭上她的额头。
    她面红耳赤地慌忙解释,暗下决定那件睡袍以后再也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