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晗离开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冬日的寒风穿过街道,带着一种凄凉的感觉。她眼神空洞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紧紧握着那张便利贴。
    项一斐的字迹在眼前晃动,那些冷漠的话语像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间。但现实是残酷的,她知道他不会出现,他已经离她远去了。
    袁梦晗漫无目的地在街头上走着,寒风凛冽,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眼泪已经在她的脸上冻成了冰珠。
    她一个人走在街头,看着夜幕降临,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她想,这就是生活,无论你愿意或不愿意,总有一些事情在改变。
    但她仍不能接受这一现实,她擦干眼泪,试图找寻他的踪迹,试图阻止他的离去,她前往项一斐的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接着她去了机场、火车站等地打听他的消息。她四处寻找,寻找那个她心中的人,但是现实总是如此残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似乎真的已经离她远去了。
    袁梦晗心情沉重,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无助与孤独的情绪像是藤蔓一样紧紧地攀附在她的心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些回忆和思念总是如影随形,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忽然间,她想起了项一斐的表弟贺鸣,幻想着他会不会知道一点项一斐的消息。
    于是,她忍着内心的厌恶,找到了贺鸣的号码,拨通了他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贺鸣的声音温暖而关切:“袁梦晗,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袁梦晗哽咽了一下,沙哑而疲惫地说道:“项一斐出院了,没有告诉我,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贺鸣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却涌现出一丝难抑的惊喜,机会终于轮到他了吗?
    表哥,安心养病吧,不要怪我狠心,谁叫你将她从我身边抢走!
    贺鸣收敛了表情,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梦晗,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需要振作起来。项一斐的离开并不代表你失去了所有,你还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袁梦晗就已经愤怒地关掉了电话,不听他半句解释。
    贺鸣又“喂”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见手机屏幕闪烁着通话结束的字样,目光瞬间阴鸷了起来,他一手将手机死死地攥紧,仿佛要将其碾碎了一般。
    袁梦晗,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渐渐的,贺鸣的心中生出一种爱而不得的渴望,如烈火般炽热,如黑暗般深邃,灼烈地焚烧反噬着他的内心,让他有了心魔。
    贺鸣给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就出门找袁梦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袁梦晗找不到项一斐,心中起了一丝急躁。
    正当袁梦晗焦虑万分的时候,俞在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袁梦晗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俞在洋朝她微微一笑:“我不能来吗?”
    想了想,袁梦晗就问:“对了,你知道项一斐去哪儿了吗?”
    俞在洋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呵,真是问了也是白问。
    袁梦晗无意与他纠缠,就打算从他身边离开,正当她迈步走的时候,俞在洋突然紧紧牵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袁梦晗眉头一皱,心里一急,想将他的手甩开,却还是被他缠住:“放手,别缠着我。”
    俞在洋冷笑一声:“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他啊,真是情深不渝、让人感动啊,为了他居然连监狱里的父亲都忘记了,你可真孝顺!”
    袁梦晗心神一窒,瞳孔一缩,忘记了挣扎:“你想做什么?”
    见她一副呆滞的表情,依然带着楚楚可怜的姿态,心思微动,忍不住伸手轻碰她滑嫩的脸颊:“想不想我帮你?”
    “你有什么条件?”袁梦晗眼神一亮,哪怕明亮的洞穴里是一个处处是陷阱的地狱,充满各种致命的诱惑,但为了父亲,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项一斐走了,那是他的选择,虽然会心痛,但生活还在继续,她不能为了某一个人停滞不前,毕竟她不能再失去自己的亲人了。
    见她漆黑的眸子熠熠如星光,仿佛溢满了世间的一切美好与希望,俞在洋心动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他微微一笑:“很简单,当我的女人。”
    闻言,袁梦晗眼中的光亮消失了,即将枯萎的玫瑰,像是墓地里悲伤的脸。
    正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别急着答应他,他能帮你的,我也能啊!”
    听这声音,袁梦晗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来者是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