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假装没看到,“接下来我得多方打听,二十几年左右期间,有哪些男子曾受过后宫女人迫害,相信只要列出名单,总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还得把那只鬼再引出来一次。”
    “如果能直接抓到就更好了。”罗烈眯起眼,若有所思。
    陈露沉吟道:“说起来,这只鬼的特性倒是和我的诅咒道具冤魂有些相像,不过,一个是对男人厌恶,一个是对女人厌恶。”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诅咒道具或许有奇效。”方钰还记得陈露的诅咒道具能撑开屏障,拒绝一切男性,可以以此为杀手锏,届时能保命。
    “不过那只鬼当真还会出来?”陈露不太笃定。
    方钰扶额,叹气,眸底尽是沧桑,“我不入地狱,谁入?接下来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太奇怪,我这是为了任务献身。”
    陈露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打算干什么?”
    方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晚上几人到底没去月亭喝酒,心中有些压抑。
    第二天一早,方钰就让陈露到太医院把余太医给请来了,惯常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抹了一遍药后,方钰让余太医抱着自己去了外面院子里。
    等余太医坐在月凳上,方钰便自个儿滚进了男人怀中。那衣裳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肌肤,冰肌玉骨,大太阳下愈发白皙,让人羞于直视。赤足踩在石桌边缘,下摆沿着膝盖往下滑落,那光生的小腿儿就这样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中。
    余太医眸色暗沉,同样保养得极好的手指轻轻滑过那片白,一寸一寸地“巡视”,眼看就要撩开衣袍下摆,钻进那片阴影里。
    这一幕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陈露忽然意会到方钰说的引诱那只鬼出来的办法是什么了。
    她抽了抽唇角,有些不赞同,毕竟方钰这么不爱护自己,让她替陆少华和不值,但她不是当事人,只是一个车厢的同伴,没有立场去发表言论,左右是劝诫几句。
    人家不听,陈露也没办法。
    她摇摇头,放下食盒便走了,转身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一道人影在远处林间一闪而过。
    后面两天,陈露着实对方钰无语了。跟余太医腻腻歪歪也就罢了,今儿突然一时兴起说要去天枢宫探望神师大人。一大早就让宫女给他梳妆打扮。
    陈露站在后面,则是把宫女如何把方钰装扮成妩媚芳菲的妃子的过程仔细瞧在眼里,看着那一双勾.人眸愈发撩.拨人心,看着那淡粉的唇瓣染上想让人舔吻的胭色,看着那一声纤弱束上腰封后更加纤细,想揽入怀中。
    “你这是要朝神师下手了?”等宫女离开,陈露问道。
    方钰整了整领口,使之露出锁骨,“只一个余太医,不够体现我的妖艳贱货。”
    陈露,“……”
    捻着袖口闻了闻,一道熏香扑入鼻尖,方钰自己都有些醉了,“走吧,去勾.引神师。”
    陈露叹气,有时候觉得方钰脸皮真够厚的,把勾.引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到了天枢宫,自然碰到了绿俏。
    “玉昭仪,你这突然造访天枢宫所为何事?”绿俏是知晓方钰的真实身份的,此番看到对方,这口气说得那是一个阴阳怪气,尤其是看到方钰女装扮相如此美艳动人,更为羡慕嫉妒恨。暗地里又骂一个男人穿成这幅德行还毫无违和感实在太让人恶心。
    方钰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推开她,盛气凌人地朝星楼而去。
    “喂,你站住!”绿俏回过神,忙跟上来,但见到方钰站在星塔外,还未进去,突然想起了星塔的结界。从前晚开始,也不知怎的,神师闭门不见客,结界封了两天,便是她都没法进入。“神师大人今日不见客,玉昭仪还是回去吧。”
    “这么说,神师在塔里了?”方钰仰着头看向顶层,那里光华璀璨,极为神圣。
    绿俏冷哼,“就算在,你也见不到。”
    方钰摸了摸下巴,“试试。”
    “你想做什么!”绿俏跟陈露异口同声。
    然后她们就惊恐的看着方钰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几张纸卷成的圆筒,清了清嗓子,调了调耳钉,又稳了稳嗓子,用女声对着星塔顶层大喊,“神师……”
    绿俏冲上来就要捂住他的嘴,“你乱叫什么!”
    附近刚巡逻到这边的侍卫被这把酥到极点的声音刺激得浑身一抖,纷纷朝这边看过来,见到星塔门口站着一位美艳女子,顿时有些心跳加速。
    又看旁边那绿衣少女似乎要打人家,几名侍卫当即大怒。
    “住手!”
    绿俏刚伸出的手就被一个侍卫抓住,“你放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方钰适时抬起头,朝挡在身前的侍卫笑了笑,“这位大哥多谢了。”
    “这位娘娘没事吧?”能穿得这么华丽,又在宫中,除了娘娘,也不做他想了。可想到这个结果,几个侍卫均是一阵低落,没想到刚喜欢上眼前人就失恋了。
    侍卫看着他的笑脸,一阵恍惚,结结巴巴应道:“别客气别客气。”
    绿俏看他们眉来眼去,恶心坏了,“荡.妇!”
    “竟敢顶撞娘娘,把她拿下。”几个侍卫怒不可遏,三两下把绿俏架到了一边。
    此刻神师倚在窗边,心中一片烦杂。
    这两天他未曾出门,却一直时刻关注外界,方钰的到来,在推算之中。神师本不想见他,他还清晰记得对方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冷漠离去,最后方钰崩溃大哭。眼下被对方扰乱的心湖还未彻底平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可听到方钰刚才那一声百转千回的呼唤,神师便有些动摇。
    等星塔传来喧哗声,看到几个侍卫绕在方钰跟前献殷勤,神师面色冷凝,再也没法稳坐钓鱼台,转身一眨眼到了底层。
    结界撤去,神师的声音从门里清晰地传到外面。
    “进来。”
    方钰跟几位侍卫告别,“此番多谢几位大哥了,有空来曲水宫坐啊。”
    侍卫们一水儿的面红耳赤。
    陈露摇头叹息。
    方钰走到阶前,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朝里面勾勾手,“神师,出来谈一谈吧。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你说做个祸国妖姬如何?”
    绿俏斜睨,“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
    然而,还在冷嘲热讽的绿俏,在看到神师竟然真从星塔走出来时,顿时卡了壳。
    神师竟然……绿俏狠狠瞪向笑得愈发灿烂的方钰,低骂,“狐媚子。”不过她心里边又笃定神师跟其他人不一样,才不是那等重色之人。
    可惜很快她又被打脸了。
    方钰看到神师,唇角一勾,像蹁跹的蝴蝶一样飞过去,然后把两条胳膊往神师脖子上一圈,整个人垫着脚尖吊在神师身前。
    “神师~”方钰贴在他耳侧吐气。
    神师垂下眼,长睫微微颤抖,身体更是僵硬了一瞬,他赶紧地默念起静心咒,硬生生将被撩出来的热浪给扑灭,可方钰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彻底破功。
    他竟然……竟然……感受着唇上的温软,神师抖着手,情不自禁的将人揽入怀里。
    方钰笑眼弯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神师的唇瓣,便把神师推开。背后的手本就虚虚搭着,被他一推,神师竟直接退了两三步。
    神师站在远处,心里油生出一股失落,但被推开后,也没强求。
    “玉昭仪有何事?”
    方钰上前几步,指尖点在他身前绕圈,“没什么事,就是来挑逗你。”
    神师唇角微抿,眸底神色偏冷,他背过身去,“那玉昭仪既已挑逗了,那便速速离去吧。天枢宫不是玉昭仪久待的地方。”
    方钰,“那怎么可以,我对神师一见钟情啊。”
    在场所有人,“……”
    绿俏,“你还要不要脸。”
    方钰又上前一步,挑起那一缕银发,“脸?我的脸早就在神师面前丢尽了,又怕什么?你说呢,神师大人?”
    神师蹙了蹙眉心,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在曲水宫看到的一幕,不由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回头扫了一眼方钰红润润的唇瓣,忙进了星塔,脚步看着似有些微乱。
    银发划过指尖带起一片冰凉,方钰咧开唇角笑了一声。
    站在后面的陈露听得头皮发麻,心想那神师到底是怎么得罪方钰了……
    第170章 4.98 恐怖列车-宫怨
    原以为勾引大计还要持续数天,不曾想到那只邪祟竟如此沉不住气。
    当天从天枢宫回到曲水宫的夜里, 方钰躺在床上正陷入深沉的睡梦中, 突然, 脖子就被一双手给掐住。他没有立即醒来,而是感到窒息后,本能地挣扎,用手去扣那双手。
    最后也不知挣扎了多久,窒息感散去, 方钰下一刻便睁开眼, 猛地坐起,又把枕头抱在怀里压惊。他巡视了一圏, 屋内所有摆件都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变动, 洒在地上的阴影也正常,没有突兀出一块儿,说明那里没有藏人。
    总之,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床对头的窗户或许没有关紧,被风吹开,屋子里充斥着风丝。原本这天炎热得紧, 被风吹一吹该是很凉爽舒适, 但方钰刚才受到惊吓, 这会儿热汗淋漓,被风一过,未免有些冷,尤其是脖子。
    看着窗外黑沉沉, 变得有些模糊的景象,方钰默默蜷缩在床角,没敢下床去关窗。
    正因为知道这是恐怖片,所以才不敢去!
    那些恐怖片的套路不就是那样的吗,主人公或者配角,深夜感到异常,觉得奇怪,好奇心作祟就独自查探,除了设定安排下最后才会死的主人公,哪个配角去查探了还有活回来的机会?而且根据多部恐怖片探查后的结果,放做当前场景,他要是跑去窗边探头看,说不定头顶上就掉下一个什么东西把他砸死,如果不探头,那肯定会飞来一件利器,直接从他的眼睛或者嘴巴穿过去,最终将他钉死在屋内。
    但方钰也知道,一直呆在这里不太安全。
    他调了调耳钉,大喊了一声来人。
    陈露就睡在外间,听到他的声音肯定会立刻进来。
    然而数分钟过去了,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方钰一脸绝望,快要哭了,把被子死死缠在身上,又拿出雀神,便开始cos人形坦克。想着只要有鬼出没,管他能不能打中,先来个乱射!
    刚开始他还聚精会神,但过了一会热就支撑不下去了。窗外好像飘进来一股幽邃的香味,方钰嗅着嗅着,眼皮开始打架,而他还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今天下午,有宫女送来几盆花,就放在玉暖阁附近,方钰闻过,就是这种味道。当时只觉得很香,也没感觉哪里不对,身体依然杠杠的,所以没有怀疑。此番等他意识突然断裂,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时,就算醒悟过来也晚了。
    方钰软倒在床上,人形坦克霎时崩塌,手里的雀神啪嗒一声滚到床下。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稠,无星无月,无声无息。
    床榻边却有一道红得发黑的模糊人影逐渐成型,只见那红影慢慢朝床上的人靠拢,一道血线延伸出去,缚着方钰身上的袍子往两边拉开,本就松散的衣袍愈发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肌……两点殷红点缀其上,像寒冬的腊梅,勾得人去采撷。
    空气里传来粗重的喘息,红色身影越发凝实,如被鲜血浇灌一般,从头发到腰腹,一片一片展露出真实的样貌。它的身影拉长到极致,双腿所在还在床下,可头却拖着血雾飞到那一点殷红之上,伸出比普通人更长的舌头肆意舔.弄,直至殷红挺立,湿润,肿胀,闪烁着玉露般的晶莹。
    方钰虽然昏睡,但被这般摆弄,本能激发潜能,竟让他恢复了一些意识,可惜那股意识并不能支撑他动作,而且这股意识也并不是很清醒,只能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软厚的东西往体内钻。
    他想挣扎,那种像虫子蠕动的感觉让他恐惧,更让他羞耻,毕竟那地方那么脏,怎么可以……怎么能被那么舔?好不容易等到软物褪去,想松口气,却又换了一个大棍子,像捣药一样要把他捣碎。后来更累了,那仅剩的意识也被拖进了深渊。
    第二天,方钰是被喧哗声闹醒的,那喧哗近在耳边,吵得他脑仁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