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脸上也没有一丝羞愧的模样,“不过是一碗酸梅汤,怎么会这般小气,毕竟我现在也是怀了沈家的子嗣呢。”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也带着挑衅的模样。
    “怀了子嗣确实很重要,不过不管妹妹生下的是少爷还是小姐,都要尊称我一声母亲,说来,辛苦也只是妹妹而已。”
    陈嘉闻声不禁嗤笑一声,眼眸中的冷气审视浓郁,别有深意的看着对面的姚姨娘。
    沈灼华闻声,心里不禁轻笑,这话说的也是在理,毕竟姨娘生下的孩子是没有资格换自己的生母为母亲的,嫡母在这里,也轮不到,倒是有了一种给别人生孩子的感觉。
    “母亲,不过是一碗酸梅汤,长姐那里也有剩余的,为何不能给姨娘先饮用?”沈安安倒是没有注意两人的交锋,只是狐疑的看着她。、
    “那是剩下的,本夫人怎么能吃剩下的东西?”陈嘉不禁蹙眉,看着眼前的沈安安,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眼力见,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烦。
    “妹妹,怎么说母亲也是嫡母,让母亲吃剩下的,于理不合,若是姨娘也嫌弃我院子里的东西,那就回去重新煮一些就是了,何必来动手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灼华意味不明的看着姚姨娘,淡漠的眼眸中透着寒霜和嘲弄。
    “罢了,不过是一碗酸梅汤,这些东西老爷会派人给妾身准备,还是算了,妾身就先回去了。”姚姨娘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能压着自己的怒气。
    找了一个理由和借口,就带着沈安安离开了正院,还把带来的杏干也留了下来。
    “这个女人,还是真是让人心烦。”陈嘉见那些人走远,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杏干。
    “母亲若是不想见就不要见了,何必徒增烦恼?”沈灼华自然知道她一直介意自己还没有消息,便坐在那里看着她。
    “你以为我想见?是她们硬闯的,还说送什么杏干,花嬷嬷,把这些东西都丢出去。”陈嘉稳定自己的心神,轻声的说道。
    “是。”花嬷嬷拿着盘子就走了出去。
    沈灼华见此,“现在还没有在一起的证据,这几天女儿会在家中陪着母亲。”说着让蕊儿去拿着棋盘来。
    已经好些时日没有下过棋了,算是宽慰陈嘉。
    “还是你明白母亲的心思。”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沈府的事情,也没有时间下棋。
    “说来,你和侯爷也到了议亲的时候后,侯爷为何迟迟没有消息?”陈嘉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一脸的不解。
    “侯爷最近可能有事吧,到了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沈灼华上次也和傅平衍谈过,在过些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你和侯爷也耽误了久了些,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上次傅家的族人来被姚姨娘给得罪了?”陈嘉已经听沈国公说起过,一直现在都没有来,难道真的是因为不高兴了吗?
    “女儿也不知。”沈灼华不禁对陈嘉的想法不敢苟同。
    这时——
    花嬷嬷从门外进来,走到了陈嘉的身边,“小姐,刚刚老奴听到了消息,左夫人……”
    “玉荣怎么了?”陈嘉看着她,心里也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左夫人已经去了。”花嬷嬷沉吟了下,出声说道。
    ‘哐’的一声,手里的棋子也顿时落在了棋盘上,发出了声响。
    沈灼华听后秀眉紧蹙,也渐渐的放下了棋子,脑子里出现了左氏的脸,想不到这么快就没了吗?
    “准备马车,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良久,陈嘉才缓缓的出声,酿呛的从椅子上起身,脚步虚扶。
    “母亲当心。”沈灼华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女儿陪你一起去。”
    “好。”陈嘉的眼睛里也被泪水续满,失神般的跟着沈灼华坐在车里,情绪很低落,脑子里倒是想起和她一起待字闺中的时候的事情。
    “嘉儿,我要嫁人了。”
    “嘉儿,你说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我喜欢那个男人,很有安全感,他对我也会很好很好。”
    左氏年少时脸上饱含喜色的看着她,脸上也带着娇羞,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母亲。”沈灼华知道她和左氏的关系很好,这些年也听墨儿提起过,有书信往来,不然左小青的作为,陈嘉也不会继续的和她交往。
    “灼华,母亲唯一的朋友也没了。”陈嘉坐在哪里,声音哽咽,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
    沈灼华闻言,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左府。
    看着门边上的白色的条幅,陈嘉从车里下来,心也突突的一跳。
    沈灼华母女二人跟着下人一起去了前厅,就看见左门提督和那些小妾都在前厅里坐着,时不时的伴随着哭泣的声音。
    “左大人,玉荣呢?”陈嘉走到了左门提督的身边,看着他坐在那里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也很是生硬。
    “在里面。”左门提督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木讷的伸出手指了指里面。
    陈嘉也不再多说,快步的走了进去,就看见左氏正躺在棺椁中,眼睛紧闭,很是安详的模样。
    “玉荣,我来了。”陈嘉看着棺椁中的一幕的时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落下,双手摸着棺椁。
    沈灼华站在身边,眼睛看着左氏,组角乌青,虽然被口脂盖住,但还是看的出来,是毒发而亡。
    心里也暗暗的叹息,这左氏是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不由的心中悲凉。
    “母亲,咱们给左夫人上柱香吧,莫要打扰她的安详。”沈灼华见陈嘉眼泪忍不住的落下,轻声的说道。
    陈嘉抽噎一声,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微微的颔首,跟着沈灼华走了吃,任由花嬷嬷将已经点燃的香放在自己的手里。
    “人都走了,还来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小妾不以为意的说着,眼眸中也带着鄙夷之色。
    “包姐姐你在说什么?”一边的另外一个小妾不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