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是因为有人跟你做了一个约定,不让你靠近的关係?」
    男人的掌心热烫,五指收拢的力道,像是给予力量的安抚。
    「你知道啊。」
    顾芷微觉得喉间乾涩,几个字说的又轻又虚。
    女孩发出一声轻笑,却笑得难堪。
    ?
    这一刻,好像又回到那个心力交瘁的上午。
    她坐在汪夫人面前,等待这位母亲做出对她的最终审判。
    许久的沉默后,她听见这位贵气精緻的女人,温和坚定地向她开口。
    「既然是孩子们的希望,那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不过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夫人请说。」
    「逸丞逸乔毕竟还小,这个年纪对女孩子有恋慕的心情很正常,但是身为一个母亲,我希望我的孩子在乾净单纯的正常环境成长,我想请你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跟逸丞逸乔保持应有的距离。」
    我,不正常?
    也对,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让我成为不正常的人。
    身处黑暗,就不该肖想阳光。
    顾芷微又想起那些宛如恶梦,在记忆深处无法遗忘刺耳责骂和厌恶的眼神,在桌面下的双手交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不是要贬低你,顾芷微,你很优秀??」
    「夫人,我能明白,我答应您。」
    或许有些失礼,但顾芷微却无法按奈自己的情绪,继续听下去。
    「我会做好家教老师的工作,不让您担心的事情发生,今天请让我先去探望逸丞逸乔吧。」
    顾芷微匆忙走出咖啡厅,强迫自己弯起嘴角。
    不能哭,眼睛红起来的话,他们会发现的。
    至少,不想让他们看见这样狼狈的我。
    ?
    「对不起。」
    汪之悬倾身,揽着顾芷微靠近自己的胸膛。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对不起。」
    突然的动作让顾芷微从杂乱的回忆里醒来,她仰头看向汪之悬。
    「那是我的兄嫂,他们担心自己的孩子,或许有不同的立场,但对于她伤害到你,我想给你一个道歉。」
    「没有,我没事?」
    顾芷微想抬头,汪之悬用力按住她的后背,轻轻拍抚,打断她的话。
    「微微,我很庆幸逸丞逸乔很勇敢,有他们去救你,没有让更可怕的事发生。」
    顾芷微放松身体,靠在汪之悬的肩窝。
    女孩安静的模样,看起来格外飘忽脆弱。
    「汪之悬,如果在我身上已经发生过可怕的事呢?」
    手掌从背心向上移动,抚着她的后颈,汪之悬低头跟她额头相抵。
    男人的眸光带着对美的事物所萌生的纯粹怜惜。
    「我会心疼你的坚强。」
    「我不坚强,汪之悬,我只会逃避,我把逸丞逸乔当成避风港,依赖他们的温柔。」
    「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存在呢?」
    男人低沉的语音,透过耳膜震动着心底的弦,在胸口响盪酥麻的波动。
    顾芷微抬手触碰男人俊美的侧顏。
    「汪之悬,你让我藏无可藏。」
    无论结果好坏,只要能获得你此刻全部的注视。
    两人在宽敞的沙发上,  却只佔了一人宽的座位。
    他们靠得那样的近,体温和气息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