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儿见此,也不再多说。
    “过几日我就要去江南看望弟弟。”沈灼华见两人不说话,冷幽的开口。
    “自己吗?会不会很危险?”海明珠闻言,不放心的看着她。
    “不会,我会带人去,你们不必担忧。”沈灼华只是对着两人说了一声。
    这时——
    耳边传来一阵钟声,三短一长,沈灼华三人对视一眼,走到了窗户边上,仔细的听着这钟声。
    “这是?”陈墨儿不解的看着她们。
    沈灼华闻声,眼眸微垂。
    “我听到母亲说,二皇子妃的身体不好,莫不是……”海明珠这才想起了昨晚上海夫人的话。
    “这丧钟就是白敏的。”沈灼华很是肯定的说着。
    楼下的百姓也议论纷纷,不过半个时辰,白敏死的消息也顿时传开,三人在听到后,只是无奈的摇头。
    翌日。
    许清接到皇上的旨意,指派他去江南的一个小镇去做县官,许清摸着眼前的圣旨,眼眸中也带着一丝冷意。
    这样的消息传到了沈国公的耳中,沈国公倒是觉得许清出去历练一下也好,这样在以后在京都也可以帮着说说话。
    “许清,出去在外面就好好的做出一番成就回来。”沈国公看着眼前的许清,眼睛里也带着愧疚。
    沈安安的事情在京都也早就传遍了,让许清也受到了波及,心里说不愧疚是假的。
    “多些国公爷。”许清说着,行了行礼,便推了下去准备收拾行装去江南。
    刚刚准备出沈家,就看见沈灼华正一身素缟,走向了门口。
    眼前的女人和前世一样,只是心境却和从前不一样,她的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了。
    “大小姐。”许清快步的走了上去,作揖行礼。
    “听闻沈公子能已经被皇上下旨,指派到了江南的县城上,真是恭喜,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灼华见状,淡漠的出声说道,只是细听之下,会听到嘲弄的声音。
    对面的许清怎么会听不出来,脸上依旧只浅笑的模样,“明日许清就要离京了,这段时间叨扰了。”
    “许公子严重了。”沈灼华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清作揖,什么话没有说的就离开了沈家,背影里也带着决绝。
    “小姐,他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的月影有些不明所以,态度变换的也有些大。
    “不管是何意,都与我无关。”沈灼华说罢,就上了马车,缓缓的去了二皇子的府里。
    门口外,门上挂着变色的布,两边的白色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奠’字,里面还时不时的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小姐,咱们进去吧。”月影见她不动,催促了一声。
    沈灼华收回自己的视线,迈着碎步走了进去,就看见前厅中见摆着一个大大的棺椁,上面的字也很是清晰映在众人的眼前。
    陈墨儿和海明珠也早早的就到了,坐在一边,月影上前把点燃的香交给了她,沈灼华上了一炷香,就看见脸色淡白,眼睛红肿的女人,正在掩面哭泣。
    白敏的生母,太傅夫人。
    “灼华,你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去看看皇妃吧,这是最后一眼了。”陈墨儿走到沈灼华的身边,主动的牵着她的手。
    “嗯。”沈灼华闻言微微颔首,跟在了陈墨儿的身后,一起走到了布幔后面,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女人,脸色消瘦,倒也还算安详。
    “皇妃的脾气最是温和,没想到会这么早的就去了。”海明珠对她是没有多少情感的,只是的觉得惋惜。
    沈灼华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敏,倒是想起她走的时候,最后说过的那番话。
    “或许,走了,就解脱了。”说完,沈灼华便不再多言,迈着脚步走了出去,刚刚出了里间,就看见一个婢女正在那里等着,这个婢女沈灼华认识,是赵悦儿的人。
    “沈小姐,郡主,海小姐,我们侧妃娘娘有请。”婢女语气恭敬的说了一句。
    沈灼华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跟在了婢女的身后。
    看着眼前肚子已经浑圆的入球的赵悦儿,整个人也都丰腴了不少,“参见侧妃娘娘。”三人齐齐的行礼。
    “快免礼,不必多礼。”赵悦儿坐直自己的身体,放下手里的补品,脸上并没有一点悲伤。
    “很久没有见过了,本来应该去前厅候着,只是殿下不同意,怕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赵悦儿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沈灼华三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一些消息,倒是从赵悦儿的眼睛里读到了炫耀的意味。
    “殿下对侧妃娘娘关怀备至也是应该的,毕竟皇家的子嗣重要。”陈墨儿站在那里,淡漠的说了一声。
    “呵呵,你们快坐下,本侧妃很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叙旧了。”赵悦儿的眼睛里笑意甚是浓郁,主动的请她们坐下。
    沈灼华乖乖的听命,坐在哪里和她闲聊,前方哀伤不已,而后院中却是时不时的传来了赵悦儿叙旧的声音。
    三人的出了皇子府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一起去了茶楼吃饭。
    “这个赵悦儿,何时变得这般冷血,皇妃还没有下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身份。”陈墨儿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
    “如今怀有身孕,加上正妃一死,她很可能会坐上皇妃的位置,自然是高兴的。”海明珠闻声,倒是有些理解。
    沈灼华听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吃着东西,什么话也没有说。
    另一边。
    一处安静的宅院中,穿着一位粗衣粗布的女人正在缓缓的行走,行动也有些迟缓。
    “夫人,这是为夫给你买的点心,你尝尝。”粗狂的男子从院子外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盒点心,声音里带着兴奋。
    姚氏看着眼前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我现在没有心情吃。”
    看着脸上出现了蜈蚣一样的刀疤,令人作呕,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夫人这是新鲜出炉的,不吃不是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