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再次清醒之后,视力就不行了,听力虽然如常,但也显得有些迟钝,没那么敏锐了。
    安白拿了水果或者果汁,父亲的反应都是一样的,他根本……看不清楚,这如果是在之前,他是完全可以明确的分出水果和习惯的张口程度的。
    爸爸……
    安白心里再难过,面上也是笑语盈盈的,她想要哄父亲开心。
    安父还是想要见到司空长庭。
    他的手在安白手放的位置上抓了几下空气,差点就让安白落下泪来,她紧忙抬手,伸在他能抓到的位置:“爸,您别着急,慢慢说。”
    “长庭,他还是很忙吗……”
    这么理解的话,每次说出来,安白都泪目,这次更甚,她差点泪崩。
    “他再忙,也会来的,爸,您快点好起来,精神好一点,他就来了。”
    又一次哄着父亲,安白心里非常难受。
    她不知道要怎么再去面对父亲那相信的神色,怎么和司空长庭说,她爸已经到这种地步,想要见他一面。
    她已经预料到,他肯定会冷言冷语的冷嘲热讽。
    公司那边已经请假,安白从医院出来就回了司空家。
    她必须要和司空长庭谈一谈。
    这件事,她一等再等,不能再等了,父亲没有时间再等!
    但刚进院子,就听到嘻嘻哈哈的声音:“司总~嘻嘻,哎呀~别这样~”
    “咯咯~讨厌~”
    这种声音……安白心里蓦然一紧,司空长庭竟然又……
    预想到和听到,都远不如眼睛看到的冲击大,安白站在客厅门口,看着司空长庭左拥右抱,齐人之美。
    与之前那些场面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远远超过!
    安白没想到一回来看到家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她想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和他说话,她张不开口。
    司空长庭也看到她了,抬手就招了招。
    安白视若无睹,径自上楼。
    “安白,过来。”
    司空长庭就好像是在叫一只宠物狗似的。
    “谁啊?”
    他旁边的一个漂亮女人直接起身看过来:“也就这样,还没田姐漂亮呢。”
    另一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田姐,只是她一直在司空长庭的怀里,安白刚才那一眼没看到脸,后来也就没有分眼神过来。
    现在被人这么品头论足的对比这种应.召.女,她真是……恨不得直接过去打!
    明知道这女人的话,也是司空长庭默许的,安白还是气愤自制。
    她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楼梯:“有事吗?”
    那女人立刻瞪眼:“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就这么说话,不用理,少爷叫她过来,她都这么违背,一看就是活腻了……哎呀!少爷~”
    刚才才争取到叫少爷的资格,比那些直接叫司空总裁的称呼要近,田沺很喜欢这个称呼。
    可是她话没说完,就被司空长庭给推开了。
    “你过来,”他直接伸手:“给你留了位置。”
    安白一眼看过来,带着深深的厌恶:“有事直说。”
    她还想要说很多话,但这环境,太让她恶心!
    司空长庭耐心有限:“过来!”
    三次。
    安白在心里数着,看他没有明显的事情,直接就上楼。
    这种折辱,她不受!
    “啪!”
    刚走了两步,一只高跟鞋砸在她身前,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虽然没有砸到她,但安白还是吓了一跳,脚下一顿,重心后倾——
    “啊!”
    差点就滚落下去,她急忙伸手撑住扶手,心惊肉跳的看向司空长庭。
    司空长庭面沉似水,同样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他伸手把身边的人给摔了出去,——敢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动手?
    谁都不行!
    田沺吓了一跳,却不敢去扶。
    安白现在还心跳的厉害,她真的被吓到了,不敢想刚才如果真摔了的后果……
    “下来!”
    司空长庭几步过来,伸手把她从楼梯上扯下——他不想承认刚才看到她紧张的抓住扶手的时候,心里也是一紧,过来看到她半只脚在楼梯上,另一只脚完全没在楼梯上时,心里又是一紧。
    ——一阵后怕!
    冷眼扫了一眼那两人,一声冷喝:“滚!”
    “少爷……”
    田沺还想要挽回点什么,但是没用,直接就被佣人给“请”出去了。
    安白忍不住挣开:“别碰我!”
    这么反复无常的男人,她不要了行不行?
    “你打扰了我的兴致,还这个态度?”
    司空长庭还相当有理,大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强横霸道!
    安白被他这推卸的话给气到,这锅她不背:“是你自己撵走的。”
    “那你回来做什么,气氛被你破坏殆尽,还能留?”他另一只手忽然从她衣摆下方伸入:“你要赔偿。”
    现在是白天!
    这是客厅!
    他刚才还抱着其他女人!
    安白一只手被他钳制,只剩一只手,根本捍不动他半分,推拒的动作那么的违和,甚至还因为自己的挣扎扭动被他更顺利的摸到自己想摸的部位——
    “司空长庭,你放开我,我有话和你说!”
    不能等了,她只能想法子让自己不要被他左右住!
    但,有用吗?
    司空长庭动作没停,只问:“你说。”
    “你……”这样我怎么说?
    安白一句话只剩了一个字,她说不出口!
    被他抚弄的地方,她躲不开,呼吸都已经急促了,她怎么说?
    “说啊。”
    他恶意的顶了她一下。
    安白的脸色刷一下白了。
    父亲等了这么久,这次从icu出来,状况都是假象,她心知肚明那些检查结果,可是她不能说,她还想要让司空长庭去,满足父亲的心愿。
    现在呢?
    刚玩过别的女人的手,又来玩她,就算她如他所愿,他会去医院吗?
    她带着自己都不信的口吻,忍住被他抚出的单音节,说:“你跟我去医院一趟。”
    心如鼓擂,他,会吗?
    司空长庭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医院?”
    果然。
    已经先入为主的安白,听了这话,直接就确定是他不去的肯定句,其他的话,彻底没了。
    这就是他,司空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