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我最爱你。”
    没见到你之前,我不懂什么叫孤独,我和我自己就可以过的很好;见到你之后,我将不再孤独,我和你可以让彼此都变得更好。
    拥有命定伴侣小伙伴,曾这样对房朝辞所说的:“什么时候告白?不用去特意选的,选了也没用。因为你的心会指引你,在一个最需要你去告白时候去告白,当那一刻来临时,你一定会似有所感。这比你精心准备一万遍都要准。哪怕那段回忆在当下看来很糟糕,很荒唐,可是事后你还是可以拿来珍惜的回味一辈子。对方笑起来的样子,光线落在对方身上形成的光与影……那一刻,烟花炸响,世界绚烂。”
    γ星系的人最是相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哪怕他们在最初的时候还坚定不移的不信,但最后他们总会遇到,然后开始对此深信不疑。
    在等了这么多年后,终于轮到了房朝辞,全γ系最著名的单生狗议长。
    房朝辞一直在等的,其实就是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明明是不信这些的,可还是不自觉的等了下来。好吧,哪怕到了这一刻,他其实也还是不知道命运让他等这一段的意义……
    就为了在让他的爱人觉得他是变态的时候告白吗?
    然后,房朝辞就被谢介飞扑了上来,抱着他,清醒着的吻到了一起,又或者是啃噬着彼此
    房朝辞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谢介是不是没有理解他的话?还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是……
    没有什么是不是了,接下来的体验,房朝辞的大脑里除了谢介,再容不下其他思考。
    直至他们吻了个痛快,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谢介才终于放开房朝辞,说了他迥异于常人的心路历程:“原来我真的喜欢你啊!梦里的表哥没有骗我!是我太迟钝了,明明都那么明显了。”
    “……哈?”
    “我也有这种想要收集你东西的冲动!”谢介一直觉得他这样是有点不正常的,所以十分克制自己。谢介克制自己的办法是个很笨的办法,就是自己给自己洗脑:你只是把房朝辞当做普通朋友,你们就是普通朋友,你不能吓到他,你这样是不正常的。
    洗脑洗的多了,谢介自己就真的信了。
    就像是谢介小时候告诉自己,他爹是一粒种子一样。
    正常人是不会相信这些的,哪怕这个正常人还只是个孩子。可是谢介却硬生生的相信了,为什么?因为他真的极其善于自我洗脑。
    他如果不这样擅长说服自己,他一定会难过到爆炸。
    从小就没了爹,没了外公,没有爷爷奶奶;孤零零一个人被接到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大内,大舅母不喜欢他,大舅是个圣父,对谁都好,娘对他又是那么严格;所有给他表哥上课的老师则是默认他是个废物,稍微长大一点又闯祸,差点毁了表哥的一桩姻缘,再大点大舅又死了,陪表哥去江左还被人劫持,差点害死他表哥……
    敢问,一个人是有多大的心脏,才能在这种环境下,还成长成一个心理健康的人?谢介做到了。为什么?因为他极善于去说服自己,他娘是爱他的,他爹是可以复活的,他身边的人都是爱他的,只是大家的表达方式不同,他每一天都过的很快乐,大内一点都不陌生,那是大舅的家。他做错了事,却也知错善改;他差点连累了表哥,也用生命去弥补了,表哥最终遇刺没事,受伤的只有他。皆大欢喜。
    谢介是真的很幸运的,因为他的这些自我安慰都是真相,只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些都很难理解,但谢介天生的敏锐硬生生的理解了,并洗脑了自己。但谢介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却还始终觉得自己很笨。
    也算是另类的傻人有傻福吧。
    扯的有点远了,说回谢介与房朝辞。
    谢介第一次见房朝辞,就越看他越不顺眼,其实也算是谢介的一种自我心理防御。他见房朝辞的第一眼,就预感到了这人会很危险。但他错以为那种危险是物理意义上的危险,而不是他会彻底陷在对方身上出不来了。
    后面谢介对房朝辞的渴望无法再被他自我定义的厌恶压抑,于是他就转变了方向,告诉自己房朝辞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他真的很珍惜房朝辞,不想失去对方。
    对于谢介这样的脑洞异常者来说,房朝辞的每一件收集,都是对他的一次爱的表白,东西越多,他越笃定房朝辞爱他,他才会有勇气冲破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障碍。
    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肯定是不灵光的,也就是谢介了,才会想的思路如此奇葩。幸好,他们是一对脑回路不正常的爱上了彼此。
    “其实仔细想想,”谢介单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大概早就喜欢上你了。”
    早在房朝辞给谢介授课的时候,这种爱就已经初现端倪。房朝辞讲课就真的那么好吗?不见得吧?但却一定会让谢介想要去听,想要去上进。因为他喜欢房朝辞,房朝辞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好的,是对的,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想要让房朝辞看到他的好,想要变成更好的人,更能让人觉得他和房朝辞是般配的。
    这些都是谢介在苦苦压抑自己的时候,无意识的行为。
    至于谢介为什么要苦苦压抑自己,其实从上辈子就能看出来,这里是大启,这里是遥远又偏僻对于同性恋还十分有偏见的时代,谢介害怕一旦公布,他和房朝辞会迎来全世界的阻力。
    谢介不怕全世界,可是他怕他妈。如果没有重生,大长公主的态度就是那个样子。
    当然,当这段感情再也压抑不住的时候,谢介也是能豁的出去的。没有认清的时候,他还可以忍耐,一旦认清了,那他就会为了这段感情穿上最坚固的铠甲,拥有无限的勇气。只要房朝辞不放手,他就可以为了他与世界为敌!
    在这方面,谢介的想法是和他娘大长公主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一旦认定了,就一定会不顾一切,浓烈到让自己都不知所措。
    而人这一辈子,只可能拥有这样一次的勇气。
    爱对了,就是他一辈子的幸运,爱不对……那爱情就将不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主题。
    谢介的运气总是不太差,他只喜欢过房朝辞这样一个人,愿意为了房朝辞豁出去一切,而房朝辞也只喜欢过谢介这样一个人,愿意为了谢介豁出去一切。跨越亿万光年,只为与彼此相会在宇宙的尽头。
    第93章 第九十三份产业:
    后面的发展就有点失控了,那种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的灼热,根本没有温度的上限,一直在不断攀升,誓要把两人都燃烧干净,直至骨落成灰,不分你我。
    外面的天已经在不知道何时悄然彻底的黑了下来,书房中也因为没有仆从敢进来打扰,而没能点起摇曳的烛火。一片黑暗中,放大了感官,也刺激了神经。谢介与房朝辞只能看到彼此,也只需要看到彼此,一个温热的呼吸交融都能让他们感觉到满足。
    房朝辞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对谢介坦白:“这其实不是我的初吻。”
    谢介连愣都没有愣,继续与房朝辞耳鬓厮磨:“所以呢?”
    初次什么的很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对方此时当下属于自己吗?如果不是谢介很早的就遇到了房朝辞,当时就下意识的想要和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以他娘那个着急抱孙子的态度,他大概通房都该有两个了。
    “当然,我的初吻对象还是你。”房朝辞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都被烧糊涂了,根本不会好好说话,幸好谢介并不介意。
    “……”谢介停下了手上在房朝辞身上探寻的动作,眼睛一转,单唇角上钩,坏笑着附上房朝辞的耳垂,吐出暧昧酥麻的气息,声音就像是钩子,轻声磁性的引出浮想联翩,“你偷吻过我?刺不刺激?”
    不管刺不刺激,谢介都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改天要偷吻回来!
    “不是偷吻,”房朝辞再一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正人君子”,“是你喝醉了。”
    “哦,你占我便宜~”谢介这种时候基本属于是在用下本身思考了,只会觉得这事越来越刺激,暂时还想不到其他,“不行,我也要占回来!你当时怎么占我便宜的?这样?”
    谢介的手已经探进了房朝辞的衣领。
    “还是这样?”
    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下房朝辞的耳尖,猛然的刺激,两人均是一震。真可惜是在黑暗里,没有办法看到彼此通红的脸。
    “你来主动演一遍嘛,要不然我怎么确定我会不会介意?”
    谢介撩拨的声音就像是羽毛,一次次划过房朝辞的心尖,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心旗摇动。这样再没有动作,那房朝辞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他猛然而起,压倒了谢介,一点都不忠实还原当日的动作,反而多加了不少个人的理解和延伸,却让谢介终于一点点回忆起了两次醉酒后的点点滴滴。
    啧,喝完酒之后没有记忆,真的是亏大了。
    “我必须对你承认一件事……”房朝辞怀着一次性坦白个够的想法说了下去,当然,说话并不影响他手上的激烈动作,也不影响他亲吻的动作,反倒是声音有些含糊,几乎是从缝隙中流出,难为谢介能够听清。
    “承认什么?”谢介在技巧方面一直没有什么进步,但总会无师自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在给我上课的时候意淫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恩?先生?”
    最后那一个称呼,激的房朝辞手上一个用力,在谢介白玉似的皮肤上留下了鲜明的红色。
    哪怕书房黑暗,也足够想象那样的旖旎。
    房朝辞的气息有些不稳,但输人不输阵,配合手上就像是带了电流的动作,弄的谢介大脑空白的时候,他说:“我不需要意淫,咱们可以改天直接实践,我很期待在你记不住的时候要如何惩罚你。”
    那一个“你”几乎是被房朝辞吞拆入腹,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狠劲儿。
    “我想要你。在我那么多的收藏里,最想要的只有你,当你属于我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再给你任何回头的路。这不是最后的通牒,而是宣告,你只能属于我,这里是我的……这里是我的……都是我的!”
    哪里来的那么多柳下惠呢,至少房朝辞不是,谢介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房朝辞的脑海里,到底有多少黄暴下流的想法,只待一一实现。
    他的克制只是因为爱,他的放肆也是因为爱。
    从谢介的头发丝到如瓷的趾,房朝辞都想要占有、藏起,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窥觊。单身这么多年的干柴烈火可以点燃整个江左,昼夜不休。
    最后,当两人都气喘吁吁,马上就要完成生命的大和谐时,女使终于忍不住敲了门。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抗骂的,只是有急报。
    谢介匆匆推开房朝辞,后又发现根本推不开,因为书房的小榻就那么大,一推就要把房朝辞推到地上了。谢介被自己脑补中的房朝辞给逗的哈哈大笑,房朝辞哭笑不得,实在是不能明白谢介这是为什么,只能宠溺的低下头,最后一次亲了亲谢介,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开始穿衣。
    谢介却反而赖在那里不动弹,等房朝辞穿的差不多了,这才用白玉似的脚踢了踢他,理直气壮的趾高气昂:“来伺候本世子穿衣,伺候好了有赏,伺候不好就收拾你!”
    房朝辞也乐于配合,怎么一件件脱下的谢介的衣服,又怎么一件件的伺候他穿了起来,动作不要太熟练,一看就是不知道已经脑补了多少遍。作为伺候人的那一个,房朝辞看上去却比被伺候的还要开心。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在俯下身给谢介穿靴的时候,房朝辞问道:“世子准备赏赐什么呀?”
    谢介顺势弯腰,抬手,勾起了房朝辞的下巴。谢介这也算是摆出了十足十的小流氓样,把他昔日没能完成的欺男霸女的纨绔梦给完成了:“赐你以后跟着本世子我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给你房住,给你钱花,只要你把爷伺候高兴了,什么都给你。”
    “可我什么都不想要,”房朝辞眯眼一笑,在穿好靴的那一刻,很巧妙的往后一带,就把谢介拉到了自己怀里,又是一个“投怀送抱”,“只想要世子爷您啊。”
    谢介的脸上再一次爬上了胭脂色,比流氓,他还是差了一截,小声嘟囔:“你、你要是伺候的特别好,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然后就又是亲了个痛快了。
    当他们开门出去,让人点起灯的时候,已经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二爷和飞练早已经不在书房之中,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
    房朝辞拿过急报,挑眉乐了。
    “怎么?”谢介凑过头去想看。
    房朝辞却故意半遮半露,引着谢介越凑越近,直至再一次亲到了谢介脸上,并把谢介再一次圈到了自己怀里,这才整张信摊开了给谢介看。
    谢介本来要挣扎的,但大概是房朝辞身上的气息太好闻,又或者是房朝辞的怀真的很舒服,假意挣扎了几下,谢介就果断放弃,开开心心的拿房朝辞当起了椅子。不得不说,这椅子真的很方便,不仅有信架功能,还自带语音播报,以及智能解读。
    “简单来说,有人想拿我娘要挟我。”
    谢介的手一紧,终于想起了正事,他今天要和房朝辞说的就是这个:“二郎回来了,也说了这个事,小四和六郎继续赶往了茶树城,你不要着急,这有可能是个假消息。”
    “我像着急的样子吗?”房朝辞整个人此时都是放松的,或者说是十分惬意。
    爱人在怀,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舒服与温暖的了。
    “我知道他们带走的是个假的,别人根本骗不走我的娘。”房朝辞甚至知道是谁带走了他的假娘,因为他的假娘已经把消息传了回来。他们正准备设套伏击对方。
    “你果然有后手!”谢介有点气愤的半转身,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早就知道我去接你娘了?”
    房朝辞点点头:“你真的不太会掩饰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会出事?!”吓死谢介了好吗?
    “因为我也不知道啊。”房朝辞苦笑,他不是神仙,“我本来的安排是,等你的人去了之后,我那边安排的人会全力配合你的人接走我娘。我很开心,你愿意把我娘接过来。”
    毕竟家人是他们彼此都很重视的存在,哪怕当时两人还没有捅破窗户纸,房朝辞也还是希望谢介能够和他娘处好关系。由谢介来接再合适不过。事实上,本身房朝辞就已经动作好久了,就快要说服他娘。但他心甘情愿想要把这个功劳让给谢介。
    突发事件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不对,有人料到了。
    “我娘?”这就是谢介第三种猜测——他娘是重生的,肯定知道很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哪怕时间点改了,因果关系不会变,在聂太后登基前后的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有变数。唯一能瞒过房朝辞、有那个能力带走并保护真正的房夫人的,只可能是大长公主。
    房朝辞再一次点了点头。
    他本来的安排是,如果有人接触到他娘,那人接走的肯定会是一个假的,而那个假的是房朝辞这边十分优秀的情报人员。不仅会让对方的计划落空,甚至还会给房朝辞带来敌对势力的种种消息。
    一开始也确实是按照这个计划在行动。
    结果进行到一半,突然插入了一个强势的第三方,敌对势力接走了假的房夫人,真的房夫人却也没有回到房朝辞的保护范围内,而是被这个第三方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