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听闻沈安安重病不起,沈国公也早早的过来看望,就看见脸色潮红,唇瓣发白的沈安安,正在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
    “不要……不要过来,我害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国公看着一边的下人,横眉怒目。
    身边的下人们不由的心灵一紧,急忙的摇头,欲哭无泪。
    “奴婢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打扫的时候看见门被开着,就看见二小姐和草儿姐姐躺在那里。”其中一个婢女,急忙的出声解释。
    “父亲。”沈灼华此刻也从门外进来,就看见沈国公一脸怒气的坐在那里。
    “华儿。”沈国公看见她进来,脾气也稍有收敛。
    “父亲莫急,你还是先去上朝吧,这里交给女儿就好。”沈灼华看着时间不早了,再不出去,就要迟了。
    “但是……”沈国公平日对沈安安严厉些,但是宠溺也是有的,现在病了,也是担忧的。
    “有事的话,女儿会派人通知父亲。”沈灼华知道他的心思,急忙的出声安抚。
    “好。”沈国公走之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安安,叹息一声,迈着脚步离开。
    送走沈国公,沈灼华看着床上的沈安安,迈着碎步走了过去,就听到沈安安的低语声。
    “不要过来……姨母,我错了,我没有想到……会害死你们。”沈安安的额头上布满汗水,眉头紧蹙,很害怕的模样。
    “府医何时到?”沈灼华眼眸微垂,侧目询问请府医的下人。
    “已经去请了。”婢女急忙的出声解释。
    半盏茶的时间,府医背着药箱进来,主动的把脉,随后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银针在穴道上施针。
    “大夫,我妹妹如何?”沈灼华看见大夫正在那里等着收针,走过去询问。
    “大小姐,二小姐无碍,只是受惊过度,才会昏迷不醒,等老夫开了药,喝上几日就没有大碍了。”府医拿起纸笔在上面写着药方。
    沈灼华闻言,并未说其他,而是派了其他的下人去抓药。
    府医将针收好,便离开了沈府。
    “小姐,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回去吧。”李嬷嬷看着沈安安脸色潮红的模样,还是出声劝着。
    “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怎么能真的不管。”难得看见沈安安的这般,沈灼华怎么能放弃。
    一直到中午,沈安安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自己最不想看见的脸,“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生病了,我来看看,昨天发生了何事?”沈灼华坐在床边,不解的追问。
    昨天的回忆是沈安安这辈子也不想想起来的夜晚,在梦中也是睡得很不安稳。
    “昨天……”沈安安还不等说,脸色‘唰’的一下,变成了惨白色,“昨天我看见姨母了,她的头掉在了地上……好恐怖。”
    “妹妹,你这是在胡说什么?怎么会又头在这里?”沈灼华看见她的模样,不由的嗤笑。
    “真的,长姐,是真的,草儿也看见了。”沈安安见她不信,急忙的解释。
    “你们是不是眼花了,草儿现在也病了,你们不想说就不说,何必拿出这种鬼怪之说来拒绝我?”沈灼华正了正神色。
    好像有事瞒着她一般的神情,让沈安安心里不安。
    “我没有,真的,我真的看见了。”沈安安急忙摇头,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好了,你就好好的休息,草儿也病了,青竹也病了,你身边没有人照顾你,我在派个人来吧。”沈灼华很明显不信她的话。
    “多谢长姐。”沈安安见她不信,也不再多说,躺在了床上,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就怕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
    “李嬷嬷,选个丫鬟过来,好好的伺候二小姐。”沈灼华从床上起身,交代一番,这才去了账房里,准备核算今日的账目。
    “是。”李嬷嬷应下。
    账房内。
    “小姐。”月影从门外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
    “都处理好了?”沈灼华头也没有抬,眼睛看着手里的账本。
    “已经处理好了,不会被发现的。”月影主动的拿起扇子在一边扇风。
    沈灼华闻言,嗤笑一声,昨天的那个鬼是月影假扮的,做了亏心事,总归是要有个报应不是?
    “小姐,你都不知道,昨天……二小姐都要笑死奴婢了。”月影不禁娇笑一声。
    “这么好笑?”沈灼华虽然没有看见,倒是也可以想象的到。
    “可不是吗,特别是那个头掉下来的时候,二小姐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月影越想越是觉得好笑。
    “头?”沈灼华放下手里的笔,倒是想起刚刚沈安安说起过,“你怎么做的?”
    “奴婢只是用沙袋而已,天色黑,她什么都没有看见,自然就害怕了。”月影浅笑说道。
    沈灼华一笑,也不再答话。
    沈国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沈安安,看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心里有些心疼。
    “父亲,女儿好怕。”沈安安看见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不怕,事情我已经听你长姐说过了,你是看错了。”沈国公连忙安慰。
    “不是啊,不是的,父亲是真的有鬼。”沈安安急忙的摇头,情绪有些暴动。
    “父亲,你就顺着妹妹吧。”沈灼华闻言沈国公去看望沈安安也紧随其后,恰好看见这一幕。
    沈国公见状,叹息一声,“好,那安安打算怎么做?”
    “父亲,京都成立不是有个很厉害的道长吗?女儿想请他做法好不好?”沈安安沉默了良久,眼眸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
    “这……”沈国公身为将军向来不信这些东西的。
    “父亲,既然妹妹坚持,就请那个道长过来一趟,也无伤大雅。”沈灼华在一边劝解。
    “父亲,就听女儿一次吧,就一次。”沈安安很是激动的看着他,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
    “华儿,这件事你要秘密进行,不可被外人知道。”沈国公府要是闹鬼,传出去,他沈国公的脸面放在那里?
    “是。”沈灼华应下。