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冉缓缓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沈沛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和娇嗔,轻轻的问道,“这嫁衣好不好看?”
    这嫁衣还挂在架子上的时候,沈沛就看过了无数回,今日穿在若冉的身上,他也瞧见了,只是人多眼杂,今儿个还是头一遭有时间好好的观察。
    江南的绸缎自然是漂亮的,嫁衣上的云纹清晰可见,上头的牡丹雍容华贵,展翅飞跃的蝴蝶更是活灵活现。
    穿在若冉的身上,更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红衣如霞,黑发如瀑。
    她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若冉穿上嫁衣的模样,这会儿真真切切的瞧见,他却除了好看,说不出任何的语言。
    沈沛只觉得自己这样盯着若冉发呆有点儿傻气,故意转移话题,“陶嬷嬷不是说过来给你卸妆吗?”
    “我和陶嬷嬷说,想给您看看,我穿嫁衣的模样。”不仅仅是沈沛有这样的想法,若冉也有,只是方才人太多,她并不习惯让那么多人知道她的想法。
    有些事情她只想告诉沈沛。
    “嗯。”沈沛走近抱着若冉开始转圈圈,“我很喜欢你穿着嫁衣的模样。”
    只要想到若冉的嫁衣是为了他穿的,沈沛的心中便会用想起无限的欢愉。
    不是因为旁人,只是因为他。
    沈沛的高兴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若冉。
    他在世人面前,牵起了若冉的手,许下了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承诺。
    第112章 .成亲真好沈沛觉得从前不愿意成亲的自……
    沈沛说的话,一句一句,都是发自肺腑。
    他喜欢若冉穿着嫁衣的模样,尤其是他知道这嫁衣是为他所穿时,心中的欢愉就更甚。沈沛紧紧的拥抱着若冉,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世人都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另外三件事儿和沈沛一点关系都没有,唯有洞房花烛夜最是应景,屋中的气氛渐渐的变得暧昧起来,沈沛很想做点什么,又怕做点什么太过唐突。
    只是紧紧的拥抱着若冉不说话,心中颇为烦闷,迫切的想要打破这焦灼,倒是若冉率先开了口,“您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需要敬酒吗?”
    沈沛心说那些个文武百官哪里比得上若冉?他为何要浪费时间同他们各种寒暄,“自然有人招待他们的,本王不想和他们多说话,瞅着就怪烦人的。”
    他轻轻的靠在若冉的肩膀上,透过她的肩膀看向床榻,发现上头散落着许多桂圆花生和红枣,都是些干果儿,“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沈沛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床上还没有这些东西,“吃的吗?”
    “不是……”若冉看着那些干果儿,轻声同沈沛解释起来,“桂圆红枣花生,取早生贵子之意,这是祝福。”
    这原本只是一件美好的祝愿,可沈沛却因为这些东西冷了脸,“早生贵子?”
    他的脸色变得颇为难看,非常不满的开口,“他们是当悦悦不存在?”
    “王爷莫要多想,不是这个意思,这只不过是美好的祝愿罢了。”若冉轻轻的扶着沈沛,感受到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还能闻到沈沛身上的淡淡酒气,并不算浓郁,他应当没有喝多少酒的。
    “您没有喝醉吗?”
    “不过是几杯酒水,怎么可能喝得醉?”沈沛不以为然,他又不是不能把这些人给灌醉,可灌醉他们多麻烦?
    “不是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本王为何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沈沛说的有理有据的,他温柔的看着若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看的若冉只想往一旁闪躲。
    “王爷……”
    “阿冉之前不是还在喊悦之吗?怎得如今又这般生分了?”沈沛的语气有一些抱怨,他像是看出了若冉的紧张,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牵着她的手坐在梳妆台前面。
    一点一点的替她卸下头面,拆掉发髻,上头被发冠压出来的红痕清晰可见,“疼不疼啊?”
    若冉轻轻的摇头,“不疼,反而觉得,很幸福。”
    繁重的发髻和头饰,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戴得,“就是有些重。”
    精致的头面被拆下,繁重的发髻被解下,她的长发悉数垂落,沈沛拿起一旁的梳子慢条斯理的替她梳起了头发来,动作生疏却非常的温柔,“要是疼的话,你要同我说。”
    若冉只觉得沈沛这是钝刀子割肉。
    身上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惹得她不停的想躲。
    脸上的脂粉被一点一点的洗去,露出了原本的容颜,没有了胭脂水粉的遮掩,沈沛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若冉的紧张,她的脸颊上涌现了淡淡的粉色,极其漂亮和诱人,“阿冉,你是在紧张吗?”
    若冉根本就不想回应沈沛的话,她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他整个儿搂在怀里,梳妆台到床榻不过几步之遥,沈沛却把她横着抱起,慢慢的踱步过去,“莫要害怕,也不用紧张,我会陪着你的。”
    若冉心说就是因为沈沛在才会紧张的,只是面对沈沛这般温和的安抚,她能做的唯有轻轻点头。
    沈沛揽着她,把那些红枣花生全部都扫落在地上,也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美好的寓意,只觉得碍事。
    面对若冉疑惑的眼神,秦王殿下倒是认认真真的解释了一番,“这些东西瞧着硌得慌。”
    若冉没有回应什么,大红的嫁衣被一点一点的解开,她已然失去了言语,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沈沛摆布,秦王殿下虽然已经不紧张了,可这繁琐的嫁衣实在是让他急躁的很,一层又一层的盘扣和系带,已经把他的耐心悉数消磨干净。
    沈沛只能抬头求助,“阿冉,怎么办?”
    “什…什么?”若冉压根就没想到沈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喊她,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疑惑不解的看向沈沛,“什么,怎么办?”
    “嫁衣解不开,怎么办?”沈沛稍稍的退开一段距离,半搂住若冉,有些可怜的瞧着她,“总不能扯坏吧。”
    若冉想起了昔日被沈沛扯坏的那些衣服,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可这衣服要她自己解,未免也太……急色了些。
    “那,您再仔细看看,我不着急的。”若冉的声音有点儿忐忑,沈沛却半点也不买账,抱怨的瞧着她看。
    “我着急的。”
    沈沛这话,若冉当真是不知道怎么接,“就,就,您着急什么?”
    “自然是急色。”沈沛说的理直气壮,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像是生怕若冉听不明白,还非常贴心的给她解释一句,“急阿冉的色。”
    论不要脸的程度,若冉当真不是沈沛的对手。
    他甚至都不等若冉有所回应,便强势吻上那柔软的唇瓣,渐渐深入,温柔的含允着,“阿冉,不喜欢我吗?”
    若冉在那细密的亲吻下被蛊惑的一塌糊涂,她甚至都不知道,沈沛是真的解不开,还是故意的,“王爷……”
    “我更喜欢听阿冉喊我悦之。”沈沛提出了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你可知道,自我长大以后,便再也没有人喊过本王的字。”
    有资格喊得,喊了旁的。
    没资格喊得,压根不知他的字是什么。
    “如今,我想听阿冉喊。”沈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又温又软,压根就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见若冉不语也没有死心,依旧搂着她温柔的撒娇,“阿冉,好不好?”
    若冉实在是招架不住,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轻启唇瓣喊着他的名字,“悦之……”
    沈沛在这一刻不知有多感激自己的父皇,这字当真是取得不错,只是他听着听着,早已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阿冉,你为何要这般诱·惑我。”
    若冉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我没……”
    “无妨,只要是你的话,我都不会介意的。”沈沛自说自话,若冉猛然瞪大双眼,只觉得沈沛这是欺人太甚,什么话都是他说的,这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阿冉,你不要这般看着我。”沈沛觉得自己在若冉的面前,素来都是没有什么自制力的,他看着若冉,只觉得心中的冲动愈演愈烈,愈发难以克制。
    只见他眼中的欲·色愈发的浓烈,若冉看着他的眼睛,只瞧见漆黑一片,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墨泉,危险却诱·人,明知不能看,却总是克制不住,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早已经被深深的吸引,无法自拔。
    大红的嫁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下,中衣也未能幸免,她深陷柔软的锦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陌生,也让她有些害怕。
    明明,他们已不是初次。
    明明,他们连孩子都已经有了。
    可是……
    她还是会害怕,还是会紧张,也许是因为今天这特殊的日子,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份不一样了。
    无名无分的通房丫鬟和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总是不一样的。
    若冉只要想到这些,心中便会升起颤栗的喜悦,她是高兴的,若冉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能嫁与沈沛为妻,这原本就是一件让她喜悦的事情。
    她只觉得身体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沈沛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身上划过的时候,更是带起了一阵阵的颤栗,若冉抓住他的手,冲着沈沛缓缓的摇头,哀求的意味极其明显。
    眼里不知何时沁满了水雾,瞅着可怜至极。
    沈沛却颇为恶劣,甚至还在诱哄她,“我会轻一些。”
    若冉的思绪变得颇为混乱,她心想着和轻一些不轻一些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受不住这般钝刀子割肉的情形,“您到底要如何?”
    沈沛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被禁锢在身下的人儿,心中亦是激动万分,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的娇嗔,有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娇意,细碎的呻·吟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溢出,若冉自己也许不清楚,可沈沛却听得分明。
    他将那呻·吟悉数吞没,而后终于大发慈悲的为她解惑,“自然是……鱼水之欢,周公之礼,洞房花烛夜。”
    若冉看着沈沛,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她亦有些害怕,却到底没有逃开。
    她想,幸而今日是新月,月亮藏在云层中,看不见她的失态,亦看不见她的羞赧。
    ……
    沈沛像是要把过去几年未曾得到的满足悉数都补偿回来,若冉从一开始的回应变成了拒绝,到了最后,眼里已经染上了不少的恐惧,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却还是被身后的人掐着腰抓了回来,若冉的脸上还有浅浅的泪痕,瞧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控诉道,“你说过会轻一点的。”
    这会儿连敬语都没注意了。
    沈沛却是满脸的无辜,贴着她的耳朵狡辩道,“我只是听夫人的话罢了。”
    “什么都是你说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轻一些还是重一些,不都是她自己说的吗?
    沈沛得了便宜还卖乖,若冉扯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累的手指都不想抬起来了。
    沈沛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些,只是,他忍耐的已经够久了!
    再忍下去,他都可以出家当和尚了,如今洞房花烛夜,还要什么好忍的?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知道你累了,快些休息。”沈沛笑容满面,一脸餍足,却在给若冉盖被子的时候,发现了藏在夹层里的小册子。
    若冉还未反应过来,那小册子就被沈沛打开了,那是太子妃的母亲准备的春·宫·图。本是让若冉来学习的。
    只是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毕竟这事儿他们俩是不用学习的。
    若冉本不想带的,可她也没有地方放这册子,原本藏起来也就没事儿了,偏偏被沈沛翻出来,他发现也就罢了。秦王殿下却不知发什么疯,非要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这是哪儿来的?我先前怎么不知道?”
    若冉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沈沛一连翻了七八页,只觉得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果真不是说假的,原本就毫无睡意的秦王殿下搂着他心爱的王妃提议道,“阿冉,我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