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话让人云里雾里,不过我并不在意,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即使注定一无所成。
    于是我扭过头去,对他开门见山道:“我不准备回山里去了,我要去人间一趟。”
    他原本餍足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清玉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我静静看着他脸上由晴转阴,分明是按捺着想说什么。
    我等着他说。
    “娘子捡到的玉佩呢?”
    他的话在舌尖打绕,却突然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来给他看,洗干净之后就一直贴身带着了。
    他盯着我手里的玉,面容平静,一言不发,可是我总觉得,他似乎对这玉有着莫名其妙的……厌恶和嫌弃,甚至是恨意。
    以至于他伸手要过来拿时,我突然撤开了手,不想给他。
    “这玉就放在我这里。”我看着他的眼睛,态度坚决。
    他收回手,显得大度且宽容地笑了笑,“外面捡的东西你也当宝贝,你要是喜欢,我也送你几块好不好?”
    后来清玉胡乱找了个要去料理冥鱼的破理由就化作一阵风散开了,只留我们两个人吹着夜风搂搂抱抱,大眼瞪小眼。
    我眨着眼睛,只盯着他看,希望这样能让他体会到去人间这事情没得商量。
    他还是先败下阵,移开了目光,有些没底气地问道:“娘子为什么想去人间?”
    我仰起头看着天上璀璨的银河带,回道:“想去找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他将头靠在我肩上,将我抱得更紧,近乎撒娇道,“什么东西?你在家里待着,我帮你去取来可好?”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我觉得只有在人间才能找到。”
    “那不管叁年,五年,我都帮你找来好不好?你……”
    “不要!”我任性地打断了他,挣开他的怀抱和他面对面坐着,郑重其事道:
    “我要自己去找,我要去人间。”
    他的神情有些灰败,拉过我的手,好半天才道,“娘子,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属于人间,你,你明明是属于我的。”
    “嗯。”我点点头,“我的确还不想和你……”我想了想书里的话补充道,“一拍两散。”
    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暗暗,他的脸已经灰得有些扭曲了。
    我挠了挠头,试图补救,“我们一起去,就去一个月呢?”
    他这才缓和了些,却失落地摇摇头,“我身份特殊,人间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更不能和凡人有太多交集。”
    这倒是我不曾考虑的,一时也没了主意。
    自从醒来后,我只觉得他无所不能,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满足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不能去的地方。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脸上有了些许希翼:“不如娘子就不要去了……我…”
    “不行,我要去。”我再次打断他,他生生把后面的话梗在喉间,脸色愈发僵硬。
    “我们还要在清玉这里待多久?”眼见气氛有些尴尬,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清玉?”他微微冷笑,“你叫他清玉,你倒是跟他关系好,我们哪也不去,再让他熬一帖能让你忘了人间的药。”
    “你!”我有些恼怒地推开他,他没任何准备,就直接被我推倒在地上,衣衫散乱的样子显得特别可怜。
    像个马上要被丈夫抛弃的怨妇……我不由得在脑子里想了想。
    他蜷起腿坐在地上,抓起地上的一把白沙,手上催动起术法的光芒。
    一把白沙在他跟前飘散又聚合,杂质被剥离,剩下的沙子凝结在一起聚成团状,他用另一只手随便起了个势,一股翠绿的光芒被注入其中,凝结成一块龙凤衔着中间一片翠叶的绿色琉璃佩。
    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将那个琉璃佩放到我手里,低低道,“琉璃坚脆,又容易划伤人,真是再适合娘子不过。”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的样子真像吵架。
    可是他送了我东西,那还算吵架么……玉佩都是温润的,琉璃的纹路果然很冷硬,通透的白色龙凤只围着中间的碧叶,那叶子仿佛被注入了什么液体一般,鲜艳欲滴,我想不透这是来干什么的,把它也放到了布袋里。
    今晚的星星很亮,在清玉的岛上看星星,仿佛比在山上看到的还要大,还要亮。我一路溜达着回了房间,洗了澡,外头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俩都去了哪。
    于是我又摊开被子,点了安神的熏香后从容地上床休息。
    就在快睡着想翻个身的时候,一阵绿光降落,一个冒着水汽的身体忽然将我覆盖得严严实实,他湿凉的唇舌瞬间吻住了我。
    “娘子还睡得着,真是好狠的心。”不容我拒绝,密密实实的亲吻又至,我半闭着眼仰起头,不由自主地吞咽他口中凉丝丝的津液。
    他扯开了我胸前的衣襟,微凉的手覆上去,我整个人缩起。
    “唔。”我努力躲过他的吻,喘息道,“好凉。”
    他轻咬我的耳垂,“都寒心了,怎么能不凉呢。”
    “好冷。”
    “动起来就热了。”嘴上这么说着,他取了香炉的热源传递到自己身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得干净,露出光滑整洁的胸膛,再覆上来的时候,温度已经变得舒适了。
    我睡意朦胧地看着他,他眼里闪过一道华彩,些许红芒一逝而过,手上的动作越发急切。
    “不,不行,还没有准备好……”他突然将有些微凉却分外粗硬的那里抵上我,边缘的嫩肉被他凉得一激灵,却柔顺地包裹着他。
    他在我的嫩肉上上下磨着,等待内里吐露一团又一团的蜜液,全都粘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